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冉海已经来到拓跋图的住处,听家人传报后,拓跋图犹疑了一阵之后,点点头说:“此人与莫小王也过从甚密,现在莫小王爷死了,此人此番前来想必是想另外寻找合作的搭档,让他进来吧,不,我出去迎接。”
说完,拓跋图先整理好衣服,走向门外去迎接冉海。拓跋图走到门口时,看到冉海,连忙上前恭迎道:“原来是昭宣国的冉承相大人,不知冉大人前来,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冉海连忙拱手作揖道:“岂敢岂敢,是下关来的唐突,惊扰到了族长大人,还望组长大人见谅。”
拓跋图连忙走到冉海面前,一只手搭在冉海的手上,很客气的说道:“冉大人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想当日小王也在时,冉大人就是我们南疆的朋友,现在小王爷不在了,但是两国开始建交,冉大人身为昭宣国朝中的重臣,两国间的关系,当比昔日更加亲切,岂有唐突之理?冉大人,快请你们坐吧。”拓跋图说着便将手向后一伸,将冉海迎进了府内。
冉海跟在拓跋图身后大阔步的向里面走去,冉海有预感,这次说服拓跋图一定会比说服莫常昊和哈齐善更加容易,首先,拓跋图也是主战派,一直反对两国和平,只是之前无奈受制于大祭司,和假扮成大首领赢可清的顾心凝。现如今两国交好的苗头日益旺盛,拓跋图心中的烦闷就日益加深,虽说没有像哈齐善那样日日酒醉,借酒消愁,但是也已经开始用不问政事的态度,消极应对。
这一点,从拓跋图对冉海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因为冉海曾经是莫荛棠的合作伙伴,而莫荛棠又是极力反对议和的人,所以拓跋图首先便想到了南海是来图谋合作的,因此拓跋图认为两国的关系还有变数的可能,所以才
对冉海这么重视,而要亲自迎接,这同时也说明拓跋图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与冉海合作的意愿,冉海相信,只要自己将此行来意道明,拓跋图绝不会多加刁难,便会很容易达成合作。
事实也正如冉海所料,当拓跋图将冉海引进内堂后,一边命下人人奉茶,一边对冉海问道:“不知冉大人此行,可有什么公务在身?”
冉海摇摇头说:“并无公务,这是想来与拓跋族长商谈一件事情。”冉海认为面对像拓跋图这样直率,且合作意图明显的人,不如单刀直入更好,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效果比拐弯抹角更加容易让对方接受。
拓跋图闻言‘哦?’了一声,低头沉思了一阵,在拓跋图眼中看来,也早已猜到冉海此来必有原因,只是此时见到冉海如此单刀直入,觉得有些愕然,虽然正中下怀,但还是谨慎的问道:“找我商谈事情?冉大人要商谈的是私事还是公事,是政事还是**?”
冉海知道拓跋图暗中对自己产生了警觉,于是连忙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拓跋族长不必这么警惕,冉海此外,绝无恶意,相反,冉海此来,应该还能给拓跋族长多少回带来些惊喜。”
“哦?惊喜?是怎样的惊喜?不要到最后,只有惊没有喜才好啊!哈哈哈哈!”拓跋图语言中带着幽默,右间杂着谨慎的笑者说道。
冉海继续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拓跋族长真会开玩笑,冉海就只有一个问题,希望拓跋族长以真心回答,只要族长大人能真心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便能给族长大人带来惊喜。”
拓跋图闻言收起脸上的笑容,狐疑的看了冉海一眼,问:“哦?一个问题?冉丞相不妨说来听听。”
冉海闻言点头笑笑说:“好,冉海请问大人,是否想让两国回到对立
的情况,而非所谓的和平盛景。”
拓跋图闻言一愣,眉头皱了起来,狐疑的看着冉海,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同时也在斟酌着,冉海问出的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他必须要先弄明白冉海突然问这个问题,是想跟自己合作,打破两国的和平,还是想以此查出有异心的人加以铲除,以维护两国的和平。
冉海似乎已经看穿了拓跋图犹豫不决的心理矛盾,于是开口笑着继续说道:“突然让族长回答这个问题,似乎的确是有些为难了,这样吧,就让冉海先说说下官心中的立场,之后族长大人在回答这个问题如何?”
拓跋图正犹豫不定时,听到冉海这个提议,立时点头说:“如此最好,那么冉大人的立场是?”
冉海笑着抚了抚长须说:“冉某在顾心凝眼中是杀父灭族的仇人,在夜君言眼中是权倾朝野的祸臣,倘若,两国开始走进和平,天下大定之时,冉海便到了人头不保之日。所以我的立场,现在不说,族长应该也已知道了吧。”
听完冉海的话,拓跋图点了点头说:“你的事情,我多少也有耳闻,不过,既然你能来找我,相信对我冉大人也已有所了解,不错拓跋图希望两国继续争斗,因为我有信心,南疆迟早能够拿下昭宣国,根本没有必要委屈求和。”
冉海听完拊掌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好!拓跋族长能坦诚相待,冉某今日,便将话与拓跋族长说明吧,我要夜君言和顾心凝死,只要他二人一死,朝中便剩老夫只手遮天,至于南疆与昭宣国将来是谁把谁吞并,就看各自的能为,但前提是顾心凝和夜君言绝不能留,有此二人在,两国就很难打起来。”
拓跋图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顾心凝现在不在南疆,夜君言虽然在南疆,但是也有
重兵保护,又有大祭司撑腰,要杀他谈何容易?”
冉海接着便将杜望山已经派人前往南疆接迎夜君言的事情告诉给了拓跋图,并将自己已经和莫常昊和哈齐善达成合作,计划将准备派人埋伏在昭宣国回京的必经之路上,等夜君言一行离开南疆之后,再进行狙杀。
拓跋图听完冉海的话,当下便心动难耐,再加上冉海将计划说的有板有眼,更加强了拓跋图的兴趣,一边听着冉海的讲述,一边不断地点头表示赞成。
等听冉海把话全部说完后,拓跋图赞不绝口的说道:“好,好,老夫正有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呢!冉大人来的真是时候,简直就是拓跋图的及时雨啊!”
冉海微笑着,试探的问拓跋图:“这么说拓跋族长是答应了合作的事情了?”
拓跋图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答应,当然答应,连莫老头和哈齐善那个牛鼻子都答应了,我为什么不答应,他们敢豁出去,难道我就不敢吗?”
冉海随即起身笑着拱手说:“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好了,事既已成,冉海便不再久留,这便赶往萧族长处商议,只要能集齐四大部族同心敌忾,相信就算将来事情有所暴露,大祭司投鼠忌器,也必不敢同时开罪四大部族。”
拓跋图闻言,更是开怀大笑的说:“好好,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冉大人了,拓跋图便在府内恭候冉大人的佳音。”
“冉某告辞,拓跋族长请留步,临行之前冉某想向族长求取一物。”
闻言,拓跋图有些惊异的问道:“冉大人欲求何物?”
冉海微笑着说道:“一件信物。”
“哦?什么样的信物?”拓跋图狐疑的问道。
“一件南疆各大族长皆识之物即可。”冉海一边说着,一边向拓跋图的腰间指了指。
拓跋图恍然大悟,
从腰间取下一物交给冉海。
冉海笑着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出拓跋图府邸,一刻不敢停留的让人赶紧带路,前往萧府去找萧爠族长。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在大首领府邸的后门处,政要一对身着昭宣国官兵服饰的兵将,正护送着一辆马车,悄然离去,马车前后还有八个人贴身护卫。
由于现在夜君言神智失常,经常会做出或说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举动。由于担心在悄悄离开的时候,夜君言会再做出奇怪的举动,或者声音,而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临行前,大祭司特意给夜君言服用了一些安神的药物,现在夜君言正酣睡在马车上,身边有两个女婢服侍。
为了以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部队特意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出发,同时为了加强对消息的封锁,大祭司还特地增加了大首领府周边的护卫,并让厨房照常做饭,以此来迷惑图谋不轨之人。
寻常做饭,如果只有家丁仆役的话,饭食简单,准备时间也短,与有主人家在时,时有所不同的,如果是有经验的探子,只需通过这些细节,便能判断出主人家是否在家。同时,有专家在时,必然有好菜供奉,没有主人在时,好菜就变得很少,所以只要观察厨房丢弃的废物,同样也能判断主人家是否在家。
所以,除了加强护卫****之外,大祭司还特意让厨房,菜式照旧,多做出来的,就当犒劳众人。
闻言,全府上下,欢欣雀跃起来,要知道平时,他们是很难有机会,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的。不明白大祭司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下人们,一个个都以为是大祭司心怀仁善,为犒劳下人们特意以此打赏众人。于是一个个看到大祭司就连连向大祭司谢恩,大祭司也不说破,对每个感谢之词,都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