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春看着夜君言不说话的样子,知道夜君言在思考问题,于是知趣地静待着,也不敢多说话。
过了一会儿后,夜君言对张福春说:“你二人交手一招,只说了一句话?”
张福春答:“是的,皇上是否觉得哪里不对吗?”
夜君言缓缓说到:“如果像你所说,你二人相见之时,除你觉得讶异之外,对方的表情中,也满是惊讶,但却只有你向她发问,她却丝毫不好奇你的来历,朕总觉得这个人应该认识你。”
张福春闻言,沉默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和记忆中,那个女子当时的表情,越是回想,越发觉得夜君言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虽然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那张脸,但是那个女人当时的表情的确就好像是突然见到了一个自己认识,但又不想见对方的惊诧表情。于是开口说:“这么说来,卑职也觉得那女子当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巧合,对方刚好不喜欢说话,或者明知就算问了也问不到答案,所以索性不问。”
夜君言点点头低声说:“嗯,就这样吧,你先下去,谣言之事,你继续查证。”
“是。”张福春领命后便离开了。
夜君言却依旧在脑海中不断回绕着整件事件的过程,夜君言显然并不认为张福春的猜测是对的,知道就算问了也问不到答案,于是就索性不问?在变生肘腋之间‘你是谁?’这句话应该是本能性的问出,正常人根本就没时间考虑到那么多,话就已该出口,张福春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夜君言始终认为那个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所表现出的惊异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什么?你跟皇宫的密探碰上了?”冷府中,左皓白听了顾心凝对今天遭遇的讲述后,一下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惊道:“我的姑奶奶啊
,下次有事情还是让我去查吧,你可别再瞎跑了。”
顾心凝听了左皓白的话有些不悦了说到:“什么叫瞎跑啊,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我还以为你们会夸我有先见之明,没有把容貌变回去呢,结果听到的这是什么?是什么啊?是伤心,伤心!”顾心凝说着把头一偏嘟着嘴不再理会左皓白。
念瑟跑过来拉着顾心凝说:“不,我就觉得小姐有先见之明,实在太聪明了。”
顾心凝听了念瑟的恭维,立刻转怒为笑说:“还是念瑟懂事,哼。”一边哼着一边斜眼撇了一眼左皓白。
左皓白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叹息着说:“庆幸你遇见的不是夜君言吧,否则你根本跳不出他的眼睛,甚至于说不定,他可以只从这个密探对你的描述中,已经对你产生怀疑。”
听到这句话顾心凝愣住不再说话了,在顾心凝的心里当然很清楚这种是是绝对有可能发生在夜君言身上的,原本顾心凝便知道这个可能,心中本已忐忑,只是为了能从别人的鼓励和赞声中,平复这份忐忑,可是左皓白偏偏不买自己的账,还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再次提出来,这让顾心凝再也装不下去了,同时左皓白说的又没有错,顾心凝也没有办法再去咒骂或者鄙夷左皓白。
只有念瑟还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会这么厉害吧?人都没看见,只是听听描述,就能猜到小姐的身份?”
顾心凝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左皓白替她说了下去:“未必能立刻就猜到她的身份,但却很有可能已经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产生怀疑,夜君言一旦换一某个人,势必会着手侦查,一步步查下去,总有查到真相的一天。”
念瑟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心凝说:“小姐,不会真的向左盟主说的那么严重吧。”
顾心凝无奈地点点头说:“唉,就是这么严重
。”
左皓白走过来按住顾心凝的肩膀说:“听我的这件事情从现在开始,由我去查,你最好少露面。”
顾心凝摇头拒绝了左皓白,说:“不,这件事情我要自己去查,那个幕后的人,一定是莫荛棠,他的毒药令人防不胜防,就算你的武功高到动动指头就能杀死他的程度,也未必能百分之百地躲过他的毒手,如果中了他的毒,可不会再像落雁砂那样,能轻易用你高深的修为将毒性压制住,撑到可以为你医治的人出现。”
左皓白,深吸一口气道:“你还是决定要自己跟进整件事情?”
顾心凝摇摇头说:“普天之下,能有把握对付莫荛棠的只有我一人,但莫荛棠太过狡猾,若他不与我交手,或者交手中一味选择逃跑,那我的追击就会变的毫无意义。”
左皓白皱了皱眉说:“那你的意思究竟是?”
顾心凝摇了摇嘴唇说:“追查和主攻的事情我来做,你帮我安排人手监视,只要莫荛棠被我找出来,如果交手时他逃跑来,就让你的人紧紧盯住,不要再让他消失,让我随时知道他的动向和下落。”
左皓白点点头说:“好,这件事我去安排。”
顾心凝又一脸凝重地强调道:“记住,让他们只在暗处跟踪,切切不可出手狙击,以免造成伤亡,且打草惊蛇。”
左皓白点点头说:“放心吧。”
第二日清晨,张福春早早便来到集市,当张福春四处搜寻刀疤六的下落时,张福春发现了昨天盯上的混混,于是继续暗中跟踪那个人。
那个人在街上东走西窜地散播了几个谣言之后,快到傍晚时,才鬼鬼祟祟地走进一家酒馆的一个小包厢内,刀疤六虽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过也是个谨慎的人,为防止被人发现,每次召集混混和给混混们派发报酬时,所以都是选择不同的地方进
行。
今天刀疤六选择的地点便是这家小酒馆,酒馆位置偏僻,但生意却还不错,小混混进入酒馆时,其他混混大都也已经到了,稍停,又回来了两个混混之后,刀疤六开始给每人派发今日的酬劳,一边派发,一边询问今天各自的行动情况和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身份存疑的人物。
刀疤六是被昨天遭人跟踪的事情吓到了,难免对此事有些紧张,当听到所有人都说一切正常后,刀疤六才算是放下心来,点了几个小菜,叫了两坛劣酒作为给这些小混混们的靠上,之后便哼着小曲径直走出酒馆。
张福春一路跟在后面,紧紧盯着刀疤六,由于跟的太专注,竟一不小心撞倒了以为老伯,老伯的咒骂声引起了街上一阵小小的骚动。
刀疤六观察了一阵后,虽然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但是已经心生警觉,开始一路走,一路不住地回头查探,张福春凭着数年办差的经验,一一避过。
刀疤六突然走到一处宅子边时,不知怎么的身子一晃,就不见了人影,张福春远远看到刀疤六突然消失,心中一震,连忙快步跑上前去查探。
发现在宅子边有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大树背面,也就是朝着宅子院墙的那边竟然在树根处的地上发现有一个木板,张福春很快意识到这下面应该有暗门,于是张福春掀开木板,便看到了木板下幽暗的洞穴。
当张福春刚跳进洞穴没一会儿,就有一条人影款款走过来,看了看幽暗的洞口,娇笑着道:“张福春啊张福春,空有忠心,没有脑子怎么行呢?”
来人正是顾心凝,顾心凝话音落时,便一个纵身翻过宅院,轻轻落在了院子里。接着又是一个纵身人已跃上房顶,开始在房顶往四周探查。顾心凝的话也并不是没有的道理的,在这颗大树旁边只有这怎么一幢宅院,宅院以外
就是街道,之所以要做个暗门出来,无疑是因为刀疤六不动武功,为了能让刀疤六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所以才挖了这条通道。
张福春若是能早点想到这一点,直接翻身入院,便能守株待兔,根本不需要屈伸进入地道去耽误时间。
果然,很快顾心凝的想法便得到了验证,顾心凝刚在房顶转了一圈,便看到在后院有一个痕迹崭新的水井,然而这座宅院却已很久,不论哪里都很久,只除了这座水井看起来很新,于是顾心凝便附身紧紧盯着这口井,顾心凝刚藏好,就看见后一个人正从慌慌张张地从院中的井里爬出来。
爬出来的人正是刀疤六,在刀疤六的身上除了泥土,没有一滴水迹,显然这是一口掩人耳目的假井,它的另一头联通着的就是院外大树下的地洞。
刀疤六从井里爬出来后,连身上的泥头都顾不得拍,就赶紧往厨房跑去,顾心凝疑惑了一下,便飞身跃到厨房房顶,在房顶观察了一下后,发现这个厨房的外面联通着一个杂货铺。
杂货铺的主人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突然顾心凝听到一阵石头移动摩擦的声音,顾心凝判断应该是厨房与杂货铺相连地方的墙壁是装了机关,可以移动的。墙壁移动的声音中间停顿了一下,之后又响起一阵同样的响动,顾心凝知道刀疤六已经从厨房进了杂货铺。于是紧紧盯着杂货铺的出口。
而这时,张福春才刚爬出地道,正从那崭新的井口爬出来。
很快,刀疤六果然从杂货铺快步走了出来,快步奔到附近一个偏僻的客栈中,四周环顾了一下后,就迅速走了进去。
顾心凝看着刀疤六的背影,嘴角勾笑,暗忖道:“哼,把路线安排的这么隐秘,又能这么快就把一个不入流的混混调教地这么谨慎小心,不亏是莫荛堂,今天看你还能往哪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