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吗?
云灵一楞,她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殿下何意?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怎可无动于衷?我们云氏可不是任人欺负之辈。”
萧煜沉声问道:“你说孙玲华害了你兄长,可否有证据?”
云灵语气坚定:“证据迟早会有的,是她太狡猾,证据还没到手。”
萧煜眉头微蹙,继续追问:“你说她害死小姑,你可有证据?”
云灵笃定道:“开棺验尸,一查便知。”
萧煜被气到,转身继续走,大步流,
云灵无奈而又坚持地追了上来,眼中闪烁着不解:“殿下,您为何如此动怒?此事关乎云家荣辱,我自当全力以赴。我的决定,虽可能欠妥,却也是出于维护家族之心,何错之有?”
萧煜再次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散播卫宸谣言,他克妻,你和离,你们正好凑一对?”
云灵身形微晃,险些撞上萧煜,她迅速调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无奈道:“那与我无关,我从未想过要嫁给她。”
萧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反问,“那你为何不嫁本王?本王堂堂亲王,权势地位还是什么,缺吗?试问这大齐,谁还是你的良配?难不成,你还想入宫
去做娘娘?”
云灵生气加无奈:“殿下,你疯魔了不成?今日说话夹枪带棍的,我又何时说要入宫了?”
萧煜不听解释,继续往前走。
云灵见状,灵机一动,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蹲在地上,她轻呼一声:“哎呀,我的脚……”
萧煜猛然停下来,回头走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尤其是那双楚楚可怜、仿佛能说话的眼睛,萧煜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温柔了许多:“怎么了?还能站起来吗?”
云灵看他眼里有焦急,急切,这个角度瞧着也太好看了些,便怔楞了几许,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了起来,“录宏,叫府医尽快前来,拿扭伤药。”
录宏应是,立即就去。
云灵羞红了脸,不敢直视萧煜急切的眼神:“不用,我是医者,我自己可以。还有,我可以自己走,殿下。
萧煜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丝倔强道:“你在本王府上受了伤,本王岂可不管?”
府医来之前,云灵还是说了实话,“我没受伤,不用府医的,刚才殿下走的极快,我……”
萧煜早就看穿,但却故意道:“不行,府医看过之后,本王将你送回去,才安心。”
云灵坐在椅子里,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府医还没到,就被萧煜脱了靴袜,且听萧煜道:“没有红肿,的确没有想象的严重。”
云灵收回脚,“那个……我的确没事……谢殿下费心,臣女该回去了。”
萧煜却道:“本王必须亲自送你回去。确保你的安危。”
云灵岔开话题,“殿下,那圣旨是真的对吧?我的嫁妆里真的有藏宝图,圣上要寻,那该真的有,臣女该如何应对?”
萧煜眼眸淡淡,语气却又冷了起来:“荒谬至极,哪里来的藏宝图。本王从未听过。”
……
送云灵回府,萧煜等着云灵邀请他进去坐一坐。
但云灵心里想着藏宝图一事,便也没有邀请,行礼恭送道谢,便带着如梦匆匆入府去了。
刚从外回来的云蔌面露喜色,快步上前,行礼之际,声音中难掩娇羞:“臣女云蔌,拜见殿下。殿下既已至此为何不进去坐一坐?”
萧煜眼神依旧在云灵背影上,道:“也好。你父亲何在?”
云蔌闻言,心中更是欢喜,连忙答道:“家父今日在府中休沐,正是有空之时。殿下请随我来,家父定当亲自迎接。”
进了院子,萧煜却问:“灵溪院如何走?云三姑娘。”
云蔌一顿,“那是我二姐的院子,家父院子西边……”
萧煜却道:“本王找安阳郡主。”
云蔌心生嫉妒,却又不敢拒绝,“殿下,这边请,臣女为您带路。”
抵达灵溪院门前,萧煜却礼貌地请云蔌止步,云蔌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行礼后黯然离去。
返回自己院子,云蔌未及入门,泪水已在眼眶打转,她匆匆寻至母亲朱氏处,满腹委屈地倾诉:“娘,您瞧瞧云灵,她竟与秦王有所牵扯。秦王让我带路,却连门槛都不让我跨进一步。她一个和离过的女子,怎配得上秦王?可偏偏秦王此刻正往云灵的院子去呢。”
朱氏心疼女儿,虽同样怒其不争,却也理智地劝慰道:“认清现实吧。就算没有云灵,秦王也不会娶你。为娘为你重新相看个郎君吧。18岁了,你也该出嫁了。”
云簌心念秦王萧煜,执意言道:“娘亲,我心唯系秦王殿下,他乃真英雄,非世间凡俗子弟可比,我誓不嫁他人。”
朱氏闻言,忧虑之色溢于言表,轻叹道:“簌儿,固执非良策,世事难料,非想象所能及。他身居高位,冷漠难近,何时曾以正眼视人?娘是过来人,深知嫁得真心相待之人,乃人生之大幸,望你能听娘一言。”言毕,她又补充道:“待春闱之试尘埃落定,你父自会在诸多
才俊中,为你觅得一良配。”
云簌固执不减:“娘亲,我心已定,此生只愿伴秦王左右,那些科举之士,又怎入得了我的眼?”
恰此时,云峰步入屋内,听闻此言,不禁嗤笑出声:“妹妹真是异想天开。你也不掂量自己几分几两,秦王若真对你有意,那可是母猪都能上树!”
云簌闻言,脸颊绯红,怒目而视:“哥哥怎可如此伤我?你是我至亲之人啊!”
云峰不以为意,随手拈起一块糕点咀嚼,悠悠道:“正因我是你兄长,才不愿见你沉溺幻想。人需自知之明,方不致自欺欺人。”
云簌反驳激烈:“你莫以为念了几日书便能高中,你的根基尚浅。你以为云灵对你好呢?她可是把三叔,还有阿霖都送去应天书院了,唯独漏了你。”
云峰淡然以对:“我虽不喜她,但她确有救命之恩。至于科举之事,成败与否,与你无关。你倒是愈发没了规矩。”
云簌被气得泪光闪烁,泣诉于朱氏:“娘亲,你看他,不仅欺负我,还处处偏袒云灵。云灵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可是和离过的。”
云峰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句:“除了这一点,你倒是说说,她还有何瑕疵?”
言罢,消失在门外,留下一室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