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杜望山正在向夜君言陈述着最近朝中的变故:“皇上,冉海已经发觉那些被贬斥的官员受到莫名保护的事情,现在单反被冉海盯上的官员,不是在牢里就被折磨致死。就是被冉海夸大罪行,定位死刑犯,如此下去,之前的计划恐怕......”
一开始冉海审查或者陷害的官员,按律罢官免职或者发配边疆的人,都在半路失踪,这引起了冉海的怀疑,于是再给官员定罪的时候,冉海就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上去或毒打致死,或判处斩首。
夜君言皱眉沉思着,之前他也没想到冉海会那么快就发现自己的意图,看来要对付冉海,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如果此时收回成命,之前已经做出的牺牲岂非就全都白费了。
这时顾心凝从里面走出来说:“皇上正可以趁这个机会收集冉海滥加罪名,乱用职权的证据,到时多加一条欺君之罪给他,岂非正好。”
杜望山一看出来的是顾心凝,连忙拱手行礼说:“下官参见凝妃娘娘。”
顾心凝笑着回礼:“杜大人多礼了。”
夜君言却冷冷地看着顾心凝问:“谁让你出来的,后宫不能干政的规矩,你忘了吗?”
顾心凝吃吃笑着说:“哈哈,我看是皇上忘了才对。”
夜君言冷冷问到:“朕忘了什么?”
顾心凝笑答:“皇上忘了您是让谁去弄到的那些贪官资料,也忘了是谁帮您找人暗中保护那些被你当做利用工具卖给冉海的官员。”
这些事,原本只有顾心凝和夜君言两个人知道,就连杜望山,夜君言都没有告诉,一是怕有人拿着后宫不能干政的借口抨击夜君言,二是不想别人说自己巩固江山需要靠一个女子帮忙。所以对夜君言来说,这些事情都是秘密。
可是现在顾心凝竟然
当着杜望山的面,说出一切,这令夜君言极为震怒,但有杜望山在,又不好发作,只好用充斥着杀意的双银冰冷地看着顾心凝。
杜望山听顾心凝这么说,知道了一切事情都是顾心凝在背后相助夜君言后,不禁对顾心凝大为赞赏,抱拳说:“想不到凝妃娘娘一介女流,竟能为皇上做这么多大事,真巾帼不让须眉也,可比我那不争气,只会撒娇使横的女儿强多了,赵大人果真教女有方。”
听着杜望山满满的恭维,再看看夜君言一脸的怒火,顾心凝突然觉得很好笑,不过毕竟不是场合,顾心凝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单单的说:“杜大人过谦了,本宫也不过是略尽绵力,为皇上分忧罢了,倒是杜大人常常被皇上提起,说杜大人是国之柱石,犹如皇上的左膀右臂。”
杜望山闻言哈哈笑着寒暄客套了几句后道:“方才听娘娘说的意思是要继续助长冉海?可是现在但凡被冉海盯上的官员,大都被折磨致死,如果举朝上下都变成了冉海的人,就算有冉海的罪证,又能打得倒他吗?”
顾心凝笑笑看了夜君言一眼说:“哦?怎么赵大人以为这满朝文武还有多少事终于皇上的,这些天来,真正忠于皇上的官员们其实已经被冉海除掉了不少,还剩下的恐怕已经没几个了。”
杜望山听了顾心凝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又不敢擅自发表意见,于是谨慎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夜君言,
夜君言抿着嘴唇,过了一会才开口道:“那么依你认为呢?”
顾心凝笑着说:“依臣妾看,冉海现在对官员们加罪或重责,为的就是试探皇上。”
夜君言看着顾心凝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在等顾心凝接着往下说。
顾心凝看了夜君言一眼接着说:“冉海一定是怀疑到皇上让他审查六部,必有图
谋,但是又不知皇上到底有何谋算,于是故意变本加厉,想逼皇上现形。”
听顾心凝说到这里,杜望山恍然大悟道:“娘娘果然才智无双。”杜望山说着便将目光转向夜君言继续说:“皇上,微臣以为娘娘所言有理,皇上继续按兵不动,冉海就会更加摸不着头脑,现在朝中所剩的官员,大多是冉海一边的,不妨由他去,他马上也没什么人可杀了。”
夜君言沉默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还在考虑孤心的话,顾心凝的话纵然有理,但也多为猜测,万一她猜错了呢?
顾心凝也看着夜君言,她发现夜君言现在脸上的表情很有趣,一会儿皱着眉头,似乎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一会儿又抿着嘴唇,似乎在想着某些无法理解的事物,顾心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表情同时出现在夜君言的脸上。顾心凝觉得现在的夜君言虽然很冷,但却带着积分可爱。
过了很久后,夜君言终于开口说:“那就先再看看,朕本也的确不想半途而废。”
等杜望山离去后,夜君言的脸上又变回了冰冷无情的样子,目光紧紧瞪着顾心凝,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顾心凝心中偷偷笑着,他知道夜君言是故意装样子吓唬自己,于是顾心凝也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扑到夜君言怀里说:“哎呀,皇上,您别那样子看臣妾嘛,看得臣妾心好慌。”
夜君言一把将顾心凝从怀里推开说:“不要再装了,你胆子那么大,敢在朕与大臣议政时出来指点江山,你还会慌?”
夜君言是觉得后宫之人议政的事万一被人拿来做话柄,恐会引起轩然**,好在对方是杜望山。
顾心凝早就看破夜君言的心思,笑着说:“人家是看来的是杜大人,而眼看着皇上就要掉进冉海的设计中,臣妾心急皇上,这才斗胆出来叙说的。”
“朕不希望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夜君言依旧不悦地说。
“好,臣妾记下了,接下来就让臣妾服侍皇上休息吧。”顾心凝说着,人已软软倒进了夜君言的怀中。
丞相府内,冉海正在看着最近清理的官员的名单,心中窃喜道“哼,你们这些人啊,自命忠良,整日与我做对,最终怎么样?还不是和当年的顾敬州一样,最终都要栽在我冉海的手里。”
“忠臣?狗屁,到头来,一个个还不都是死无全尸,能长久者,只有我冉海这样的权臣哈哈哈。”
突然莫荛棠走了进来,冉海问:“你可查到哪个赵妤凝的事情了?”
莫荛棠笑着说:“还没有,不过查到了一点线索,我准备跟着线索往下搜寻,所以来向丞相大人暂辞几日。”
冉海一直不让莫荛棠白天行动就是怕有人认出他,笑着莫荛棠居然要离开几日,冉海不禁有些担心问:“你要离开几日,要去何地?”
莫荛棠知道冉海的担心,说:“丞相放心,荛棠会悄悄离开京城,不会被人看见,荛棠查出赵中然的老家在太原,我想到太原走一趟或许会有收获。”
冉海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说:“嗯,这也不失为一个方向,那你去吧,一切小心。”
莫荛棠走后,冉海继续欣赏着近日来的杰作,不觉困意来袭,竟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冉海睡着后,一个黑衣蒙面人向风一样地飘了进来,黑衣人一落地,便翻看起冉海案上的卷宗,一边翻看着,一边将一些看似有用内容的抄录下来。
直至半夜,黑衣人才飘然离去,冉海醒来时,发现天已快亮,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老夫近来真是有些太劳累了,竟趴在桌子上也能睡着?”一边连忙随手整理了下面前的案卷,一边整理好朝服朝帽,准备前去上朝。
这日
陆莉琪来到花园游玩,正好碰上冉昀茉,两人便寒暄了起来。
陆莉琪问冉昀茉前些日子这么很少见她出来,冉昀茉推说身子不适,便少了些走动。
闲话了一会儿后陆莉琪又说:“听说皇上给了凝妃妹妹特赦,可以随时出宫,唉咱们咱们就没这么好的命呢。”
冉昀茉知道陆莉琪是子啊说风凉话,随口道:“皇上疼爱凝妃,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会给凝妃特赦倒也并不奇怪。”
陆莉琪见冉昀茉居然不气不恼,有点摸不准冉昀茉是在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是真的变得大度了。于是开口问:“姐姐还记不记得皇上在外时,姐姐曾希望妹妹与姐姐合作的事。”
冉昀茉心中暗笑:“贱人终于忍不住了吧。”嘴上却故意吊着陆莉琪的胃口说:“唉,别提那事了,你看看心中皇上对凝妃宠爱的样子,恐怕你我就是加起来,也争不过她,除非能叫她从此消失。”
陆莉琪闻言愣了一下说:“姐姐的意思是想......”
“艾,妹妹可千万别多想,姐姐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妹妹可别误会姐姐啊。”冉昀茉连忙开口打断陆莉琪的话,以免被陆莉琪套进去。
陆莉琪摇了摇嘴唇道:“姐姐,如果妹妹有办法叫她消失,姐姐愿不愿意帮我?”
冉昀茉瞪大着眼睛,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说:“什么?你真的想这么做?妹妹呀,别忘了周雪梅和傅雅的教训,皇上是最恨后宫为了争宠使出过激的手段的。”
陆莉琪突然一笑说道:“姐姐,妹妹和你开玩笑呢,皇上的脾气妹妹当然知道,不会乱来的。”
冉昀茉装作放心的样子说:“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吓死姐姐了。”冉昀茉此刻心里却在暗笑着“哼,陆莉琪,看来你很快就会按耐不住了吧,我就等着看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