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我会尽快好起来的,我加倍努力”,谢拾没有办法帮南承处理伤口,只能僵直着身体跪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牢牢锁定南承的一举一动。
躁动的爪尖将坚硬的地板抠得支离破碎。
专注的视线如有实质,炙热的目光烫得南承心头一暖。
南承几乎没有独自处理过伤口。因为作为娇贵的雄虫,他很少有机会受伤。
唯有几次是被某只胆大妄为的大雌虫抓破了后背,也有虫立刻殷勤地为他上药道歉。
还好这次伤的并不深,只是浅浅刮破了一层油皮,划破的口子也不是很长。
南承见过谢玖谢拾他们在训练后上药包扎,虽然第一次亲自动手,手法显得有些生疏,也有样学样地包好了伤口。
“雄主,您真的很厉害,您真聪明。”谢拾发自内心地夸奖南承。
大概是药水刺激的缘故,腰部的伤口更加疼了,南承心中不快,自然要挑谢拾的错,开口就是一阵阴阳怪气,“我平时不厉害?!还是说,你之前夸我的话都是假的?”
这话该怎么接?这话又能怎么接?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这种时候,怎么开口解释都是徒劳的。自己本就不会说话,一旦说错了话还会惹得雄主更加生气。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转移话题,用实际行动来解决,用肢体动作来安抚雄主的情绪。
可惜雄主的腰部受了伤,短时间内不适合进行高强度运动,谢拾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雄主,我错了。是我说错话了,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最聪明的,您是最厉害的。”
谢拾的声音无比坚定,字字句句,咬字清晰。说出的话不像是在哄雄虫开心,倒像是在宣誓臣服于某种势力。
琥珀色的眼眸澄澈明亮,满满当当地装着南承的身影。赏心悦目,极其讨虫欢心。
南承心中的一丝不快立刻就被抚平了。
“油嘴滑舌的,说的倒好听。天天像个闷葫芦,不爱跟我说话,谁知道你肚子里怎么想的?!这次先饶了你。给你一周时间,把爪子给我变回去。要是做不到,就罚你不准抱我。”
谢拾迅速地道谢,向前膝行一步,近在咫尺,却没敢直接贴到雄虫的身上,“好的,雄主,谢谢您的原谅。我一定,我一定尽快恢复,一定不令您失望。”
“这是让不让我失望的事儿吗?就看你想不想抱我了。”
南承嘴上这么说,却指了指床的位置,示意谢拾躺上去。
“去床上。我累了,需要休息。”
谢拾不明所以地在南承选择的位置挺直腰背坐好,只见南承突然躺倒在他的大腿上,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继续刷光脑上的新鲜事。
谢拾很想开口劝说雄虫,他想说:雄主,您刚才受伤都流血了,该多休息的。
没说出口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儿,及时地被咽回到肚子里。
他是雄主受伤的罪魁祸首,他现在不该说这些,更何况他没有资格来干涉雄主的想法和行为。
他该做的就是尽快恢复身体,尽快和雄主离开这个地方回家休息。
谢拾不再打扰南承的玩耍,而是闭上眼睛,又一次调动起精神海中尽可能多的精神力,缓缓地向四肢处游走,试探地将精神力运转到原本手和脚的位置。
南承这几天忙下来真的是累坏了,没多久,腿上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稳。
谢拾睁开眼睛,发现南承的光脑还开着,虫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熟了。
谢拾保持着完全相同的姿势,不敢有丝毫的移动,连呼吸声也放得极轻,生怕吵醒南承。
每一次以俯视的姿势望着南承安静美好的容颜,谢拾的心中都又涨又疼。
虫族的每一只雄虫都是高高在上的,不论等级高低,都自诩无比尊贵。
南承出身于主星上鼎鼎有名的贵族世家,又是稀少的A级雄虫阁下,却......却如此温柔,温柔又可爱......可自己没有照顾好雄主……又一次让雄主受委屈了……
南承刚刷了几条热搜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刚短暂的打了个盹儿,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虫在盯着他看。
那股视线直勾勾的,仿佛要将虫烫出一个洞,任谁被这么直直地盯着也不可能睡着了。
“困了就睡觉,不许这么盯着我看。大笨虫,吵到我了!”
南承枕在谢拾的大腿肌肉上翻了个身。侧过脸来,正面对着谢拾工工整整的腹肌,刚好是他最爱的部位之一。
伸手随意地捏了捏,抬头对上谢拾“呆呆傻傻”的目光,心思一动,叮嘱了几句,“今天的事不许跟外虫说,也先不和你哥说。他嘴不严,现在家里也没虫管着他,不闯祸就不错了。等回家再跟他说。”
“谢谢雄主的关心。我记住了,我不说。”
谢拾知道雄主是在为他考虑,担心他因为伤害雄虫而受到指责甚至惩罚。
南承来边境的第二天就给谢拾买了最新款的光脑,只是要求他外发的每一条语音都要提前通过南承的审核。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传达出某些不明确信息,导致谢拾的恢复情况被虫误解。
“别忘了选几条关心你的信息回复,要让他们察觉到你的状况越来越好了。语气随意一点儿,别太刻意。多大虫了,自己不想着,总要我提醒你。”
南承戳了戳每一块腹肌,又抬手揉了一把胸肌,白皙灵巧的手指贪恋小麦色的肌肤,对每一寸领地都爱不释手。
“好的,雄主,还好有您提醒我。”谢拾把戴着光脑的手腕往南承的身边递,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尽最大可能地将爪子合拢起来,以免触碰到南承。
“雄主,请您帮我打开光脑。如果您有时间,您能帮我看看我该回复哪几条信息吗?”
南承看谢拾无比小心谨慎的模样,觉得滑稽的同时,又有一丝令虫心酸。
他一向不喜欢大雌虫像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他。仿佛在用肢体语言表达一种疏远的意思。
“可以,我刚好有空”,南承在谢拾的小臂上摸摸,“我可以帮你。帮忙不是免费的,你能拿什么来回报我?”
连你自己都是属于我的,你还能用什么来回报我?
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睡……我的,注定分不开。
就这,还想跟我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