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温柔的拨开他的衣衫,轻轻丢在一边的架子上,回了身去柜子里又取来随身携带的青色中衣,于他身前停住,吐气若兰:“王爷,我有话想说。”
抱着衣服轻轻靠在他胸膛,温热的肌肤,有力的心跳,渐渐晕染温凉的心神。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借一双宽厚的臂膀,走过阴雨绵绵的长街……
如果在自身安危和尊严之间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为了保命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纵然别人有所非议。
司徒铉,虽不是视她若珍宝,但自己终究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会让自己的羽毛受到污染呢?
男人要面子,前行的时候也要下台阶。
晏晓雨犹豫着,还是求了他:“王爷,我把昨夜的事都告诉你吧。”
他没应声,她还是继续说了,“夜半时候,丞相大人来了,我本以为是他陷害了我,可他否认,还说就算有人陷害于我,我也不该就此认了。”
司徒铉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她便定下心来,
继续说着:“我想,王爷是相信我的,毕竟我是你的女人,我的一切听凭你的发落。”她心里却还很忐忑,这样露骨的告白,不知他是听懂了,还是拒绝呢?
这时候,晏晓雨忘记他的身份地位,妻妾女儿,只当他是个暂时能靠一靠肩膀的男人。
他不说话,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
他不放过自己?
“若是妾身不能自辩清白,只有以死明志了。”她带着怒气低声道。
声音直接穿进他胸膛,击到心房,俯视她头顶的双眼却露出满意微笑。
她,终于学会一点点屈服。
只是,这眼底的屈服,离真正的臣服远远还不够。
司徒铉其实并不在乎那桩小事,知情人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外传,之所以任由他们兴风作雨,不过是想顺势查探一番。其次,也算是给她敲一个警钟罢,她学会顺势低头,依附于他,也不枉一桩好事。
“死倒不必,若本王给你机会,你要如何证明?”他的手松开她的手,反而捏着她
下颌,柔声的问。
晏晓雨内心无语,你还要什么证明?我剜了心给你看?但他松了口,也就是有转机的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思索,被他端起下巴命令着触及他那双俯瞰众生的双眼时,胸口自我封存的借口还是涌了出来,撞击的身体摇摇欲坠。
他的一句话,便定人生死。
一个普通人活着,却要苦苦挣扎。
难怪那么多人愿意依附于他……
晏晓雨脸上霎时染了绯色,瞪他时,被他盯了过来,才又慌张的看向别处,嘴里还娇嗔着:“王爷和其他夫人去解决,要撒娇的也有会撒娇的,就不会被我迷惑了!”
“狡辩!”他掐了她的腰警告她。
“若是早知道蛊惑着王爷就能少惹事端,我该早早的媚主专宠了。”
“怕是你才开了窍,尝到云雨乐趣——”
“你——”无耻!下流!
他的话直白露骨,气得晏晓雨心里发毛,狠狠推了一把。
司徒铉躺在一边,手撑着脑袋看她,催促道:“起身更衣,该
出去了。”
他正要起身,被她拉了下去,抱在身前低低恳求着:“眼下的事还没做完……”
眼下的事?司徒铉会心一笑,既是指衣衫半解之事,又是指清白不保之事。
她紧紧扣着他的身体,语似狂风,咄咄逼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王爷不早朝。”她眼神里流露出绵绵情意,勾得司徒铉急躁难耐。
“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司徒铉扬眉调笑,“在这等本王回来!”他翻身下床,三两下穿好中衣和外袍,出了门。
去议事大厅露了面,冷漠的说了句:“事情已然查清楚了,晏娘和小和尚并无苟且,俱是被人陷害伪造的情形。这时作罢,胆敢私自外传者,株连亲族,杀无赦!”
跃风愣住,转眼看着自己王爷已经离开了。
穆婷嫣一直保持的端庄仪态瞬间垮下来,呆呆的看着王爷离去,却无可奈何。这事她也不在意,可依这情形,王爷是对晏娘上了心,就算不是心里,也是迷恋上身子了。
“哥哥
,怎么办?”她小声询问穆春烨。
穆春烨把小茶桌上的茶递给她,没置一词,一阵清风般的也离开了。
没多久,这事便传到了冯鸢耳朵里,她在房内直接摔碎了几个陶瓷花瓶,地面一片狼藉。
你好狠啊晏娘!三言两语就此过去了,还不知怎么的给王爷灌下迷魂汤,居然一句话护了你,忙不迭的还要去宠幸你!
她恨啊!
如今在敬安王府孑然一人,无子嗣依靠,也无独宠,一切不尽如意。若是宫里姐姐成了事,而王爷和她对立,自己更要面临两难抉择。
司徒铉,你别逼我!
冯鸢瘫坐在床上,捏紧双拳,殷红指甲陷入**的掌心。她没来由的想起晏娘,又觉着她的宠爱,恐怕会让人不安。
另一侧的房内,司徒铉返回房间,堵住晏晓雨的去路,把她狠狠扔到了床上。方才见她的模样,许是在算计着怎么逃开,这下心中带怒,也不顾忌什么了。
她本就是来投诚的,还准备弃城而逃?
容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