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王爷、王妃、丞相大人。”晏晓雨半蹲行礼后。
“跪下。”司徒铉冷冷道。
晏晓雨胸口猛地痛了一下,呆呆的看了眼那人,但并不打算计较了。
她膝盖一屈,挺直身子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看着司徒铉道:“王爷,昨日我本事和大小姐以及纯夫人同行,”她看了看角落里坐着的司徒微澜,继续道,“后我们分开走,我便在树下休息,直至傍晚离开。回去时碰到丞相大人,见过礼离开时听到明尘小师父来寻我。怎知——”
她停下来没说话,见一旁跪着的明尘小和尚已经快哭的眼神,同样是被冤枉的人,心知,那种无人信任的苦楚。
她又接着说:“还没看到明尘小师父进来,便被人从背后打昏了,之后的事,妾身也不知道,醒来时已经看到王爷了。”
听到这里,无衍大师却也松了口气,在敬安王面前开了口:“王爷,暂且听一听明尘的说法?”
司徒铉嗯了一声,让明尘说话。
明尘知道自己是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不该沾染尘事,待这件事平息、人走后,也不知会被会被监院师叔惩罚。
“各位施主有礼。”明尘作了单手礼,认真道来:“弟子应大师兄要求,去寻晏夫人,
等到了桃花林门口,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便冲进去查看,谁知晏夫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弟子本欲追过去,然后再回来禀告师父,还没起身便也被人打昏了。随后醒来也是大家看到的样子了……”
明尘默默看着自己师父,又看了眼主持方丈。
晏晓雨便说:“王爷,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明显是有人在害我,发生的什么事情也不是我本愿……”
她压低声音等着他的回话,似乎,他很少开口。
明明昨天还是暴怒,今天怎么就安静下来了。
司徒铉睇了她一眼,面色稍微缓和了些,才道:“即是这样,本王定要揪出这个兴风作浪、蛇蝎心肠的陷害之人!”
“那王爷会放了我们吗?”晏晓雨问。
“本就是别人弄虚作假的事,本王岂会污蔑了爱妾的名节。”他招手,命人将晏夫人搀扶起来。
雅夫人便匆匆上前,将要扶起晏晓雨时,听得玉夫人说:“王爷,妾身有话要说。”
司徒铉睨她一眼,面上也不好看:“说。”
玉夫人福了福身,便说:“王爷,昨夜妾身起夜,瞧见一个黑影往后院去了,趴在门外听了阵子,好像是谁去见了晏妹妹呢。”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
晏晓雨也倒吸口凉气
,昨夜来看她的人不就是丞相穆春烨吗?他肯定不会站出来替自己解释,而且解释了也是越描越黑。
这时,一直躲在墙角的司徒微澜怒气冲冲的走来,指着玉夫人骂:“俗话说,敏于事慎于言,夫人还是小心说话为妙。”
玉夫人在司徒微澜的目光逼迫下垂低了头,急急退了下去。她不想晏娘就此逃过一劫,昨夜也确实看到了人过去,这时候说话来不过是想乱搅和一通。
想是如此,没曾记得还有个小混账给她撑腰。
司徒铉便也不言,只看着晏晓雨,这样的事,他倒要看她如何的自圆其说。不过经此一事,她也学会了反击,虽然力量不大,可也是个苗头。
这事落在晏晓雨心头,怎么说也不是,要是提到丞相大人,他一口否决,会被说成诬陷,说不定还要被他一脚踹飞。
对王爷否认,只怕他信不过,而且周围有没有他的人盯梢儿,也说不定。
当下犯难,她微微把目光移向穆春烨,几近祈求的眼神扫过去。但穆春烨却是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正看着了眼妹妹穆婷嫣。而穆婷嫣一侧,便是司徒铉。
晏晓雨顺着目光看过去,司徒铉正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看呢。
晏晓雨浑身一震,低头离开了他
视线。
这么多人等着,这个锅她真不想背,可怎么说呢?
这时,司徒铉端着茶正慢慢喝着,放在小案几上时,被子脱手落在了地上。
闻声,晏晓雨抬头一怔,只见司徒铉却是在看她。她便立马起身,三两步跪在了司徒铉跟前,关心道:“王爷?你衣服被茶水打湿了。”
司徒铉低头一看,却是湿了衣角。
晏晓雨便起身托着他的手,请求道:“妾仍是王爷的人,打骂随您,生死随您,眼下先让妾替你更衣。”
她吐语如珠,声音细软柔美,一双玉手染了风霜,却更加素净,轻轻地搭在司徒铉臂弯上。
在场的人虽多,她却视若不见,只一味的睁大清澈双眸,怔怔的看着司徒铉。任发丝凌乱,也挡不住她柔情媚态、美目流转。
司徒铉沉下胸中那口气,眉眼舒展开来,起身道:“那爱妾陪本王入内更衣,一切稍后再做定夺。”
玉夫人大惊,不可置信的等着晏晓雨,恨不能扑上去撕咬几口。
穆婷嫣也是镇住了,痴痴地看着司徒铉,而他已经和晏晓雨出去了。穆春烨起身轻轻拍了穆婷嫣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司徒微澜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晏晓雨要和老爹说什么,都要把这事圆过去啊。就
算是骗他老爹,也要骗过去。
不过,不应该啊?能有什么事会瞒得过他那老爹的眼睛?
刹那间,司徒微澜火冒三丈,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便狠狠的盯着无名看。
司徒铉,你根本就是在耍着大家玩!
你还真能让自己头上戴绿帽啊?
气死小姑奶奶了!
无名被司徒微澜看的莫名其妙,头垂得更低,却脸色未变,忍着没出笑意。没想到无名也轻视她,更加恼怒,便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寒山寺的大师们倒是处变不惊,各个闭目在心头念经。
旁边的厢房内,晏晓雨同司徒铉进了屋,见他面色仍很冷淡,心里也七上八下。她松开他的手臂,慢慢停住脚步。
司徒铉回身,说:“不装下去了?”
“妾不敢。”晏晓雨赶紧摇头,这一刻,既入不了戏,也出不了戏。
“伺候本王更衣。”他吩咐道,指着一旁的方向,晏晓雨依言取来一身墨绿长袍。
“给本王脱下来啊。”他催促着。
晏晓雨转到他身后,解开腰带上的绳索,袍子散开,她便替他从肩头脱下来。司徒铉个头高,她微微踮起脚才脱下来,继而又脱下中间的月白色衣服。
内心如针扎,令她每个动作都充满煎熬,逼迫到闸口,终于决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