迎福扶着她起身,才说:“奴婢和锦绣姐姐从六岁时就在王府做事,也看得清形势。府内的事尽管有王妃当家,侧妃娘娘也很难伺候,但一切都是王爷做的主。王爷一句话,便能让人有云泥之别。”
“迎福,你有压在心头苦恼的事吗?”晏晓雨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圆凳上,那是她偶尔端出来坐着晒太阳用的。
迎福摇摇头,回道:“算是没有吧。”
“你心头无事烦忧,自己能为主子着想,可我在这锦衣华美的王府里,总不能安下心来。”她也是觉得迎福信得过,才跟她说这么多心里话。
迎福微微摇头,“夫人离开过了,可不也回来了吗?”晏晓雨拧着眉,不是很高兴说起这件事,因为以前晏娘逃走她并不知道里面的隐情。
迎福道:“夫人既是在敬安王府,又能受到王爷宠爱,今日还得王爷私自带回,已然是其他女人眼中的那根刺。没了王爷撑腰,定不会再有往日风光,女人的手段,往往见不得光,却随时杀得了人。”
迎福算是给她提个醒吧,她大张旗鼓的得到司徒铉庇佑,又邀了宠,那几个夫人总有人会视她为眼中的肉中刺,如果失势,可不是之前喊打喊骂那样简单了。
思风
院内,浓烈的药味从角落里散发出来。
晏晓雨和迎福刚一进去,就被熏得想流泪。迎福把手巾递给她拭泪,两人前前后后进了屋,去了内室。
迎福道:“太医院的沈太医说,煎的药得趁热服下,王爷说从灶房端来怕冷了。纯夫人到现在滴米未进,只是喝了点加糖的豆浆。”
晏晓雨进到屋内,丫环们行过礼,在一旁守着。晏晓雨直接去了床跟前,此时,纯夫人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她伸手去摸纯夫人露在被子外的手,仍是烫人的,秀眉紧蹙的说:“纯夫人?纯夫人?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哪里听得见,从昨夜送回王府医治,都没吭一声,听侍卫说,半路上清醒了会儿,不久又痛得昏死过去。
“你是被我连累的,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她低声说着。看到纯夫人这般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很,如果她不跟着去桃花林,就不会被害成这样。
晏晓雨胸口隐隐作痛,心里有些要为纯夫人报仇的念头。
在思风院陪了纯夫人一下午,看着丫环用细管子**她嘴里,一点一点倒药汁进去,她嘴巴逼得紧,还需要丫环托着她,并捏开她嘴巴。折腾许久,才把溢
满温热的药汁灌完,她却毫无反应,呆呆的睡着。
从思风院离开后,迎福说及王妃、侧妃和其他夫人已经回府了,迎香也回到垂青阁。还说起王爷有事出门去了,不知晚点会到哪个夫人的住处。
晏晓雨没心思听她讲,一心想着纯夫人可怜的惨样,又无能耐把事情查清楚,抓住那个坏人。
这里既没有监控,她有没有三头六臂,做一件简单的小事都难上加难。
入夜后,迎福和迎香伺候她梳洗更衣,正要到床上休息时,司徒铉过来了。晏晓雨起身行礼,叫人打来热水给他擦脸擦手,又等他洗了脚才一起坐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她一脸的闷闷不乐,司徒铉从进来就看到了,这下搂着她柔软无力的身子,问道:“怎么了?累了还是有心事?”
“下午,我去看了纯夫人,她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如果她没跟来,或许就不会被……”她渐渐没了声,带着哽咽和哭腔。
“该发生的,不会因为后悔,就不发生了。凝梦的事,我会仔细的查,你不要担心。”司徒铉轻拍她的肩膀,见她无心思说笑,也不愿做其他事了,就搂着她睡下。
睡梦间,司徒铉覆身上去,双手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游
离。夜里很黑,晏晓雨带着睡意回应,被他折磨的狠了,就惨叫几声。天还未亮,他温柔的退开,目光略带温柔的看着她的秀眉,随后起身梳洗,换了朝服去宫里了。
第二日,晏晓雨拖着被碾大车压过的身体起了床,忧心忡忡的吃了早饭,就开始想事情。
几次了?
总该有五六次了……
每个月的例事还是照常来,只不过这两天,他整得那么凶,就没做过措施,要是怀上了怎么办?
从没想到要生一个孩子下来,她认为自身都难保,哪里顾得上孩子呢?
如果真的逃了,难道要带这个孩子走?
再仔细琢磨后,晏晓雨心怀侥幸,想到王府里除了司徒微澜一个孩子,司徒铉压根儿没子嗣呢!
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又不是皇帝,王妃和夫人没必要那么残忍……
莫非——他有生育问题?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把迎香喊过来,迎香那么爱八卦,这些事总能说出些名堂来。
迎香带着笑容跑来,问:“夫人,什么事呢?”
“我有个问题,实在找不到人问,只好跟你打听打听了!”
“夫人请说吧,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迎香也是想得简单,一下子给她打了包票。
晏晓雨
忍不住笑着问:“王爷,就只有大小姐一个孩子?”
迎香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又架不住晏晓雨一直盯着她,只好拧着小脸慢吞吞的说起来:“府里就大小姐一个小主子……不过呢……”
“还有事情?”她追问。
迎香脸一扬,把知道的全部托出来了:“王妃原本身子弱,进府后吃过药调理,倒也怀上过,就是在夫人离开的那两年。王妃生的还是个小世子,可惜侧妃娘娘进府后,小世子就突然没了。”
晏晓雨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这么说?”小世子的离开和侧妃娘娘有关?
“听老婆子们说,是侧妃娘娘进府冲撞了小世子的灵气,才无缘无故的没了。这以后,王妃的身体又不好了,再要诞下小世子,可也难。”
说人身上带了煞气,晏晓雨可不相信,但是,听说冯侧妃一直都很受宠,就算王爷不常去的时间,王府里也没人敢慢待她。但王妃终究是受过冯鸢的威胁或挑衅,而那孩子,也是可惜了。
又听迎香扯了一席别的话,偶然间提到侍女阿辰,晏晓雨猛然被提醒,继而想起之前司徒铉提到过的,想继续追问,迎香死活不开口了。随后,她找了个厨房有事的借口,人一晃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