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一把扯下她的蒙面巾。月光下刘凌那张精致至极的脸庞就展现在他面前。
“太子殿下!”跟着一阵幽香扑鼻,刘凌软糯娇柔的声音缠绕着刘彻的神魂。妩媚的星眸魅惑着他的心神。
刘凌的美带着异域的风情,立体的五官却又完美的融合了江南女子的柔美。眉目干净而清秀,嘴唇性感又张扬。是那种越看越心动,欲罢不能的美。
刘彻浑身被她身体散发着的诱人香味笼罩,不由得热血沸腾,仿若她潋滟如火的红衣,他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里藏着危险的气息,感觉自己在一点点沦陷。
公孙贺已经跟过来,叫道:“殿下!”
刘彻猛然间警醒,一把推开她,这个妖孽,差点就中招了。
刘凌“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样子有些狼狈。
“你到底是何人?”刘彻唇角微扬,话语却冷冽。
刘凌抬头看着刘彻,眼中闪耀着狡黠的光芒,笑道:“回太子殿下,臣女不是已经告诉过您,淮南王真的是臣女的父亲。”
刘彻冷冷道:“那你假扮歌姬混入马场意欲何为?”
刘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很委屈的看着刘彻道:“臣女也不是混进来的,臣女的舅舅是这个马场的老板,臣女随父亲进京给皇太后贺寿,顺路来看望舅父,因马场生意难做,臣女才帮舅舅想出了这些点子。”
刘彻恍然大悟,盯着她还略带稚气的脸。幽深的眼底带着几分审视和佩服。又问:“你多大了?小小年纪鬼点子倒不少。”
刘凌撅着小嘴,傲娇的看着刘彻道:“臣女明年就要及笄了,比您还大一岁呢!”
刘彻依旧板着脸,语气却变得温和起来。“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敢去参加赛马?”
刘凌无所畏惧的看着刘彻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刘彻和公孙贺对视一眼,得,被打脸了。那些个小将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刘彻尴尬一笑道:“不说这个,你为什么要参加比赛呢?也想要那八面剑?”
刘凌看着刘彻邪魅俊美的轮廓,眼神突然变得热烈而崇拜,炙热的目光没有让刘彻感觉温暖反而让刘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刘凌突然笑了。玫瑰花瓣一般柔软的唇角露出一丝魅惑众生的笑容,然后延伸到眼角,眼角微微上扬,媚态横生。美得惊心动魄。
公孙贺看得小心脏“扑通扑通”加速,他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刘彻心口又不受控制的微微燥热,眼底波涛暗涌。耳中却清晰的听到刘凌仿若仙乐的声音。“因为臣女心悦殿下,想趁机接近殿下啊!”
刘彻一怔,与公孙贺面面相觑。还有比这更雷人的答案没?!
刘彻扶额,笑骂道:“胡说,不知羞,这哪是一个女孩子可以随便说的!”
刘凌眼神坚定且温柔,直视刘彻,十分认真的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臣女第一眼看到殿下就喜欢上殿下,下定决心这辈子非殿下不嫁!臣女已经想好了,明日就要父王去求太后娘娘赐婚。”
刘彻满头黑线,有种要找地方逃的感觉。委婉的道:“那个,刘凌······”
刘凌温婉一笑道:“殿下叫臣女凌儿吧。”
“凌儿?······”刘彻有点晕,这好像不是重点,刘彻第一次发觉自己还有笨嘴拙舌的时候,“那个,凌儿,本宫已经有太子妃了!”
“陈娇吗?她配不上您!”刘凌不屑一顾。
刘彻突然想到什么,目光立马变得十分凌厉,很严肃的道:“陈娇在马场两次遇险,不会是你做的吧?”
刘凌满脸惊讶,反问道:“陈娇出事了吗?臣女不知道啊!”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无辜的看着刘彻。
刘彻阴恻恻的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最好与你无关!”抛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公孙贺跟上刘彻的脚步,回头看了刘凌一眼,算是彻底明白了。
刘凌看着刘彻离开的背影,月光将他周身笼罩着朦胧的光晕,那挺直的脊背充满着力量与神秘!胸口骤然被一种难言的情绪填满。眼眸中有些许迷茫。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屁孩?
晚宴圆满结束,宾客们游戏了一天有些累了,都回到了各自的住处。牧场很快归于宁静。
公孙贺待刘彻安置后便亲自带着侍卫在各处巡逻。
除了住宿处还燃着油灯,四周一片漆黑,只偶尔听到一两声虫鸣。月亮不知何时躲到云层里。一阵山风吹过,虽然是夏末,依然感觉有些清凉。
公孙贺看四下里无事,嘱咐了守夜的护卫长一番就回到住处。
刚洗漱完准备休息就听到那侍卫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禀报道:“大人,长公主请您过去一趟。”
公孙贺忙起身穿衣道:“我马上过去。长公主可说有什么事?”
侍卫长道:“长公主只吩咐请您过去。”
公孙贺不敢怠慢,急匆匆的随侍卫长赶到长公主住处。在门口恭敬行礼道:“臣公孙贺参见长公主下,不知殿下招臣过来有何吩咐?”
长公主道:“公孙大人进来说话。”
公孙贺这才进入长公主房间。只见长公主卸了钗环,素面朝天,脸色阴沉,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中唤醒。看到公孙贺也不多言,只吩咐道:“玉兰你过来。”
一个身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子立马近前,公孙贺一看那女子,十五六岁年纪,面色白皙,正是陈娇的丫鬟玉兰,玉兰显然是被吓坏了,脸色苍白,满脸泪痕,浑身瑟瑟发抖。
公孙贺预感不妙,尽量语气平和的道:玉兰,不要慌,告诉本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玉兰抽抽噎噎的道:“公孙大人,郡主,郡主不见了,今晚,牧场的女仆送来沐浴用的水,奴婢等像往常一样服侍郡主沐浴,突然闻到一种甜香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奴婢醒来。郡主就不见了。”
公孙贺皱眉,问道:“除了郡主,还有谁不见了?”
玉兰想了想道:“奴婢醒来时,看到百合和荷花还昏睡着。就是就是······”玉兰突然惊呼道:“奴婢记得,奴婢昏倒时,那两个女仆还在来来回回的往浴桶里倒水。她们······她们也不见了。”
公孙贺点头道:“你可记得她们的样子?”
玉兰努力回想,最终有些慌乱的道:“大人,她们每次都低着头,也不与奴婢等照面,奴婢真的没有看清楚她们的长相。”
公孙贺又仔细询问百合和荷花,均与玉兰所言一致,都不曾留意那些女仆。
长公主内心焦灼,面上却看不出波澜,只冷冷看着公孙贺道:“公孙大人准备怎么处理?”
公孙贺额头冷汗直冒,躬身道:“请长公主殿下宽心,臣必定悄无声息的把郡主安然无恙的找回来!”
长公主点头道:“好。我等着。”
公孙贺告罪退出后,马上低声吩咐侍卫长道:“你派人悄悄的去找郡主,不要惊动任何人。让老板过来见本官,立刻派一队人去找那个叫幻娘的歌姬,找到了立刻回禀!”侍卫长领命立刻安排人分头行事。
公孙贺等了良久,老板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忙忙赶来,所有的伙计服务人员也都被悄悄带过来让陈娇的丫鬟辨认。都没有结果。
侍卫们又来报。没找到陈娇,至于那个叫幻娘的房间里则只有一个女仆,幻娘早不见踪影。
公孙贺怒道:“不是叫你的人一直盯着那个幻娘吗?”
侍卫长道:“一个时辰前有个一个女仆进去帮她收拾房间,明明一炷香时间就出来了。属下也搞不清楚她怎么还在房间里。”
公孙贺怒喝道:“蠢货!这还不够清楚吗?出去的那个就是幻娘。”
公孙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到刘凌行事乖张,胆大妄为,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立刻硬着头皮来找刘彻。
刘彻闻言,一下子酒就醒了。也懒得责罚公孙贺,随口唤道:“夜影!”
一道黑色的身影立马出现在刘彻身边。夜影躬身道:“殿下,郡主的安全一直是夜七和夜八负责。”
刘彻道:“叫他们过来!”
夜影领命,不一会就带着夜七过来。夜七回禀道:“禀殿下,是属下疏忽。请殿下责罚!”
刘彻面若寒霜,怒斥道:“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说,什么情况?”
夜七道:“郡主每日都要沐浴,都是厨房那边烧水,然后由女仆用大木桶装着送过去。前两日夜八都引开女仆打开木桶看过,无可疑,今日也就大意了。想是刺客把郡主放在浴桶里给运走了。”
刘彻轻眯眸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冷冽的道:“夜八呢?”
夜七躬身道:“属下发觉郡主房里的油灯一直未灭就知道出问题了,属下和夜八确认郡主不在房中立刻就追到厨房,看到木桶就随意放在厨房中央,女仆都不见了。属下搜遍了也不见一个人影。因厨房后面紧贴崖壁,属下让夜八顺着崖壁去找人。自己先回来禀报。”
正说着。夜八已经回来了。满脸沮丧挫败的神情,见到刘彻立刻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随即奉上一封书信道:“秉殿下,属下正在四处寻找郡主,崖顶突然射下一支冷箭,正钉在属下面前的树干上。属下仔细一看。是一封给殿下的信。”
刘彻接过信,信封上带着缕缕幽香。刘彻的眉心挑了挑,见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字,太子殿下亲启。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人的笔迹。刘彻拆开信封,一条粉红色帕子滑落。刘彻摊开手帕。馨香诱人。上面写道:‘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人间仙境在山崖,盼君独往天上寻。’
刘彻把帕子放到鼻尖闻了闻。这香味太熟悉了!是她!他目光灼灼,黑眸里全是讳莫如深的晦暗。
夜已经很深,刘彻借着崖壁上几处突出的岩石,几个起落就上了悬崖。上去后才发觉上面别有洞天。不远处就是连绵的山峰,一条细小的山泉从高山顶上蜿蜒而下。最后汇集成一幅瀑布落入一个圆型深潭中,形成一个天然的浴池。
刘彻警惕的四处张望,四周树影摇曳。耳边流水潺潺,只有皎洁的月亮害羞似的躲在云层里偷偷窥视。
刘彻朗声道:“刘凌,既然约本宫到此,为何还不现身?”
只听一阵水响。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入耳,一个美人浮出水面,漆黑的长发如云般披散,面容如白玉般洁白,眉毛如素娥般纤细,娇艳的脸上梨涡微现。一袭白纱若隐若现的裹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当真是美人浴,碧沼莲开芬馥。双髻绾云颜似玉,素蛾辉淡绿。
刘彻霎时呆立当场,一种从没有过的冲动从他的胸口蔓延至全身,最后直达眼底,化作猩红烈焰。四周寂静的可怕。寂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跳声。
“殿下,你过啊?”刘凌轻柔娇媚的声音仿佛带着牵引的魔力。魅惑着刘彻一步步的靠近水潭边。
刘凌在水上扭动着腰肢,缠绕着她腿上的白纱滑落,一双玉腿闪耀出来。刘彻浑身一紧,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仿佛骨头都变得酥麻了起来。她挥出手中白纱缠住刘彻的腰身,一把将刘彻拉入水中。
冰凉的水一下子漫过刘彻的头顶。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媚术!刘彻一把擒住刘凌的手臂怒喝道:“妖女!你把陈娇怎么样了?”
刘凌吃痛,嘤咛一声,整个身子都贴到刘彻的胸膛上。娇滴滴的道:“殿下,您把臣女弄疼了。”
刘彻拉开她柔软的身子,用手掐住她的下巴。眸光却凌厉如刀,冷冷道:“如果陈娇受到什么伤害,本宫不介意活剐了你。”
刘凌毫不畏惧。双臂缠绕上刘彻脖子,丰满性感的红唇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殿下舍得吗?”湿漉漉的睫毛如丝缎一般黑亮,衬着一双清澈如小鹿的眸子。媚眼如丝,仿若魔鬼与天使的混血体。刘彻感觉自己耳边丝丝缠绕的热气,浑身发软。那微薄的抑制力在一点点瓦解。竟然说不出话来。
刘凌嫣然一笑,突然在刘彻唇上轻轻一吻。趁刘彻迷茫的瞬间把刘彻推入水下。等刘彻再度立于在水中,佳人已去,独留唇上余香,仿佛一切都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