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泱泱掩不住自己眼底的期待。
可江承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端坐在车内,只留了一个冷峻瘦削的侧脸给她,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
许泱泱轻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钻进车里。
正当她要往江承宴的大腿上坐的时候,一只大掌袭来,顷刻间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江承宴眼底一片嗜血般的猩红,他几乎是用了全力,将许泱泱粗暴地扯进车里,按在了靠背上。
“你胆子不小,嗯?”
许泱泱被掐得脸色发青,奋力地挣扎起来。
江承宴无视她痛苦的濒死模样,眼底写满了残忍。
“你叫许泱泱是么?我警告你,如果你骗了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最好祈祷,慈意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平安回来,否则……我要你和叶家一起毁灭……”
江承宴一字一句地在许泱泱耳边吐出这些话,宛如恶魔低语。
许泱泱双眼翻白,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看上去无比狰狞。
她就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一般,手指狠狠地抓在江承宴掐住她脖子的手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江承宴熟视无睹,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只细小的虫子从许泱泱的指缝间缓缓地爬到了他手背上的伤痕处。
一眨眼就钻了进去,再也看不见。
就在许泱泱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男人松了手。
他拽着许泱泱,像丢一只死狗一样将她扔下了车。
任凭她摔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布满掐痕的脖子奄奄一息。
“御景湾,你不配去。”
那是他和慈意的家。
江承宴敛起眼中的暴戾,反手将车门关上。
姜朝这时也处理好了和后车司机的纠纷。
他颇有些厌恶地看了躺在地上几近昏厥的许泱泱,绕过她上了驾驶座。
“开车,回集团。”江承宴道。
“总裁……?”
姜朝有些懵,但在看见江承宴额角青筋凸起,快要压不住滔天怒火的模样时,他还是识相地闭了嘴。
黑色宾利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头,不再往机场开去,而是转头开向江氏集团。
倒在原地的许泱泱,仅凭着自己最后的一点意识,摸出手机打给了伊玫瑰。
“玫瑰,救我……”
-
伊玫瑰接到许泱泱的电话时,殷宇恰好在她身边。
没办法,受了江承宴的嘱托,殷宇负责看好伊玫瑰。
更何况现在江氏一派和约翰家族还有叶氏集团斗得激烈,直接导致了殷氏集团、容&意集团还有许氏集团三方关系更紧密起来。
二人这会儿正在讨论江承宴离开帝都后三方势力该如何更好地巩固帝都的局势。
“你在哪里?”
“好,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伊玫瑰挂断电话后,一脸焦急地起身就要走。
“许泱泱出事了,我要先走,等我安顿好她再回来找你详谈。”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拿起包包大步离开。
殷宇三两步追上,一把将她拉住。
“伊玫瑰,你确定你没搞错?你要不要好好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许泱泱又是你什么人,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
“难不成许泱泱长得跟苏慈意有几分像,你就真把她当成你的主子了?”
伊玫瑰被殷宇这讥讽又厌烦的语气刺痛了一下。
她怔了怔,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
是啊,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意姐在Z国不知所踪,而她必须在这个节骨眼上配合各方势力将容&意集团和帝都守好的时候……
而许泱泱……
她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犯了蠢,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好似只要一听到许泱泱的话,她的理智就全然消失了一般。
伊玫瑰恍若大梦初醒一般,用力地摇了摇脑袋。
可还来不及等她深想,太阳穴就突突直跳起来,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剧痛,有一道声音在心底疯狂地嘶喊着——
“许泱泱出事了,快去帮她!!!”
伊玫瑰捂着额头,脸色发白,剧烈的痛楚让她站不稳。
她用力地推开殷宇,情不自禁地就遵循了内心的那道声音,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
她要去帮许泱泱。
被推开的殷宇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伊玫瑰离去,拿出手机给江承宴打了个电话。
“伊玫瑰不对劲,那个许泱泱也不对劲,我总有一种她们会坏事的预感。”
“必要的时候我会控制住伊玫瑰,也不会对她手软,等你到Z国找到苏慈意的时候,记得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她到时候怪罪到我头上来……”
“什么?!你不去Z国了?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江承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听不出半分异常:“计划有变,Z国的事情我暂时不再插手,戚政隆已经出发去Z国了,你去联系他,尽可能地给他提供一些帮助。”
殷宇眉头一皱,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
正当他准备再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江承宴那边已经冷淡地挂断了电话。
俨然一副不愿多说的架势。
殷宇眼皮子一跳,“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妙了……”
-
Z国。
苏慈意一身黑色的风衣,内搭白衬身和阔腿西装裤,整个人看上去干练又利索。
唯独脚上的那双柔软舒适的平底鞋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而现在,那双平底鞋正毫不留情地踩在一个四肢被反绑起来的男人的脸上碾动着。
每一下,都让男人痛嚎出声。
“说,叶家和约翰家族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男人的面部表情极度扭曲,几乎是求饶着道:“上面只让我们用那个金发医生来威胁你,然后把你活抓回去,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金发医生杰利此时就站在苏慈意的身边,双臂环胸,轻蔑地看着被苏慈意踩在脚下的男人。
“Y,我看这些人也就是一些没用的小喽啰,你别审问了,干脆把他们丢进海里喂鱼算了。”
此话一出,男人连忙哭嚎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苏慈意放过他,下身隐隐有尿骚味传出。
苏慈意眉头一蹙,厌恶地将男人一脚踹昏了过去。
杰利捏着鼻子,白眼都快翻上天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