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夜君言一举拿出了林德望,展长山,周成、林治,王必忠等九名官员的罪证,群臣诧异,这些官员都是身居要职之人,所犯罪行又都是欺君灭族之罪。
夜君言当即下令,将九人罢免官职,押赴刑场问斩,没收家产,族人贬做苦工劳役。有十数位朝臣跪下给几人求情,呗夜君言严词驳回。
随后又有人提出:“皇启禀上,是否先将几位大人交三四审理定案之后,再行处决,方为妥当。”
夜君言知道这些人是想等到冉海回来时,让冉海为几人周旋,于是指着面前的一堆卷宗说:“这些**,罪犯滔天,证据确凿,死有余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朕不想再听到有关他们的事情,拖出去,斩!,谁敢再为他们求情,以同罪论处。”
待侍卫将几名犯事官员拖下去后,夜君言扶案起身,目光扫过众臣,正色道:“朕继位之时,就曾明言,文武百官各司其职,胆有结党乱政,煽动朝纲,营私舞弊上欺下瞒者,绝不姑息。望诸大臣以此为戒,莫再有重蹈复撤之人。”
见百官怯声附和后,夜君言向众人冷笑一声继而说:“同时为杜绝再有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的行为,朕近日会建立六部审查制度,成立六部审查署,专门搜集哪些企图作奸犯科,贪污纳贿后用钱买路子,打关系的人,尔等好自为之,退朝!杜望山留下。”
待众大臣退下后,夜君言对杜望山说:“卿以为朝中何人可以担当六部审查署的掌权官员。”
杜望山皱眉想了一下会道:“回皇上,臣以为此职位,关系重大,任职之人,不但要清廉无私,同时要善于变通,而且一定要地位非凡。”
夜君言冷冷笑道:“卿以为冉海如何?”
杜望山闻言一愣,说:“啊,皇上,此事儿戏不得啊
,冉海地位虽非凡,变通更是无人能及,可是......”
夜君言‘哼’了一声冷笑道:“朕就是要他多做多错,冉海为人谨慎,从来做事不留破绽,既然他是最大的贪官,那朕就让他去治理贪官,他若实心去做,必令其同党敬而远之,他若不做,朕就可以收集他办事不利的证据,以他年老体衰,无力朝事之由,逐步削其权政。”
杜望山闻言,豁然醒悟,但却躬身道:“皇上英明,不过臣却担心另一种可能。”
夜君言问:“什么可能?”
杜望山躬身说:“先帝时,对朝臣的约束管制比较宽松,几乎朝中大小官员都多少有些贪腐的陋行,但这些人中也有一些并不依附冉海的忠君之臣,臣是怕日海会借此机会铲除异己,甚至会让一些原本支持皇上的人。为了讨好冉海,而倒戈过去,使皇上陷入孤立之境。”
夜君言听了点了点头,也觉得杜望山所言有理,苦思冥想一阵之后,面容突然变回冷峻严肃,似是下了决定说:“不经大乱,难得大治,对于那些见风使舵,望风梯荣的所谓忠臣,朕不要也罢,而真心忠于朕的,朕自会保护,朕就趁这次机会,给朝中的这些官员,好好洗一洗牌。”
杜望山见夜君言目光坚定,知道夜君言一旦做出决定,便难以改变,于是躬身道:“难得皇上有如此无畏之气魄,臣杜望山必誓死追随,协助吾皇整肃朝纲。”
“好!”夜君言面带欣慰,站起身走到杜望山身边说:“不过,有件事朕觉得愧对爱卿,一直未说于你知道。”
杜望山愣了一下说:“皇上说的可是馨妃娘娘生病的事?”
这次换夜君言一愣,问:“爱卿已经知道馨妃的事了?”
杜望山点头说:“回皇上,是,前几日赵中然赵大人来找过微臣,说事受凝妃娘娘之托,来告知问馨
妃娘娘的事,凝妃娘娘还让赵大人务必向微臣请求原谅。”
夜君言道:“此事虽因凝妃而起,不过起因却是在朕身上,朕也难辞其咎。”
杜望山拱手说:“皇上,是馨兰自己鲁莽才会受伤,不能怪皇上,也不怪凝妃娘娘,皇上切勿为此自责。”
夜君言回到勤政殿时,见顾心凝还睡在床上,问念瑟怎么回事,念瑟说:“回禀皇上,娘娘今晨染了风寒,一直高热不退,刚御医来给娘娘请过脉,开了药,正拿去煎呢。”
夜君言问:“怎么会突然染上风寒,朕早晨上朝前,凝妃还无异样。”
念瑟回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伺候娘娘起床梳洗时,娘娘突说身体不适,继而就开始咳嗽,发绕,现在正在神智昏迷的状态。”
夜君言冷冷哼了一声说:“朕看她这是心病吧,你先出去。”
念瑟连忙道:“回皇上,御医刚来诊查过,娘娘她事真的生病了,奴婢需要在此伺候娘娘。”
夜君言不悦道:“朕说了,让你出去,朕会照顾她。”
念瑟听夜君言语气冷煞,不敢再多言,躬身行完礼就退出了房间。
夜君言见念瑟出去后,抬手长袖一挥,凭空挥起一阵劲风,门便随着风声过时,自己关上了。
门关上后,夜君言走到床前隔着纱帐背负双手对躺着的顾心凝说:“不用装了,朕知道你听得见朕说话,也知道这病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夜君言看了一眼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顾心凝接着说:“其实你不必如此,朕知道,你装病只是怕朕再逼你回答昨天的问题,朕已经想好了,暂时不会再逼你交代那个人的事情,不过条件是,他必须再帮朕做一些事情。”
夜君言说完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顾心凝,此时,原本已经病的神智昏迷,一动不动的顾心凝却突然开口说话了,只听顾
心凝咬字清晰,思路顺畅地说:“皇上要他做什么事情。”
夜君言见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嘴角不由浮现一丝冷笑,说:“朕已决定设立六部审查机制,检查朝中各阶官员的不法行为,并由冉海主持。”
顾心凝由于自己服用了制造病情的药物,导致身体暂时处于病态,所以人虽清醒,身体却还不受控制,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听着夜君言的话,当听到夜君言准备人命冉海为审查的管事时,眉头不由皱了皱,说:“冉海?”继而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接着说:“臣妾明白了,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皇上是想欲擒故纵。”
夜君言哈哈大笑道:“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顾心凝摇了摇嘴唇说:“臣妾还是不够聪明,还没有猜到皇上想让那个人做什么?”
夜君言缓缓转了一下身,背对着顾心凝说:“冉海必会趁机铲除异己,我要他保护冉海想要铲除的人。”
顾心凝蔑笑着说:“皇上可真是个有意思的皇上,一边纵容冉海肆意妄为,一边又要偷偷保护被冉海迫害的人。”
夜君言听出顾心凝的嘲讽之意,冷冷说道:“朕怎么做不用你管,你只要让他做好这件事,朕可以暂时不追究他的问题。”
顾心凝笑着说:“他有什么问题,又不偷,又不抢,为什么一定得受你威胁呢?”
夜君言冷冷说:“哼,朕不威胁他,他却在威胁朕,这件事他若不肯做,朕定要追查出此人下落,除之,方能安枕。”
顾心凝又问:“你弟弟铮王不是也在江湖吗,为什么不请他帮忙呢?”
“四弟?四弟隐身江湖就是为了远避朝廷的是非,朕不想破坏他的清静。”
“唉,不想破坏自己弟弟清静,就要牺牲掉别人的清静,皇上就是皇上,就是比别人有特权。”顾心凝故意用又嘲讽意味的口
吻说着。
夜君言猛然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说:“你不帮朕也可以,但是到你后悔的时候可别怪朕。”
顾心凝原本只为气不过夜君言拿左皓白当利用工具,左皓白肯帮助自己,全凭交情,自己都没想过要利用左皓白做什么,夜君言却想通过自己来利用左皓白。顾心凝当然气,所以故意言语刺激夜君言。
但他又怕夜君言真的对左皓白下手,虽说左皓白身处江湖之中,且武功高强,又是武林盟主,但毕竟只是江湖中的事,是否能够与朝廷对抗,实在很难说。所以听了夜君言要对付左皓白的话,顾心凝连忙笑着说:“哎呀,皇上就是耐不住性子,臣妾也没说不让他帮您啊,只要皇上肯放过他,我就帮皇上去跟他说。”
“朕只说暂时不会动他,至于将来,还要看他是否对朕造成威胁再说。”
“好好好,再说就再说,那皇上准备让臣妾何时启程。”顾心凝笑着问。
“随时都可以,朕已经给你下了特赦,特准你随时可以出宫,就算是感谢你代朕向杜望山告知馨妃的事。”
西非在宫中出事,夜君言一直没有告诉杜望山,怕影响杜望山办事的心情,但是现在夜君言必须要杜望山与自己摈除一切心理隔阂,完全站在一条阵线上,以免他日有人利用此事使杜望山心生愤恨而被有心人策反。
夜君言主动说出此时为展示没有把杜望山当做外人,但现在,顾心凝已先替他说了。故而对于夜君言来说,算是帮夜君言先走了一步。
对于顾心凝而言则恰恰是利用了夜君言的心理,让夜君言感觉到顾心凝是想和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之上,帮助自己的人。
顾心凝让夜君言将自己扶起,告诉夜君言解药的位置,让夜君言将解药拿出来服下,过了约半刻钟时间,顾心凝便开始恢复正常,可以下床自由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