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那个太监打扮的不认识的男人让冷藏锋发信号时,念瑟愣了一下,不悦地正要反驳对方,谁知她的话还没出口,冷老爷就已经依令行事,真的叫人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念瑟再次吃惊,正要向冷藏锋发飙时时,信号就已经发出了,念瑟又气又怒地跺脚道:“你们......你们......人都没救出来,你们就下令撤退,那我家小姐呢?你们不管了?”念瑟一边说这,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没人答话,念瑟一跺脚道:“好,你们都不救,那我去救。”念瑟说着就要往皇宫跑去。
就在念瑟,话说完后,刚跑出第一步,还没来得及跑第二步时,念瑟的肩膀,突然被人按住,阻止念瑟再往前跑。念瑟先是一愣,继而转身便要攻向抓着自己肩头的人。
当念瑟一张拍出,才拍出一半时,耳中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傻丫头,我不是再这儿呢么?”
听到这句话,念瑟的手停在半空,定在那里好一会儿,念瑟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沧桑,自己却不认识的女人,只见对方看着念瑟,微微一笑用同样的声音说:“怎么,换张脸就不忍我这个姐姐了?”
当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说话时,念瑟终于再也忍不住,两眼瞬间模糊了视线,一把将顾心凝紧紧抱住,便开始哭诉起来。
顾心凝安危了好一会,才终于使念瑟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然后众人一边往冷府撤退,一边在路上跟念瑟讲述着事情的大致经过。
念瑟看了看一身太监装扮的左皓白,不敢相信地问顾心凝:“他真的是左盟主吗?”
顾心凝笑笑说:“是的,怎么?是不是觉得没有以前帅了?”
之前念瑟一心担心顾心凝的安危,
以至于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心中见顾心凝平安归来,心中大石落地,少女的情愫又渐渐开始表现出来。
念瑟脸颊一红,说:“哪有,只是看着觉得奇怪而已。”
顾心凝笑着说:“放心吧,很快她就会变回以前那个帅帅的左皓白了。”
念瑟脸变地更红了说:“左盟主帅不帅,管我什么事?”
“咳咳......”顾心凝看着念瑟红红的脸颊,觉得越发好玩,正想继续和念瑟调笑,突然听到左皓白尴尬地轻咳声,莞尔一笑,不再去逗念瑟了。
宫中,当派出的侍卫从水潭中的地道一路跟过去,找到出口时,才发现,地道直通宫外相邻两条街的一家房屋的院子中,经过搜查,这座院子里空无一人,向附近的人打听后,得知这家人几年前搬去外地,这里就一直空着,很久没人居住过了,无奈众侍卫又搜查一番,仍然无果后,只得无功而返。
当几名侍卫头领将上述情况报知夜君言后,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被夜君言痛骂一顿,甚至处罚一顿的准备,但出乎每个人意料的是,夜君言听完他们的奏报后,并没有如想像中那样大发雷霆,而是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夜君言才意识到几个侍卫头领还跪在那里,夜君言这才对几人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将地道填了,以后要多加留心,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原本等着受罚的几人听到夜君言这么说,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心中既惊又喜地连连叩谢称是后,退出了勤政殿。
待几人离去后,夜君言喃喃自语地说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费了这么大的周章,难道只是为了跟朕的侍卫玩捉迷藏吗?哼。”
夜君言开始先是想到了南疆,现在南疆正在
派兵攻打自己,为了早日取得胜利,用偷袭皇宫的方式,以加快其目的的达成,原本很合理。可是如果真的是南疆派来的人的话,不可能先故意放火,引起宫中侍卫的警觉,必然是要悄悄地大开杀戒的,不会特意惊动所有的侍卫。而且对方只是一开始杀了几个侍卫,以引起骚动,之后便一直游走躲藏,再未杀人。
想到对方刻意要引起骚动,夜君言便确定这件事与南疆必无关联,那么其他的又有什么人,会为了什么目的而去这样做呢?夜君言觉得自己开始渐渐陷入迷雾中。
而在京城的某个角落中,莫荛棠正潜伏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内,莫荛棠知道南疆正式攻击一旦展开,冉海必然会想到是自己布局安排的,虽然局势已经形成,但是最终会如何发展,莫荛棠还不能百分之百的有把握,除了尽量在内部搅乱昭宣国的这滩水以外,莫荛棠还需要给自己和南疆留下一点周旋的余地,所以为了避免此时与冉海发生冲突,莫荛棠在冉海找到自己之前,便悄悄离开了丞相府。
虽然离开了丞相府,但莫荛棠一直没有离开京城,而且视线一直紧紧地注视着皇宫,只要皇宫里面有点风吹草动,莫荛棠就开始在京城中用各种途径散播谣言。
前两天京城中传的最快,尽头最强的消息就是皇上被自己的妃子下毒谋害,而这个妃子就是多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护国将军顾敬州的遗孤,专门来找皇家的人报仇的。这个消息就是莫荛棠放出去的。否则的话,原本对于这些事,朝廷是保密的,要是官员泄露被查出来,是要罢官抄家的。
在这个消息传出来后,短短两天时间,便传遍周边省份,加上南疆势头强劲的猛烈攻势,几日间,连下数座城池的消息也被传开,连番的变故引起百
姓心中极大的波动,使得民心涣散,都以为昭宣国要完了,不禁日日忧愁。
幸亏冷藏锋告诉念瑟外面倒处事皇宫的密探,在抓有关顾心凝的人,叫念瑟不许外出,要不然,万一被念瑟听到这个消息,怕是早就豁出性命杀进宫中去了,到时为了救念瑟,又不知要废多少手脚。
这两天宫中已经贴出告示,宣告之前的所谓皇上被下毒行刺等事,均是有心人造谣生事,让民众不要相信,谣言这才渐渐平息。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遭人毒杀的谣言刚平息下去,就又传出了宫中昨夜造大批刺客潜入,刺客在宫中肆意杀人,宫中皇妃、娘娘死伤夺人,皇上也被刺客刺伤,此时正在接受御医紧急诊治,生命垂危。
原本,有了上次的事件后,人们按说已经有了心里防备,应该很容易想到这次可能又是谣言,但是偏偏有很住的离皇宫稍近一些的人,站出来说昨天深夜,确实看到皇宫中火光四起,杀声震天。而今日一早,皇宫内外的侍卫便又增加了许多,这下更加加深了谣言的可信度。百姓都一度以为皇上真的遭人行刺,命悬一线,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莫荛棠除了将京城的事拿来造谣外,还不断地拿两军的战事来造谣,当前线丢失或放弃一座城池时,莫荛棠就派人造谣说‘南疆大军又接连攻克三座城池,斩杀大将若干,杀昭宣国将士十万。’当听到军中有人生病时,便说‘军中出现了瘟疫,已病死数千人。’等等这类谣言数不胜数。
有的人听信了莫荛棠的谣言后,生怕自己的家人在军中被感染瘟疫,或被敌人坑杀,于是纷纷写去家书,规劝在外参军的家人离开军队,就算做逃兵也在所不惜。
虽然前线收到家书的士兵知道,家人听到的都是
谣言,并非事实,并没有人真的为此而甘做逃兵,但昭宣国的大军每次与敌人交锋不就,上峰就下令后退,依旧使得军心一度涣散,士气愈发不振。
朝中大臣对夜君言让军队一再后退的指令多有揣测,有的以为夜君言受顾心凝之死的打击,脑子犯浑了,有的说夜君言是想让敌人骄傲,所谓骄兵必败,在敌人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击。总之各种猜测都有,而夜君言对此不闻不问不解释的态度,更是令众人心中渐渐忐忑不安起来。
这几日,夜君言一直在专心整理有关顾敬州案的一些资料,虽然相关卷宗已经没有了,但是从一些旁证和关联卷宗中,多少还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同时顾心凝上次给自己的冉海同党的卷宗也还被夜君言秘密收藏着,当时卷宗中共记录了十八名官员的罪证,但由于设计人员太多,一下全部处决,难以补缺,所以夜君言只选了九个危害最大的进行了处决。
还剩下九个,着九个人的卷宗刺客就握在夜君言手中,夜君言知道顾心凝交给他的这些名单中,每一个人必然都参与了顾敬州案,这些人都是陷害顾敬州的凶手。
“以前,因你对朕有所隐瞒,朕处处与你针锋相对,现在朕就还你一个心愿,除了冉海暂时动他不得外,你看着吧,朕很快就会送这九个逆贼,送下去给你爹和顾家上下所有的人赎罪。”夜君言木棺冷峻地看着手中的名单,轻轻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夜君言的眼眸中又浮现出闪闪的泪光。
此时留在宫中打探消息的常空,已经用小安子的身份悄悄离开皇宫,回到冷府正向左皓白等人回报着顾心凝与左皓白离开皇宫后,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顾心凝听到夜君言整日伤心忧虑之后,眼眸中也不由挂上了一层淡淡的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