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莞将这些事情一一讲出的时候,翟萧显然是在预料之外的。
他一度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白莞也是有所察觉,面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我知道殿下一直对我多有疑虑,但这没关系,我既然选择了殿下就证明我信的过殿下的所有。”
“所以我相信总归是会有殿下信任我,然后咱们成为盟友的那一天。”
闻言,翟萧心底像是漏了一拍。
他迟疑了一瞬,而后又接着问道:“成为盟友?”
“是啊,盟友。”
“……但你现在是孤的皇妃。”
听着翟萧的这一句强调,白莞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即便如此,翟萧也没打算进一步解释什么,便直接开口道:“算了,就先这样吧,赵家的事情……交给你办,可行?”
“自然可行,不然我也不会将人给带回来了。”
对此,翟萧点头,“好,孤信你。”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旁人看来似乎只是简单的一句回应。
但对于白莞来说,却像是努力许久的回报终于有了结果。
她眼底染上深深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放心吧殿下,不会让你失望的。”
……
当晚
,白莞在自己一院子隔壁的一处空房内给这三个孩子安排了住处。
但就像是其他人说的,他们几个小孩子的确是做不了多少活计。
可偏偏在这东宫中又是不养闲人的。
因此白莞干脆给小虎和小鱼两人找了个学堂上课。
给他们安排个小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多学点知识总归是没错的。
至于赵玉瑾,他没法说话,送去学堂显然是不显示,白莞便打算亲自教他。
不仅仅是教他习字,更重要的是教他经商之道。
而且根据白莞的观察,赵玉瑾的哑似乎是后天造成的,因为在昨晚的时候,她也清晰的听到了赵玉瑾用极度模糊不清的声音说了一句“乖,睡觉”。
按理来说,若是天生的哑巴,在没有专门的老师去教他的情况下,他是说不到这种程度的话。
况且,赵玉瑾是在六七岁左右才被赶出家门。
若真是天生哑巴,赵家家主又心狠的话,是根本不可能落得到六七岁的年级才将人赶出去。
中间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的赵玉瑾失声。
可偏偏当白莞试探着询问起的时候,他又什么都不说。
加你差,白莞不好逼着,便只能是趁着焦太医来给翟萧
复查的时候,让他帮忙一起看看。
“这个……”
当焦太医检查过后,显得面色凝重不已。
他让下人先带着赵玉瑾离开,而后方才开口说明情况。
“这孩子喉咙明显是被开水烫过,而且是被那种刚刚烧开,还沸着水。所以嗓子烫坏了,失了声。”
“再加之过去了这么多年,怕是……几乎恢复不了的。”
得到这个结果,白莞和翟萧的神情都不约而同的沉了下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焦太医,孤之前也听过宫中的尚太医曾治好过哑症,眼下能否让他来看看?”
面对翟萧的询问,焦太医微微面露难色道:“这个……回殿下,那时候尚太医还只是刚入太医院的小太医。如今这么多年,尚太医的地位早就不似当年,现如今他只为陛下一人看病。”
“就算是殿下您和几位皇子,除非是到了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否则也是没法去召见尚太医前来治病的。”
得到这个回答,翟萧没有再继续下去。
反倒是一侧的白莞,犀利开口道:“既如此,为何殿下昏迷的时候,还有陛下中毒的时候都不曾见尚太医出面?难道这种程度的情况,
也不足够他老人家出手的吗?”
闻言,焦太医面上一慌,他下意识的搓了一下手,而后行礼。
“这个,臣就不清楚了,臣也许久未见尚太医,想必是在忙着什么吧。”
对于这样的回答,两人都有所怀疑。
但也都没有说什么。
毕竟赵家一事,他们都默契的不打算让皇帝知道。
所以这要是请尚太医就必须惊动陛下的话,便也只能暂时放弃这个选择。
待到焦太医离开,白莞坐在桌前托腮,心情有些惆怅。
“赵玉瑾的嗓子治不好,那他就算是日后精通了商贾之道,也未必能够在赵家撑得下去。他若是撑不下去,便没法帮着殿下……”
看着白莞如此为自己考虑的样子,翟萧心底流出的不是感动,反而是再一次想起的那道心声。
她是天生凤命,而她的夫便是帝王。
“白莞。”
“嗯?”
翟萧清冷的神色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中是难得温和的询问。
“你说是因为算出了孤的未来,所以才选择了孤,选择帮助孤。”
“那倘若你选择了别人呢?等到那个时候,孤在未来,还会是帝王之相吗?”
从未料想的回答。
白莞一时间直接愣住,
不知作何回应。
他的这般询问一度让白莞怀疑,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事实的确如此,正是因为翟萧知道了白莞的凤命,所以才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如今的答案,看来是肯定的。
“那看来孤还是不够格。”
“不是,殿下当然是够格的,几位皇子之中,没人比殿下更适合帝王之位。”
面对白莞的回应,翟萧似仍旧不定,“那若是在皇子之外有人更适合这个位置呢?你会选择那个人,然后让这个皇朝改朝换代吗?”
“不会。”
白莞回答的干净利落,坚决到让翟萧甚至听不出一丝别的心声。
他知道只有当白莞说出真心话的时候,自己次才会听不到她的心声。
可就是这样的真心话摆在面前,翟萧仍旧觉得心底不快。
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他的语气中幽幽散着些许的隐忍,“好,孤知道了。”
见到翟萧的反应,白莞当即起身,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到了最后,便只剩下了一句。
“殿下,有的时候你这人真挺矛盾的,明明上一秒说信我的是你,现如今怀疑的也是你。”
“我不明白,我在你的心底到底是差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