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冉海走进军帐,看到哈齐善时,哈齐善已经一副喝醉的样子,趴在桌子上,似睡未睡。
冉海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他当然看得出哈齐善是在装醉。只见冉海不慌不忙轻轻走到哈齐善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在哈齐善的背上轻轻拍了,边拍边轻声喊道:“哈族长,哈族长......”
过了一会儿之后,哈齐善似乎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装着打了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冉海,醉意朦胧的说道:“你?你是......谁呀。敢......敢来打扰大爷的酒兴,你可知......”
“老夫冉海,见过哈大族长。”冉海不慌不忙地接过话茬回答说。
“冉......冉海?原来就是你要见我,我还以为要见我的是个大姑娘呢,原来是个老头子,扫兴,太扫兴了。”
冉海听着哈齐善姐姐的风言风语,笑着说道:“大族长说笑了,去年在两国边界之地,我们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呢,哈族长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去年?去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莫荛棠放在昭宣国里面的奸细,你来找我干什么?怎么不去找你的莫荛棠去,好像他才是你的主子,要不是那个姓莫的保你,去年老子我就已经要了你的命,来人呐,拿酒来,大爷我要喝酒。”
冉海知道对方是故意要给自己难堪,嘴角微微扬起,笑了一下说道:“难得哈族长还记得当日之事,不过莫王爷并非冉某的主子,冉某与莫笑王爷仅仅是合作关系而已,互通消息,各求所需而已。只要哈族长愿意,相信冉海也可以与哈族长成为很好的合作伙判。”
哈齐善一边打酒嗝,一边说:“合作?伙伴?哈哈哈哈,我哈某人,不会跟任何人成为伙伴,那是一定不会跟昭宣国的人成为伙伴
。”
“好,那就不做伙伴,只为合作如何?”冉海继续笑着说道。
“合作?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谁知道莫荛棠是不是就是因为跟你合作,才死得那么早,当初两国兵马在边界对垒之时,他们若是听了我的话,早一步将你杀掉,直接一鼓作气,也许昭宣国的天下早就改头换面了,姓南疆了,那俩要跟你合作的傻子,现在是什么下场?赢可清死在异国他乡,尸首被随便丢弃在荒野,哈哈,姓莫的就更惨了,搞到最后连尸体都没留下,惨呐!”哈齐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空酒壶,对着嘴吧就猛灌,可是结果发现是空的之后,面上一脸的怒容,暴喝道:“老子的酒呢?喊了半天都把老子话当耳旁风是吧?给老子拿酒来!”
喝声落下后,便有两个兵士慌慌张张的怀揣着几个酒瓶,跑进账中,颤抖着将酒瓶一个个整齐的摆在哈齐善面前的桌子上后,便连忙小跑着退出了哈齐善的营中,似乎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哈齐善重重责罚,冉海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已经有隐隐有了盘算。
“看来哈齐善的脾气,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暴躁,不过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除了脾气倔强一点,喜欢呈口舌之利以外,心机并不深,只要能设法打动他,此人便可以成为我最好的助力。”
冉海心中这么盘算着,依旧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道:“哈族长说的没错,不过啊不论是赢可清还是莫荛棠,他们的事,追根究底,都是他们自己轻敌造成的,非老夫之过。而且老夫知道,哈族长并不愿意看到两国相处的和平的环境中,老夫又何尝不是?”
听到冉海最后的这句话,哈齐善似乎略微被提起了一点兴趣,目光转向冉海,看了冉海一眼说:“哦?你也希望两国开战?不怕昭宣国被我们南疆吞并?到时候你可连什么官儿都不是了,也许还要做阶
下囚,这样你也愿意?”
“哈哈哈,老夫所求,不过是昭宣国内部动荡而已,以便老夫能在朝中****,至于南疆最终能不能拿下昭宣国,还要看南疆的本事,但无疑夜君言回朝之后,两国恐怕就很难再打起来,相信这并不是哈族长所乐见。”冉海不慌不忙的说着。
“夜君言回朝?他们要走了吗?”哈齐善目光炯炯的看着冉海,一扫之前半醉半醒的神态问道。
“不错,朝中有人已经派了军队前来迎接夜君言,若猜得不错最迟明天,也许今天,他们就会保护夜君言离开南疆了。”
“夜君言的毒不是还没解吗?”哈齐善狐疑的继续问道。
冉海点了点头说:“只有安排的人探听回来的消息说,夜君言身上的毒已无大碍,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夜君言经脉受阻,神智变得不太清楚,顾心凝前往无夜谷尚取药未归,顾心凝不再身边,夜君言神智失常,现在是诛杀夜君言的最好时机,错过这次机会,以后都未必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哈族长意下如何?”
哈齐善低下头,我陷入沉思,良久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又向冉海问道:“此事若被大祭司知道,必然怪罪。”
冉海哈哈大笑的说道:“哈族长勿忧,此事早已不是问题。”
哈齐善疑惑的问道:“此话何解?”
冉海压了压身子凑近哈齐善低声说道:“莫氏族长已经答应共成此事,此为第一,第二,我只要哈族长点一点头,我即刻前往拓跋族长和萧族长处进行游说,只要四大部族连成一气,就算事情败露,大祭司也不敢同时处罚四大部族,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而且不论是讲成败与否,行动是在进入昭宣国国界后进行,只要做得干脆利落,到时没有证据,谁敢随便指责?”
“好,只要你能说服拓跋图和萧爠,我便
答应合作。”哈齐善目光皎洁的说道。
冉海面带微笑的说着:“好,没有问题,哈族长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冉海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是在笑,但心里却是在骂对方道:“这混蛋,和姓莫的一样狡猾,看来得抓紧说服拓跋图和萧爠,才能赶在夜君言一行的前面设伏。”
想到这里,冉海便站起身来向哈齐善拱手说道:“既如此,老夫就不再多留了,我这便去游说其他两位族长,以免夜长梦多。”
“好,不送,哈某坐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哈齐善说着,也站起身来,向冉海笑着说道。
冉海告辞哈齐善后,除了军营便匆匆赶往拓跋图的住处。
此时,在另一边,大祭司已经帮夜君言打点好一切,只等时机一到,李睦便会带着人马护送夜君言离开。
此时,在启程之前,大祭司还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替夜君言引出身体内残余的毒蛊,这些毒蛊是上一次大祭司放进夜君言体内消除之前毒蛊之用的,之前由于夜君言身体一直太差,加之毒蛊处于沉睡状态,不被唤醒就不会对夜君言造成伤害,所以顾心凝和大祭司原本打算去回通神草,恢复夜君言的神智之后在清除夜君言体内的,剩余毒蛊。
但是现在顾心凝还没有回来,夜君言却先要离开了,到时山长水远诸多不便,再加上现在这几天的调养,夜君言身体已经有所恢复,就算现在取出毒蛊,也不会让夜君言因无法承受,而造成伤害,所以大祭司决定,在夜君言上路之前,便取出夜君言体内的毒蛊。
此时的夜君言身体已恢复不少,这是仍然不能独自下床行走,需要有人搀扶,不过夜君言现在的状态,要取出毒蛊已经没有问题了。
做好准备后,大祭司来到夜君言的房间,发现夜君言还没有睡醒,于是轻轻的将手按在夜君言的手腕上,把了把夜君
言的脉象后,满意的点点头。便从怀中取出一只特制的号角,吹奏出了一种声音频率虽然并不高,但音调却极其特殊的频率。
夜君言原本正在睡觉,突然双目猛然睁开,身子便开始不停抽搐,看样子似乎极其痛苦,想要挣扎着起来,但是由于身体虚弱无力,除了身体在不停的抽搐之外,夜君言完全没有力气做其他动作!
夜君言大概就这样抽搐了有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后,夜君言全部由最初的张开嘴巴,一只只婴儿小指般粗细,长约半寸的肉红色蠕虫,曲动着身子,一只一只的地从夜君言到这里面爬了出来,场面让人极其反胃。
待所有的毒虫全都离体之后,夜君言终于停止了抽搐,胸口不断地剧烈起伏着,似乎受到惊吓的夜君言,连忙坐起来缩到床角,双手抱着头,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极度恐惧,你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迫切想要躲在墙角,寻求庇护,身上还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看着夜君言体内的毒虫已经除尽,大祭司点点头,从桌上端过一碗药汤,送到夜君言面前,哄小孩似的对夜君言说:“皇上,您的脏腑现在是不是很痛?喝下这碗汤,就不会再痛了,这碗汤是专门止痛的。”
夜君言双目圆睁,看着大祭司手里的汤碗,一边发抖一边问:“喝了是不是真的就会不痛了?你得保证!”
大祭司笑着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喝了就不痛了,我保证。”
“好,那我喝。”夜君言说着伸出颤抖的手,结果大祭司手里的汤碗,送到嘴边,先用舌头舔了舔,发现并不是很苦,而且还还点甜甜的,于是吞了一口口水之后,便将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
喝完药汤,过了不到盏茶功夫,夜君言就笑逐颜开的说:“不疼了,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你没有骗我,你是个好人。”夜君言一边笑,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