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之上依旧燃烧着的火焰就仿佛是将整个城池都给铺上了一层红黄色泽的地毯,触目惊心,热浪滔天。
“这些大火要怎么办?”云歌看着燃烧不止的火焰,满脸都是担忧之色,这里的火焰就像是要把整座城池当做是一个大汤锅,况且他们这里是在沙漠,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那么多的水,因此就相当于被迫放弃边城。
当初犹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趁着这里的环境无比干燥炽热,就故意放火围城,但是天不遂人愿,放火的时候,其实内部的士兵早就通过那一条到达对面山峰的暗道,到达了他们不可能发现的地方提前拖成而出。
然后再悄无声息地绕道在澜沧国的军队背后,趁着他们的视线都放在了边城上,然后就开始射箭把他们都当做是瓮中之鳖。这就是当时李元舜和慕容珩商量出来的万全之法,当然,这样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那一条新发现的通道之上,所以才会这般顺利成功。
“王爷,我发现你这样是要弃车保帅,难道下一步是要把整个犹珦的军队都取而代之?”
云歌一语道出了计划的核心,双目发出粼粼光芒,就像是在池面被月光照射之后闪射出的动人光泽,颇为玲珑剔透。
慕容珩露出了一丝微笑,看向云歌的眼神透着狡黠和隐晦,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在一边看着就好啦,都交给我,我会带着我们的人,完好无损地到达澜沧国将他们全部除近,乘胜而归。”
他说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眉眼里透出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傲然和决绝,就像是一只满怀雄心的狮子。
云歌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她就是欣赏他的这一份从容和自信满满,就像是整个天下都会被他掌控在手中。
次日,所有在沙场中的残骸都被收拾的一干二净,边城也因为经过一夜的燃烧变得一片焦黑,显然是已经不能继续住了,但是慕容珩派出了所有人将澜沧**队的帐篷和补给都拿走的一干二净,
他们两个军队本来就是人数相当,因此帐篷等等的补给都是十分的充足。
此刻的他们都成群结队地沿着荒芜的沙漠往前走,福都走在最前面带着路,慕容珩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的衣服却是从之前的铠甲换成了犹珦穿着的那一件锦绣绸缎。
他们二人身形本就十分相似,就是慕容珩比之犹珦更为健壮,但是在那一件锦绣华服的遮挡之下,竟然是相像的分毫不差。
云歌再次伪装成了一个士兵跟随在侧,师煜喧和李元舜并排前行,二人在之前的交谈作战当中已经是互相成了最好的朋友,现在是几乎无话不谈,师煜喧将李元舜当做了是最恭敬的师傅,并没有因为李元舜的身份而对他有半点的谄媚。李元舜也是对师煜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整个军队在沙漠疯狂的天气之下缓慢前进,就像是一对不可摧毁的战队,他们的人如果是遇到黑夜,就拿出了之前犹珦的补给,竟然也成功地坚持了整整好几天,虽然其中也是发生了不少险象环生的事件,但是还是被福都有经验地指导着躲过了。
说起福都这个人,李元舜和慕容珩一开始都是对他有所防备。但是随着后面他多次将所有人都带领出了沙尘暴,还有解决了很多次缺水炎热脱水得病的问题,众人对他的信心也逐渐增加。
福都带着澜沧国特有的节度使的头冠,身穿着节度使黑红交错的官袍,有模有样地举着一个样式古朴的风铃,在行走之间随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就像是一个真的节度使一样,在带领着犹珦的军队返回澜沧国报喜讯。
却说他们来到了一个有着石头碑文的地方,只见不远处伫立着一块灰黑色的石块,远远看去就仿佛是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但是定睛一看就会知道那是一个石头而已。
慕容珩牵着马头,走到了石头前方,读出了上面的三个字:“马嵬”。
“这里就是我们澜沧国一百米处的界碑,只要见到了它,就说明距离国境
不远了。”福都指着石头介绍道。
云歌扫了眼眼前的黄沙漫天,根本看不清楚对面到底是还有什么在等候着他们过去,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个无比巨大的轮廓伫立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巨人在窥伺着他们这些伪装前来的人们。
慕容珩只是在福都面前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继续带领着身后的人马往前面走了过去。福都边走边说:“再往前一点就会到达我们的边关,有我在,他们应该不会刁难什么。”
他说话间回头看了眼成群的军队,在整理之前的战场的时候,慕容珩就让自己的士兵拿走了地上的敌人的衣服换上去穿了,现在看过去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澜沧**队,慕容珩也打扮的这么像是犹珦。
所以他会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慕容珩的眼前尽是黄沙漫天,割的人眼睛痛,但是他也和云歌一样勉力看清楚了轮廓,他回头朝着福都问道:“我再接受他们审查的时候,要怎么说?”
福都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说:“犹珦殿下从来都是不可一世倨傲不说话,整个澜沧国没有人敢主动去盘查他,因为下场都是十分惨状的。”
按照这样的套路,那么他们经过的时候必然会是十分容易,因为没有敢去检查犹珦的军队,云歌的内心泛起了一丝窃喜,就跟随着眼前的慕容珩前进。
慕容珩拉扯着马绳,很快就穿越过了重重的黄沙,然后到达了一座极其**的雕像之下,雕像旁边是好几十人,身穿着铠甲,都是澜沧国特有的服饰和花纹,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颇有默契地带着一个个的朱雀乌金面具。
“各位大人,犹珦殿下已经成功击退慕容珩,现在乘胜而归。”福都跳下马背,朝着每个人都交叠双手,躬身弯腰行礼。
“犹珦殿下归来了!!”那几个人都彼此激动地对视一眼,但是由始至终的确是如同福都所说的,没有人抬起头去看一眼慕容珩,如果他们抬头了,就会发现这个骑着高头
大马身披华服锦缎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犹珦。
就在这时,本来还打算就这样蒙混过关,但是一个身形较其他人都要佝偻的老人走了过来,他朝着慕容珩用澜沧国的语言叽里咕噜地说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还瞪大了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慕容珩看。
幸好慕容珩穿戴的高冠和披风斗篷将他的脸都给遮挡去了一大半,就算是遭到那名老人的盘问,他也没有遭到发现揭穿,就在所有人都在替慕容珩捏了一把汗的时候,从他的斗篷之下,传来了一句连贯而且流利的澜沧国语言。
云歌看的是目瞪口呆,她怎么就不知道这个加厚居然偷偷去学了澜沧国的话?
那名老人听到了回答之后,本来还存着的几分疑惑的他疑惑全消,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出了菊花的笑容,就双手交叠,做出了一个非常恭敬的动作,然后就带着其他要盘问后面的人的官员后退下去。
慕容珩带着人马,就这样有惊无险地穿越过了边关,他们朝着澜沧国迈进,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了澜沧国的巨大牌面,所有人几乎是同时的松了一口气。李元舜的碰了碰身边的师煜喧,他们各自十分有意识地朝着身后的士兵过去。
这就是他们的策略。当进入澜沧国的境内,就要兵分四路,然后潜伏在不同的地方,再令订一个计划,火烧澜沧国,让这个慕容国的心腹大患彻底从西北边关无影无踪地从此消失。
就和他们通过边关一样,所有手续和流程都因为犹珦的身份被无比的简化和快捷,慕容珩和云歌二人带领着他们的那一部分士兵回到了属于犹珦的宫殿,就在他们都以为还要面对什么盘问和熟人的时候,却是惊奇地发现,这个犹珦的宫殿根本是一个坟墓一样空荡荡,别说是下人,就连是守卫都不见有几个。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居住过一般,他和云歌二人虽然穿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衣服,一个是锦绣华服另一个只是一个灰尘扑扑的士兵衣服,
但是居然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查问。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从角落猛地扑了出来,将慕容珩给抱的个满怀,她叽叽噜噜说了好大一段话,然后还要伸手不揭开慕容珩头上的披风。下一刻就被慕容珩手段利落将人击倒在地,那是一个身材婀娜体态丰满的美貌女子,看模样还和犹珦有好几分相像,估计就是澜沧国的公主了。
云歌和慕容珩一同反手封锁大门,然后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公主给放倒在宫里,用绳子捆绑住。
“你说我们这个做法会不会有点丧尽天良和缺德?”云歌将手中的绳子给抓紧后,问慕容珩。后者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说:“我们现在可是在一个强敌环伺的地方,如果暴露出来,整个澜沧国的人都会立刻对我们出手,我们根本不能容忍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出现。”
云歌颔首,看着眼前这个花容玉貌的女子,内心虽然还是有一丝惋惜,但是做事情还是要分清楚孰轻孰重,她并没有和之前那般的想要去救助,而是从腰间拿出了一包东西,然后洒在了女子的身上。
“这是能够控制人神志的香粉,到时候你要她做什么说什么就可以顺利控制她。”
云歌将一整包香粉放到了慕容珩的手上,解释道。
慕容珩拿住香粉包,然后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入了宫殿内部,但见整个金光熠熠的宫殿布置的非常的金碧辉煌,只是根本没有任何的人烟气,实在让人怀疑有没有来过和住过。
而且连带着布置也仅仅放了一些必须用到的生活用品,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别说鲜花装饰沐浴水池,都是被省略了一样。云歌踏步在这些地方,满眼都是异国情调,虽然比不得慕容国的精致奢华,细腻好看,但是自有自的一番风味,让人看得也挺舒服。
慕容珩推开一个古旧的书柜,就看到上面满是一堆堆的书,虽然还是有一点灰尘,说明没什么打扫过,但是可以看得出是被经常翻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