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也是没想到白莞会突然说出这番话,翟萧一时间没能做出回答。
白莞目光深沉中,又夹杂着些许失落的神情。
她微微开口反复了好久,最终才再次开口道:“我明白殿下身为太子,需要防备的人有太多,所以你总是想要反复确认一个人到底可不可信,这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可以去反复证明我和殿下是站在一起的。”
“可现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似乎总在选择性的相信我。因为一些事情信任,又因为一些简单的事情怀疑。”
“若是……殿下你总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信不过我的话,我可以同意与殿下和离。”
“反正我最开始也只是为了给殿下冲喜才被娘娘和陛下选择成为皇妃的……”
当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翟萧只觉得自己心底像是被刀刺了一般的疼痛。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面上的失望,以及眼尾泛着的通红,便是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情愫在不停打转。
搞得他一时间心烦意乱。
“冲喜这件事情的确是孤对不起你,如果你……”
“殿下怎么还不明白!”
翟萧话还未说完,便
被白莞直接打断。
她双手紧握着,眼眶浸着丝丝的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白莞微微仰头试图阻止,最终也只化作了一道叹息,“……殿下,位高者的确是需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保持理智,但也不意味着要完全丢掉它。”
“总之……和离的事情殿下全当我是一时的气话,就这样。”
话落,白莞微微行了个礼,而后转身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
晚风透过窗户吹入,连带起桌上的信纸吹起一片,掉落在翟萧的脚边。
他从轮椅上起身,弯腰捡起这些信纸。
看着上面记录的关于白莞的一切行径,心情一时间复杂难掩。
当真是孤……错了?
……
另一边。
白莞从翟萧的房间出来后便一路匆匆。
莺红快步跟在她身后,想要关心两句都没有机会。
回到房间,莺红刚打算进去,便被白莞一个转身直接关在了门外。
“娘娘?”
莺红有些疑惑的拍这门询问。
里面却只传来了白莞低沉的回应,“没事的莺红,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今晚的晚饭告诉后厨那边,我就不吃了。”
话落,莺红再想询问什么,里面却始
终没有回答。
无奈之下,她便也只能离开。
彼时的房间内,白莞来到铜镜前卸了淡妆,去洗了个脸。
退掉外衣后便直接一头躺倒在床上。
她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好似在一瞬间变得悠闲起来。
根本不似刚才在翟萧屋内的那般破碎。
“我这演技,应当是……可以的吧?”
她目光直视着屋顶的房梁,脑海中不断回忆方才与翟萧对峙的画面。
要说生气,她也的确是有些生气。
但更多的,还是显得有些无奈吧。
毕竟自己尝试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被翟萧怀疑着。
明明自己帮了他那么多,可到头来他居然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另有二心。
这种事情……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翟萧这人吃软不吃硬,不能一个劲儿的做事情和他证明自己的衷心,而是要直接把心挖出来给他看。
互相的信任达不到,那就让他愧疚。
当一个人的愧疚达到了极致,那便会成为了信任。
毕竟这件事情,上辈子的自己深有体会。
若非是因为对翟牧舟救下自己而受伤的愧疚,那也就不会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上去了。
然后到头来,受伤的只有自己。
思绪
旋转了片刻,白莞便立即从上辈子的回忆中抽身出来。
她起身来到桌案前,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便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规划当中。
在给赵玉瑾上课前,自己得先拟定一份合理的学习计划。
一旦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上,时间便会过得很快。
当白莞写完学习计划后再次抬头,便发现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堂了起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大脑也开始变得疲倦。
“自己这是熬了一晚上……”
见到这里,白莞撑着身子回到床上,到头便睡了下来。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莺红照旧前来叫白莞起床洗漱。
敲响两次门后却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莺红打算直接进去时,翟萧却突然出现。
“太子妃还没起吗?”
听到声音,莺红立即转身行礼,“参见殿下。”
“平日这个时候她不是都起身了吗?”
“殿下怎么知道?”
莺红下意识的一问,让翟萧略显尴尬。
毕竟成婚后他很少主动来找白莞,尤其是更没在早上来过。
所以应当是不会知道白莞平日里起身的时间。
翟萧目光偏了一瞬,而后又面色平静的看去,淡淡开口道:“孤随便一说,既然她没
起,那便等她起身之后孤再来吧。”
说罢,李墨正要推着翟萧离开。
紧接着房屋的门便被直接打开了。
白莞顶着一脸的困倦开门,止不住的打着哈欠。
然而却在看到翟萧的那一刻,瞬间清醒起来。
“殿下?”
就在翟萧刚要开口时,白莞突然猛地将门关上。
氛围一瞬间空前的寂静。
就连莺红都略显慌张的看了一眼翟萧,试图解释道:“殿下,可能是娘娘她刚起身有些迷糊,奴婢……”
“无妨,孤在这儿等着就行。”
听到这话,莺红微微有些惊讶。
这是翟萧少有的耐心。
彼时的房间内,白莞倚靠在门前,思绪飞速旋转着,试图找回昨天的感觉。
好半天后,白莞这才整理好情绪开门。
“殿下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莞说话间再次露出了同昨日一样略带着苦涩的笑容。
翟萧见此暗暗垂眸,“孤来是想……”
“殿下!不好了,出事情了!”
话还未说出口,一侍卫便匆忙抛来。
翟萧见状有些不悦的微微皱眉,“怎么了?”
“殿下,方才考场外有一考生举血书,说是自己的中举名额被调换了,要求给自己还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