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禾堂。
那婆子得了好处,在老王妃身侧说了不少云祯的好话。
又将袖口里的白布拿出,双手呈递给老王妃,雀跃道:“老王妃,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抱上小世子了。”
老王妃扫了一眼白布,一阵欢喜,“好!”
这时,门口的丫鬟进门来报,“禀老王妃,王妃已在正堂候着。”
“她还挺懂规矩。”老王妃满意的挥手。
身侧的丫鬟婆子识趣的退出房间。
一旁的刑嬷嬷笑着道:“老王妃,王爷与王妃已同房,您这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嗯。”老王妃颔首,“昨夜让你去盯着,可有什么发现?”
“王爷和王妃喝了合卺酒便歇下了。”
“言儿一直在房中?”
“嗯,今早才去的书房。”
老王妃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这孩子,总算开窍了,起初本宫还怕他为了念清终身不娶。”
“念清那孩子,本宫是真的喜欢,可惜他二人有缘无分。”
“老王妃不必忧心,现在的王妃也是个懂礼数的,想必老王妃也会喜欢上她。”刑嬷嬷道。
“本宫喜欢有什么用,得言儿喜欢才行。”老王妃叹息一声。
“走吧,去看看。”
“是!”
……
正堂内。
云祯身着芙蓉色繁花宫装,双肩披着一条金色纱带,髻上簪着一支珠花流苏簪,施了粉黛的脸蛋娇媚如花,一静一动皆撩人心怀。
她屹立在堂中,等待老王妃。
身后跟着的秋棠和桃丫也规矩的站着。
不多时,老王妃携一众丫鬟婆子姗姗来迟。
“见过母亲。”云祯转身施了一礼。
“嗯。”老王妃从容的走到主位上落座。
云祯上前几步,笔直下跪,从秋棠手里接过茶碗,双手奉上,“母亲,请喝茶。”
老王妃满意的点头,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随手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又扬了扬手,刑嬷嬷心领神会的从袖口里取出一封红包,双手呈递给老王妃。
老王妃单手接过,递给云祯,柔声道:“拿着。”
“多谢母亲。”云祯双手接过。
老王妃又从手上取下一只碧玉镯子,给云祯戴上,顺势将她拉起,轻轻拍她手背说道:“这镯子是我与言儿的父王成婚时,太后送的,现在我便把它送给你。”
云祯见这镯子如此贵重,愧不敢当,当下便想取下还给老王妃,“母亲,这镯子太过贵重,媳妇受之有愧。”
老王妃按住她的手制止,笑颜如花道:“拿着,我还等着你生个大胖小子。”
“……”
云祯的脸瞬间红到脖颈,这下更加受之有愧了,她与林则言之间本就是假的,怎么可能生孩子?
老王妃见她这般反应,笑的更大声了,“不怕,我是过来人,你俩慢慢来,不急。”
“……”
与此同时,林则言由青羽推着朝正堂走来。
才到门口,便清楚看见云祯脸红的跟柿子似的,“母亲,你们在聊什么?”
“我让祯儿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老王妃笑道。
“……”
林则言内心一紧,余光瞥了眼云祯又快速收回。
定了定心神,这才道:“母亲,我俩才刚成亲。”
“我知道,我就是高兴。”
云祯手心里全是冷汗,尴尬的扯着衣角。
“母亲,若没其他事,我便带王妃回去了。”林则言道。
“去吧。”
“媳妇告退。”
云祯朝老王妃行了退礼,这才走到林则言身旁,推动轮椅往外走去。
老王妃看着这幕,甚是欣慰。
……
云祯推着林则言出了院子,青羽和秋桃二人尾随在后。
她环视左右,确定没外人,这才低声问道:“王爷,可是孟相那边有了消息?”
“嗯。”林则言神色严肃,“今日早朝,孟相也去了。”
云祯惊疑,“他的病好了?”
“观气色,已无大碍。”
“是何病症?”
“对外声称是略感风寒,与虎卫探知的结果一样。”
云祯闻言陷入沉思,难不成三年前的丹药确实治好了孟相的病症?
“还有一事。”林则言道,“江州怀安大旱已有月余,今日朝堂之上,皇上欲派遣一位官员前往江州治旱,二殿下与五殿下主动请缨前往,孟相力荐二殿下,皇上已准旨。”
大旱?云祯猛然想起,原书中确实有这个情节,二皇子治旱有功,被立为太子,宋贵妃也子凭母贵被立为皇后。
这事,看上去是孟相推波助澜,实际上是皇上为了名正言顺立二皇子为太子,堵住太师一党之口,才顺了孟相的意。
自二皇子被立为太子以后,孟相愈发肆无忌惮,朝中势力日益庞大,处处针对五皇子一党。
云祯眉头紧蹙,来回踱步回想原书剧情。
二皇子被立为太子期间,五皇子与董念清多番遭人暗杀,五皇子也在救董念清时被暗器所伤掉入水中,后落下病根,这也是五皇子才三十出头便因病去世的主要原因。
而五皇子一脉后面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有了林则言的加持。
云祯脚步一顿,目光移向林则言。
何不让林则言现在就干预,阻止二皇子被立为太子?
林则言面露疑惑,“你盯着我作甚?”
“王爷,治旱一事不能让二殿下独占鳌头,否则归来之际,他若被立为太子,孟相只会越发猖狂,也不利五皇子。”云祯道。
“你与我想的一样,皇上之所以会同意二殿下前往江州,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待二殿下立功归来,将其立为太子,其母宋贵妃立为皇后。”
“王爷可想到破局之法?”
林则言双眼微眯,“要想改变皇上的主意,便是让他生疑。”
云祯若有所思,“王爷的意思,是让皇上对二殿下心生怀疑?”
林则言颔首,“没错,自古帝王,大多生性多疑,皇上也不例外,若有人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他必会谨慎对待,即使是亲儿子也不行。”
“尽管皇上再宠爱宋贵妃,喜欢二皇子,一旦帝位被撼动,一切皆是浮云。”
云祯仍有疑虑,“可如何才能让皇上对二殿下生疑?”
林则言眼中闪过精芒,“这事本王已有打算。”
“走吧。”
“去哪?”云祯问。
“昨日你我二人大婚,皇上太后命人送来贺礼,今日理应进宫谢恩。”
话罢,林则言拨动轮椅上前。
云祯望着林则言的背影,心里踏实万分,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