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望山听到夜君言提到冉海的时候,终于开始豁然开朗起来,他开始将赵中然的入狱,赵妤凝的出现,以及冉昀茉急于除掉顾心凝的一系列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讶异地说:“难道,一切都是冉海的算计?”
夜君言冷冷看着杜望山长叹了一生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让你来给顾心凝下判决,冉海和皇太后看准了你的愚直,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如果朕要为顾心凝报仇,要杀人的话,第一个想杀的就是你杜望山!”
听了夜君言的话,杜望山惊得身子一颤,道:“是臣愚钝,甘愿领死。”
“哼。”夜君言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说道:“朕若真要杀你,就不会和你讲这些话了,杀了你,正遂了冉海的愿,朕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杜望山又说:“皇上就算不杀臣,顾姑娘的死,臣也难辞其咎。”
“难辞其咎的是冉海,不论对顾心凝还是顾敬州,他都难辞其咎,他欠顾家的,朕要一一讨回来。”夜君言恶狠狠地说着。
杜望山想起了边疆的军情于是连忙又说:“顾姑娘的仇终究要报,但是眼前边疆的战事已成燃眉之势,臣以为应该先解决眼前危及。”
夜君言沉默了一阵后,说:“通知守边军队佯装败退,继续后撤,让增援部队缓慢行进。”
杜望山听了夜君言的话,不由愣住了,抬头看了看夜君言,不解地问道:“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夜君言淡淡地说道:“心中不明白没关系,你去下令就行了。”
“这......”杜望山犹疑得看着夜君言。
“照朕说的话去做。”夜君言再次强调道。
“是,臣遵旨。”杜望山见夜君言态度坚决,也不敢在犹豫地领命答道。
丞相府,冉海派人四处寻找着莫荛棠,但找遍了全府上下
也没有找到莫荛棠的踪迹。
当边疆战事的通报传来之时,冉海便知道这一切都是莫荛棠安排出来的。于是正要照莫荛棠问个清楚的时候,莫荛棠人却已不见了,这将冉海气的不轻
赵妤凝这两天不断地缠着冉昀茉,想让冉昀茉帮她向夜君言提入住勤政殿的事情,但冉昀茉总找借口推脱,令赵妤凝心中极为不悦。
已经这样度过了三天了,赵妤凝一直没有得到冉昀茉的答复,无奈之下,几番自行来到勤政殿,但因为没有正式的名分,因此每次都被守门的太监挡了驾,在宫中来回受挫的赵妤凝再次来到勤政殿门口,又被挡驾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个**才,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几次三番地挡我的驾,你信不信等我做了你的主子,第一个就把你砍了拿去喂狗。”
小太监自知身为奴才,类似的话也不知听过多少次了,因此既不与赵妤凝理论,也不与赵妤凝多说话,只是挡着赵妤凝,不让其进入。
赵妤凝大怒,正要扬手打响小太监时,夜君言被赵妤凝的吵闹声惊扰,走出大殿,看到赵妤凝正要动手,喝止道:“住手,谁给你的胆子,叫你再勤政殿放肆?”
赵妤凝一见事夜君言出来了,便连忙朝夜君言走去,小太监见夜君言亲自出面,自己也不再阻拦,任由赵妤凝去了。赵妤凝走到夜君言面前,行了个礼说:“臣女赵妤凝见过皇上,会皇上,不是臣女无礼,实在是这些**才太欺人太甚了,我才是赵中然的女儿,我才是凝妃,可是他们居然不让我进勤政殿。”
夜君言站在太监上看了赵妤凝一眼,不悦的说:“谁告诉你,你是凝妃的?”
赵妤凝听了夜君言的话,不仅一愣,说:“启禀皇上,您的册封圣旨上写的是封赵妤凝为凝妃,臣女才是赵妤凝啊,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凝妃呀,皇上。”
“朕的
凝妃只有一个,是顾心凝,不是赵妤凝,你立刻离开勤政殿,否则朕就找人抬你出去。”夜君言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往勤政殿里面走去。
其实对于赵妤凝而言,夜君言没有杀她,还留她在宫中,已经是因为对赵中然的死有所不忍和亏欠才能对赵妤凝这么大度的。若是换了别人,敢这么和夜君言说话的话,恐怕不是被关进牢房就是已经被乱棍打出宫门去了。
但赵妤凝却丝毫不觉得这是恩宠,听了夜君言的话,身躯一震,连忙追着夜君言,还想继续理论,但是已被大殿门口的侍卫拦下,寸步不能前进,使得赵妤凝越发愤怒,还想继续咒骂,但又转念一想,夜君言原本已经对自己没什么好感,要是再这样的话,可能会加中夜君言的不满,而将自己逐出宫去,不如先忍忍,只能自己能留在宫里,就可以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委婉的办法,让夜君言接纳自己。想到这里,于是赵妤凝便压住心头怒火,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开了勤政殿。
宫外的冷藏锋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正在为营救顾心凝出宫,进行着周密的部署。
又是深夜,宫中一座亭子突然起火,当几十名侍卫匆匆赶来救火时,这些侍卫在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受到攻击,被一股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攻击,全军覆灭。只有一开始跑在最后面的一个侍卫,在生变之际,及时警觉,连忙返身狂奔,一路狂奔一路狂呼着:“有此刻,有刺客,快来人啊,抓刺客。”
原本如果只是简单的一场规模可以控制的普通火情,这些饱经训练的侍卫能够很从容的派出有限而有效的人员来处理,不会使总体部署产生改变,但是如果这场火不是偶发,而是人为,且放火之人欲阻止人来救火,使原本可控的火情,逐渐增大到不可控,那对于这些侍卫而言,就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了,因为如果如果危及到皇室的安
危,那他们这些侍卫的价值,就不复存在了。
所欲当呼喊的侍卫冲出没多远,便已有许多侍卫开始向着着火同时也是出现刺客的方向涌去。除了几个出入口的要门,已经皇室各人居住的宫苑,继续把守之外,其它的侍卫大都开始涌来事发的位置,一边救火,一边追捕刺客。
那些刺客也是精明之人,见这次来的侍卫人数远胜自己,于是不再硬碰,而是各自分散开来,向不同的方向逃窜出去,因有数十名刺客在宫内来回蹿逃,情形极为嚣张,影响极为恶劣,引得部分原本没有参加追击的一些侍卫,也又抽调出近半人马参与到追击行动中。
这一切发生在皇宫的东北角,起初刺客逃窜时,也往南边跑了一阵,之后便往其它方向来回窜去,再也没有光顾过南边来了。
就在众多东躲西藏的刺客们将侍卫们引的晕头撞向的同时,正有两个鬼魅般的身影,一路纵跃闪避地从南边的一个废弃宫苑中,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宫墙奔去。从身形上来看,两条身影中,应该是有一男一女。
因为刚才这里出现刺客流窜的缘故,一路上的侍卫大都被吸引过去追捕刺客了,原本这一片也没住什么妃子娘娘的,所以几乎这一片中所有的侍卫都跟随过去了,留下偶尔几个稀稀落落的侍卫,被二人鬼魅的身法避过十几个,又悄无声息地撂倒七八个看到自己的侍卫后,二人终于顺利来到宫墙旁边。
看着三丈多高,无物可攀的高强,一般人恐怕都要望而却步了,但是这二人却是想也不想,纵身一跃便轻松翻了过去。
二人犯过宫墙后,便开始朝固定的方向疾速狂奔起来,约摸奔出两三里的路程后,边看见一群人正神色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为首的正是冷藏锋,冷藏锋的身后站着的是来回踱着步子的念瑟。
看到有两个人向这边奔来,念瑟下意识
地以为是顾心凝和左皓白,但当二人跑到众人面前,将面巾拿下时,念瑟看到的是两张完全不认识的脸。
念瑟原本以为这二人是左皓白和被左皓白救出的顾心凝,结果这一男一女念瑟从来没有见过,念瑟一时也顾不得问二人是谁,只是拉住其中一人急切地问道:“小姐呢,我家小姐呢?”
二人听了念瑟的话,互相对望一眼,又分别看了看念瑟,脸上笑了笑,没有说话,男人只是转头对冷藏锋说:“发信号叫人全都撤退,再闹会儿,估计要惊动夜君言了。”
冷藏锋抱拳道:“是。”之后,便见冷藏锋将手一挥,身后便有一名属下向空中抛出一物,那东西被抛出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直直向空中呼啸而去,飞到空中后,突然炸开,发出一大片亮光,转瞬即逝。
听到声音,所有的人都不由抬头去看,当看到亮光时,宫内正在流窜的所有黑衣刺客,全都又往着火的方向涌去,之后纷纷跳进旁边的水潭中,片刻便全部消失了踪影,水面逐渐归于平静。
侍卫首领派了些人下去寻找,结果发现,不知何时,水面下竟被人打通了一条直通向宫外的密道,犹豫密道是从下逐渐往上,斜着打造的,所以出了宫墙以后,密道渐渐高出水位。这些人就是通过这条密道进出皇宫的。
看到这天密道后,所有的侍卫心中都升起阵阵胆寒,居然被人挖地道挖进公里来了,而且这么多侍卫一夜巡守,竟谁都没有发现,若被夜君言知道了,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这挖地道的是江湖中有名的‘行地龙’张灵谷,张灵谷也是夜君言来京是特带选带的二十余随从中的一人,其钻山打洞,挖建地道的本事,在江湖中是无人能及的,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要在夜君言的床下挖条地道,在地道暴露前,夜君言也未必能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