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雪国的完颜皇族,竟然就穿越过了国境,来到了慕容国当中,甚至还斩杀了慕容**队上百人,这个消息无论怎么听都显得十分荒谬。
慕容恒的目光深处有几分深沉的暗色微微划过,他抬眼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完颜真,
完颜真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双手抱臂头,仰天看着那黑乎乎的牢笼顶端,就像是一个忧郁的少年。
慕容恒走了过去,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把我们军队杀了几百人。”
“这些东西你听听就好,用脚跟子去想也知道是假的,就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你们慕容国上百精兵呢,他们要这样说,无非是要加重我的罪名,让我就这样冤死在牢狱当中。”
完颜真颇为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讥讽的说道,“王爷你就不要想着插手这件事,反正我就是屈打成招的命。你插手,就是要惹祸上身,我劝你还是早点从这个大理寺出去,我被你们这里的那些奸臣佞臣,可弄得折腾的麻烦够了,到时候他们问我什么我都答是。”
慕容珩听他说话倒也有趣,居然就盘腿坐在了王艳珍的身旁,继续和他侃侃而谈,“你这样千里迢迢的过来,他们说你还偷了雪国一件贵重的物品,可否告知于我,那是何物?”
完颜真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什么偷东西。那个本来就是我的,只是那一群腐朽不堪的老臣子,硬要说是我偷走!你可知道我拿走的是雪国的玉玺,本来父皇就讲好了,玉玺和皇位都归我,没有想到他就被他身边那个贱人吹了枕边风,让我发配到边区去从军。”
说到这里,完颜真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愤愤不平,“妖后想要排要派杀手来暗杀我,我无可奈何,只好带走玉玺,然后远赴慕容国,以为可以就这样避避风头,再也不回去受人迫害,怎么会想到那个妖后竟然把手伸的这么长。”
慕容珩听他张口闭口都是皇位,玉玺还有妖后这三个词,马上就明白过来
,原来是雪域那边的皇位之争,看来这龙椅子无论在哪一个国家斗争之激烈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把事情原委告知于我,就不害怕我算计你将你的玉玺偷走吗?”
慕容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故意恐吓着说道。
完颜真颇为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背过身子看着前面的那一堵血迹斑斑的墙壁,“你如果是要算计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把我带到大理寺,而是将我藏身在慕容王府当中,而且我这套说辞早就已经反反复复的说给了你们慕容国所有的官员听,没有人会相信我,我又怎么会害怕你呢。”
慕容珩正要和她继续聊下去,就从牢笼之外传来了撞击铁条的声音,正是那典狱长走走了过来,他胖胖的手拿着一大串钥匙,打开了牢笼的门,说道,“王爷已经将房间替您准备好了,您可以现在过去了,不要理这小子了,他就是等着砍头的命。这种叛逃来到慕容国的贼人都是这个下场,别看他舌灿莲花的,说的可没一句真话。”
慕容恒看着曾勇半晌,然后也就不作停留,走出了牢笼,沿着那黝黑的廊道,走向了最顶端那一间属于自己的牢狱。
他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在旁边的一个焦黑如木炭的大窟窿,就仿佛发生过火灾一般。
同时脑海中就闪现出了熟悉的画面,依稀还记得在这个地方发生过的那一场火灾,如果不是云歌拼死要来就他,那么他必定是要葬身火海,活不到今日。
他回过身去,走向了最底部那一间装潢华丽的牢房,比之旁边的牢狱,多出来不少的家具,软绵绵的床榻,甚至铺着锦绣五彩的被褥,还有一张书桌,横摆在侧,甚至有一张椅子。
根本不像是什么关押犯人的房间,倒像是用来让客人休息的客栈房间还要是最豪华的那一种。
“完颜真,跟我出来,现在我们的主簿大人要提审你。”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然后是一阵叮叮当当的脆
响,应该就是要完颜真带去审判堂那里审问。
慕容珩侧开了身子,悄无声息的贴在了墙壁上,然后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一个穿着单薄衣衫的少年朝着楼梯之上走了过去,被好几个狱卒推搡着走,脚上手上都被戴上沉重的镣铐,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完颜真朝着阶梯往上走,很快就来到了一片敞亮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高座在最前方的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年人,他们二人皆穿着同样款式的官服,而且连相貌也讲长得颇为相似。
见到完颜真出现其中一名老人开口说道,“完颜真,好不容易将你捉拿归案,现在你快将玉玺的下落讲出来,我们还可以替你免去受苦,送你一杯毒酒上西天。”
“哈哈哈哈,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们雪域两老竟然也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慕容国,就为了要捉我归案。”
完颜真仰天长笑,然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嘴角还是一如既往的挂起了讽刺的笑意。
“你们还真的认为那个妖后说的玉玺是真的,告诉你们我就算交给你了,你们回到雪域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为自己打算打算,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那两名白发老人听到他这样的讽刺之以后,都被气得七窍生烟。
只是旁边的那一位显然脾气更加的好,所以没有显出明显的恼怒的表情,仅仅是用手缕了缕他的山羊胡子说道。
“完颜真,老臣知道陛下在世的时候,对你颇为宠爱,而且还许诺过要将皇位传给你,只是现在已经由薄太后掌权,他扶持了他家族以下的完颜烈当上了雪域国王,因此你手中的玉玺是没有权继续拥有的。”
完颜真听了倒是一笑置之,仿佛是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似的,目光中的讥讽之色依旧久久不退,反而是愈加的明显。
“那个薄太后算是哪来的货色?我才是父皇真真切切生下的嫡长子,如果他不将龙玉熙交给我,他要交给谁?”
那两名白须老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向完
颜真,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不会交给你,薄太后是当今雪域国掌权最大的女人,凭什么要交给你这么一个势单力薄的无用少年?”
完颜贞嘴角那一抹冷笑更甚,然后闭上了双眼,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这就是你们掌权的朝堂,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这些用来中饱私囊,给自己以权谋私,随便你们怎么用十大酷刑,我完颜真也不会吐露玉玺的下落,没了那玉玺,薄太后这个妖妇就一日不得登基。”
其中一个老人用力的一掌拍在了案桌之上,指着完颜真怒气冲冲地骂道:“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悔继续狡辩,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日子不会好过。听过大理寺的十大酷刑吧?不让你从一到十一个个尝个遍,就不让你安心入土。”
完颜真充耳不闻,只紧闭双目,然后将被绑满了镣铐的双手垂在了膝盖之上,竟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倒像是一个叫花子一般,但是也颇有几分无赖的模样,不管那两个白发老头如何软硬兼施,都是死死地不开口。
慕容珩在最底层的牢狱里无所事事,双手负在后背,来来回回的踱步,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再次抬起头,朝着那幽黑发霉的廊道看去。
只剩在那一片漆黑当中,也就在那墙壁上挂着连绵几盏油灯亮起了橙黄色的光晕。
慕容恒突然起了几分疑惑之色,然后站起身将这个牢笼的门往外推了,忽然只觉一阵不对劲,门竟然被锁住了。
无论他怎么推搡,那个牢笼的门锁竟然都是纹丝不动,只发出了晃铛哐铛的声音。
慕容恒下意识的掏出了在腰间佩戴的剑,想要斩断绑在门之外的锁头,没有想到手一摸竟是摸了个空。
这才回想起来,在进入大理寺的时候,身上所有的刀剑都被没收了,所有人进入大理寺不得佩戴刀剑,除非大理寺官员。
慕容恒将他的手从牢笼的缝隙中探了出去,镜子一手扣住了外面的锁头,然后猛的将锁头一拽,竟然
就用内力生生震开了锁。
慕容恒朝着廊道往前走了过去,他朝着左右观望,才意识到这里竟然是整个大理寺最底部的监狱,环绕在他那一间华丽囚牢的左右根本没有关押任何犯人。
因为只要说到关押这里的人都是朝廷重犯,而且是不得告人的,会侮辱皇室体面的那一种。
慕容珩正要走上台阶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在那一个墙角突然就传来了一个鬼气森森的声音:“王爷,不得出来,这是我们曾大人的命令。”
慕容珩头都不回的径自往前走,就朝着台阶之上那闪着烛火光芒的出口走了过去,那一个鬼气森森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就在这时一阵冷冽的杀气迎着他的后背蔓延而上,慕容恒打了一个激灵,知道是那个躲避在角落的人动了杀机了。
他将自己后脚往身后一瞪,堪堪踢到一个闪着寒芒的匕首之上,将匕首踢飞到地面,发出了响亮的跌撞声,紧接着一阵飒飒拳风对准了自己的脸冲了过来。
慕容恒偏开头,躲避开了迎着自己打来的那一拳,然后回转过身用力的攻击向了那一个神秘男子的喉咙,出手就是锁喉。
男子没有料到他下手会如此狠毒,慌忙就要闪躲开去,但是下盘被慕容恒攻击,掉了个狗**,沿着一台一台的楼阶往下滚,然后就一脑袋歪倒在地上,竟是口吐鲜血,就这样断了气。
慕容珩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然后朝着台阶往上走,只见上面还有一层接着一层的台阶,显然距离地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可以预想得到,在上面的地方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躲藏在阴影当中的人,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他实在没有想到,就连曾勇也会叛变,朝着朝廷当中其余党派低头,慕容珩怀着满腹疑惑,一脚踩在了上面一层的地板之上。
就在这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透过重重牢狱传了过来,伴随着的是无数的回音,“慕容珩,现在的你是不是很疑惑,你的老朋友怎么会临时变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