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利之所以会落到叶家和约翰家族的手上,还得从他替苏慈意回金洲借人说起。
他从金洲回到涩谷,向ark老师借到了人,来到Z国后,一行人刚安顿好,约翰家族就联合了叶家,趁他去上洗手间时把他给劫走。
不过杰利和那帮从金洲出来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前后不过三天的时间就把杰利给救了出来。
只不过苏慈意那时被追捕得太紧,又丢了通讯工具,同时还要兼顾重伤濒死的小乞,这才没有收到杰利已经被救出来的情报。
等苏慈意一安顿好后,二人就联系上了。
苏慈意也算是彻底在Z国站稳了脚跟。
起码不是叶家和约翰家族想追捕就能追捕得了的了。
二人离开了审问男人的小房间,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外面宽阔明亮的客厅里。
不同于苏慈意用来安顿小乞的小公寓,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处在郊区的一栋大别墅。
苏慈意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的一杯温水喝了起来。
杰利上下打量着苏慈意,啧啧道:“Y,那个男人知道你现在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吗?”
杰利口中的那个男人正是江承宴。
苏慈意浓密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缓慢地放下茶杯。
“不知道。”
“那你不打算告诉他?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到Z国这么久,都还没跟他有过联系吧?”
苏慈意默了默。
她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杏眸深处是一片幽深。
是的,她拿到手机以后第一个想联系的人就是江承宴。
她想告诉江承宴,她怀了他们的宝宝。
但关于岳湉湉怀了江承宴的孩子这个新闻已经在Z国的各大媒体和社交平台上满天飞。
以至于她的手机一连上网络,就自动弹出了关于这则报道的详情。
然后就是杰利发来的信息。
说心如止水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苏慈意也很难描述她当时的心情有多复杂,她只知道那时的她近乎狼狈地逃避这件事情,选择了先和杰利取得联系。
再接下来就是接踵而至的一连串事情。
她查到了叶家的一些秘辛,很可能和戚有容的死有关联。
但叶家最近追得太紧,一直没让苏慈意找到机会继续深入调查。
双方现在陷入僵持,一直在周旋,苏慈意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
这也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和江承宴的事情。
杰利见她沉默不语,不由得道:“Y,你觉得岳湉湉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会是那个男人的吗?”
“不是。”
苏慈意语速缓慢却坚决。
江承宴曾向她保证过他和岳湉湉绝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她相信他。
她只是疲于处理这些源源不断的“雌竞”,同时也想看看江承宴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杰利费解,“那你还有什么好跟他怄气的,而且你现在也故意不跟帝都的人联系,就不怕他们出什么乱子吗?”
苏慈意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有些乱子,出了反倒比不出好,刚好也趁这个机会看看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杰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奇怪地看了苏慈意一眼。
“Y,我听说你养了一个小白脸啊?”
苏慈意:“……?”
杰利挠了挠头,“就你养在公寓里的那个。”
苏慈意凉凉地扫了他一眼,道:“他不是小白脸。”
“那他是谁?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
苏慈意往沙发上靠了靠,孕初期总是时不时觉得腰酸疲乏。
“他是个小乞丐,不会说话,智力也有些残障,救过我,所以我答应过他不会不管他,只是暂时把他安置在那。”
“你确定他只是个小乞丐?”杰利满脸的狐疑。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公寓里的那个男人。
如果只是一个小乞丐的话,他又怎会觉得眼熟?
“嗯。”
苏慈意语调中染上几分倦意,“他的来历我调查过,你不用多心。”
当初她因为怀疑小乞,屡次让小乞受到伤害,即使是小乞最后差点付出性命救了她,在站稳脚跟后,苏慈意也还是出于谨慎,第一时间调查了小乞的身份。
调查的结果证明小乞的来历并没有问题。
“你做好准备,叶家的事情必须抓紧调查,另外,盯紧约翰家族,这里我们呆不了太久。”
说完,苏慈意扶着腰起身,回房间里休息。
自从她怀孕后就开始有些嗜睡,身体状况大不如怀孕之前。
杰利欲言又止,看着苏慈意回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算了,Y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或许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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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豪华私人飞机在停机坪上缓缓降落。
机身上,一个大大的“叶”字醒目无比。
舱门打开,两个保镖护着戚政隆走了出来。
很快就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弯腰道:“戚先生,我叫威廉,是叶家的管家,欢迎您来到Z国。”
戚政隆神色冷酷,语气也十分漠然,“那个男人在哪?”
威廉把腰弯得更深几分,满含歉意地道:“先生还在开会,所以无法亲自来迎接您,实在抱歉,我先带您去休息片刻,等先生开完会马上就回来。”
戚政隆冷笑了一声,越过威廉,径直就往前走去。
架势无比嚣张。
威廉不改谦卑的模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戚政隆的身后,带着他进入了叶家的庄园。
叶家是一个大家族,分支众多,叶家的主家庄园占地面积极大,一眼看去都望不到头,整个庄园看上去奢靡又华丽。
戚政隆被请到了会客厅。
佣人上前端茶倒水。
不多时,威廉轻轻敲了敲会客厅的门,道:“戚先生,我们先生回来了。”
戚政隆抬起头来,只见威廉退开一步,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男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官端正,长相儒雅英俊,身上却有着一股沉浸在上位者位置多年的威严和杀伐果断。
戚政隆眉宇森冷,断眉微皱,隐约可见一股阴鸷的气息流露而出。
男人仿佛没看见戚政隆对他露出的抗拒和厌恶的姿态。
他朝戚政隆笑了笑,敛起了一身的逼人气场,温和地道:“政隆,好久不见。”
戚政隆冷笑,“我和你不熟,请连名带姓叫我。”
中年男人面色不改,依旧笑得温和。
他在戚政隆的面前落座,语气中带着一丝亲切和纵容,“这么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