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慕容珩,里面尽是逼人的杀气,就像是要化成一只恶狼将他吞进肚子里。慕容珩依旧是满不在乎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在嘴角还挑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像是在讽刺对面的男子。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犹珦并不死心,朝着慕容珩质问道,他已经是自问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防线?他至今都没有看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珩回头看了眼激烈战斗的士兵,显然他麾下的士兵因为抢占先机,因此局势一片大好,呈现一面倒的趋势将澜沧国的将领都给打的落花流水。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更加的浓厚,说:“那是肯定的,至于为什么你会输的这么惨,那就等你下地狱见到阎罗王和他讲个清楚明白吧。”
他说完将手中利剑翻转,摇摇一指,就纵身冲刺了过去。犹珦咬咬牙,硬着头皮提起弯刀和他对打。
别看他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孱弱王爷,但是用起那把弯刀来居然还是耍的有模有样,挥洒自如,几个回合下来依然可以保持不落下风,大开大合的招式和慕容珩的剑锋彼此对撞,半空之中有无数的火花迸溅而起。
慕容珩目中闪过了一抹冷冽的寒光,挥动了剑柄就朝着犹珦的下盘攻击过去,这一击实在是阴损,因为这里的地形和亮度都不及中心战场,所以犹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慕容珩的剑给狠狠地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吃痛地倒退了好几步,被命中的还是脚踝,如果不是他及时倒退,肯定是两只脚都要废了。
慕容珩的剑极其锋利,这一剑下去不是因为犹珦动了,那他的两只脚就要掉下来了。
“慕容老贼竟然还学会用这么阴损的招式。”犹珦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丝讽笑,言语之间尽是嘲讽之意。
慕容珩不屑一顾,再次和他缠斗在一起,手中的长剑勾勒出了大片令人眼花缭乱的银色光芒,就仿佛是他
周身都被银色带子所环绕,银蛇乱舞,夹杂着晚风的呼啸声,一并攻向了犹珦的心口。
犹珦的大弯刀被击打的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竟然还有好几道火星沫子飞溅出来,他两个手臂都已经麻了,慕容珩的内力顺着他的剑一并传递到了他的手腕之上,如果再这样强撑,过不了多久,他的手就等着报废。
犹珦怒吼一声,奋起攻击,但是他这么一攻击,就把侧身给暴露出来,慕容珩只是微微侧过身子,躲避开来他的全力一击,将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了犹珦的左肋骨。
“啊!!”犹珦这次发出了更为惨烈的叫喊,但是他还是没有停止缠斗,虽然两腿都已经在微微发抖,但是他依旧是保持了一脸的冷峻,再次出刀。
慕容珩眼中,此时的犹珦就像是一个毫无章法的醉汉,歪歪扭扭,而且根本没有任何准头,只要他轻轻略显身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打倒在地然后一剑封喉。
但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就像是一只玩弄老鼠的猫儿,不紧不慢地玩弄着眼前的犹珦。
玩弄一个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的人,那可是颇有成就感的。
犹珦被他打的是节节败退,最后距离那剧烈燃烧着柴火的城墙也就是一步之遥,他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落入火海之中。他甚至感受到耳尖的鬓发在燃烧,他的后面脑袋被火焰灼烧的热呼呼的烫。
“你现在不选择保护你的城池,你日后拿什么地方扎营?!”犹珦一个弯刀和慕容珩互相抵制,二人之间不过是几厘米的距离,彼此互相瞪着对方的眼睛。
慕容珩淡淡一笑,说:“自然是用你们的帐篷扎营,用你们粮草果腹。不知你听说过我们那里的一个成语没有,那叫做李代桃僵。”
犹珦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是被慕容珩的计谋给震惊到了,他居然想到了这么个办法,要伪装成澜沧国归来的士兵,然后一举进攻澜沧国。还真的是不得不让人心悦诚服。
犹珦忽然
就放下了手中的弯道,他把刀猛地一丢,摔在了地面。
“不如你我合作,我做你的向导,让你可以顺顺利利地瞒天过海,然后进入我们澜沧国的境内,而我就只是想要澜沧国的王位而已。”他眉眼弯弯地眯着,就宛如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性命危机的关头,此人竟然还有这么个闲工夫和慕容珩讨价还价。但是犹珦的满脑子坏水都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粉碎个一干二净,对面的人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是双眼也是毫无波澜。
慕容珩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剑刺进了犹珦的心脏。
犹珦低头看着穿透心脏的剑锋,显然是有点难以接受自己被杀死的下场,然后骂道:“愚蠢!你没有我,怎么可能穿越的了茫茫大漠,怎么可能成功瞒天过海?难道你我之间这般互惠互利的好声音你都不愿意做?”
慕容珩挑了挑眉头,从容地将剑柄抽出,看着眼前的犹珦倒在地上后说:“对不起,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单干。”
他提着剑砍下了犹珦的人头,然后拿住他的头发揪在手中举高,朝着战场上的人大喊:“你们的主帅已经死了,现在归顺与我,我绕你们不死!”
下一刻,整个沙场都是武器落地的“乒铃乓啷”的清脆响声,接二连三有人跪倒在地,一个个都是以发负面。
云歌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心生怜悯,她清楚慕容珩接下来是要做什么,但是看着这些浴血奋战的人们,却萌生出了几分他们不应该去死的想法。
慕容珩走到了战场当中,挥了挥手,示意他的士兵都退下,自己单独面对着剩余的好几千人,说:“你们都愿意归顺与我?”
为首的好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紧接着后面的人也是跟着大喊愿意。慕容珩面无表情,说:“你们谁能够最快把军营里面的粮草找出来,我就绕你们一命。”
下一刻,无数的人都兴冲冲地跑到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帐篷,然后一个个都
隐没了身影,在黑色的夜空中,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以后的动作。
李元舜走了过来,压低嗓子说:“王爷,事情有点不对劲,我们根本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又怎么知道是在演戏还是在找粮草?”
慕容珩却是摆了摆手,道:“不急的,等着看看,反正我们的确是要靠着这一伙人深入澜沧。”
李元舜的眼底划过了一道冷光,终于是打进了澜沧国的国境,这次他要把握机会为父报仇。
就在这时,有人扛着好大一个**袋,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慕容珩的面前,他一边拼命磕头一边说:“这位大人,只是我们队伍里的粮草,是我先找的。”
慕容珩点点头,面沉似水看不清楚到底作何表情,他将那袋子提起来后,仔细地掂量了好几下,随即露出了一丝微笑,朝着地上的人说:“很好,那我就遵守诺言吗,饶你一命不死。”
他话音落下后,本来还在后面跟着奉上粮草袋子的士兵纷纷无声无息地掉落在地面,整具身体都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的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脖子就断成了两节。
一个个的影子飞掠而过,化作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午夜屠夫。
本来还是乌压压地站立着的一排排的士兵,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掉在满是尸体的沙地之上,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刚刚最先找到粮草的那名男子回头一看,直吓得两腿打颤,浑身冒出了无数的冷汗。他看向慕容珩的眼神愈发的恭敬和恐惧,然后再次跪爬在地,说:“小的必定会替大人肝脑涂地,绝无半点二心。”
慕容珩勾了勾嘴角,问道:“你对澜沧国的规矩和通关手续懂多少?”
那人回答:“小人就是军队里面的节度使,负责通关批文。”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福都,为大人的不杀之恩感激涕零。”福都一边说一边磕头,头颅碰在坚硬的沙地上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
慕容珩回过身子朝李元舜
吩咐:“把这个安排在我们军队里,之后我等潜入澜沧国留他有用。”
李元舜点头应允,来到了福都面前,领着他进了军中。
云歌默不作声地来到了慕容珩的背后,轻声细语的道:“今日怎的就不见某人要杀光降卒?”
慕容珩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嗤笑道:“那是要取决是怎么样的环境。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做带路的。”
云歌看这张离开的福都的背影,就和一个六旬老爷爷一般佝偻,说:“你觉得此人可信可靠?不怕被他出卖了?”
慕容珩把目光落在了云歌的脸庞,火光之下,她动人的脸庞就宛如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似乎萦绕着浅浅的白色光晕,白玉无瑕,“他敢在所有人当中最先抢去粮草,就说明此人心狠手辣,不顾一切,为了求生会不择手段。他知道我能够轻而易举就杀光他们的人的时候,立刻就磕头谢恩,就说明他两面三刀,狡猾如狐,并非仁义之辈。”
云歌听得是目瞪口呆,樱桃样的小嘴微微张开问:“那你都看出来他不是什么仁义之辈,怎的会选择他呢?”
慕容珩挽住了她的腰身,和她沿着着火的城墙慢慢散步,“澜沧国本就是个信奉神灵和信奉皇权的国家,那里的人奴性极重,对皇室的忠心简直是到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地步。所以找了一个仁义之辈,那么他的心底就必然是不会忘记澜沧国的信仰和忘却他的忠诚,更加不会替我做事情,他就算是将我们带领进入国境,下一步肯定就是出卖我们。”
“但是如果选择了一个狡诈自私,阴险重利的人,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他看的出来现在的情况下我对他的帮助是最大的,只要日后用重金笼络多几次,自然就可以轻易收买人心,这样的人心里对国家不会有任何信仰和忠诚可言。”
云歌失声笑道:“别人可都是寻觅仁义侠士,你呢,反其道而行之,要去找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我还真的是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