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铝颇有些不耐烦,“小家伙,你知道的够多了,我送你上路吧,不久之后,你将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也算是你的荣幸。”
“我最后再说一句……”柴芙之冷着脸。
“你个小屁孩废话真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家伙扬起灿烂的微笑,“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放我走。”
角铝放声大笑,只当听了个笑话,他伸出那双,被鲜血染了色的双手,尖锐锋利的指甲足够划破肌肤。
而笑声忽的嘎然而止,一柄黑剑从后穿透了他的胸腔,黑血顺着剑柄滴落到地上。
柴芙之的眼神中带了些凌厉之色,她可是给过他机会的,既然套不出话,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你……这丫头,还挺厉害,你到底是谁……”
角铝捂着胸口痛苦倒地,不听小孩言,吃亏在眼前……
柴芙之手握利剑,冷冷瞧着他咽气,半个时辰后才离去。
她方走,地上的尸体便开始抽搐,挣扎着立了起来。
南夏皇城内,陶氏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一样,几度哭晕过去……
“阿娘,我回来了,别担心,我这不好好的。”
柴芙之蹦蹦跳跳来到陶氏跟前。
陶氏浑身发颤
,“没事就好……”
司月衫擦干眼泪,急忙上前道:“你可急死我了,还好没事。”要真出了事,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跟靖国交代。
“对了,这几日父皇丧葬,我无暇顾及你们,你们就住皇宫内,别随意出宫。”
“放心吧长公主,你还是好好处理南夏国主的身后事。”陶璄拱手而言。
当夜整个南国都换上了丧服,一连数日全城服丧。
而这期间,倒是太平了许多。
“最近这几日,那食人脏腑的邪魔,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是啊,自从国主驾崩之后,就没再出过那档子事了。”
“难不成是老国主以身挡灾,替我们受过了?”
……
一时间,老国主成了百姓心中的救世主。
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很快司月衫便要继位,她是长女,在资质平平的皇族之中,就数她最有资格。
可国师一族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金国师更是出言讽刺,“若是长公主能打开通天楼,那这皇位自然是囊中之物。”
“南夏国千百年来的规矩,可不能就这么断了。”
司月衫气势逼人:“金国师,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国更是不可一日无主!
”
“正因南夏不太平,所以下一任国主才必须要打开通天楼,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怎么守护黎民百姓。”
“你……,我看你就是要跟本宫对着干!”司月衫气极反笑,“国师说的也对,若是国师有这个本事,大可一试。”
金国师面色一僵,又不敢落了下风,“金某不才没有这个本事,但我想柴芙之一定可以。”
“既然长公主也打不开,那这南夏国主的位子总要有人来坐,不如就让她试试。”
这话听的司月衫火冒三丈,“你宁可奉一个外人为主,也不愿意……”
“长公主也认为,她确实有这个本事。”金国师打断了她的话。
司月衫一噎,她无法否认这件事。
“那,就如国师所愿。”
通天楼就在南夏皇城外三里。
因着被一分为二,楼顶落在了靖国,南夏只得重新建了一层遮雨。
司月衫拿着钥匙试图再次进入楼内,却怎么都推不开门,使用蛮力也无济于事。
她手心发汗,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楼内甚至还传出几声独特的嘶鸣声,听着像猫又像鸟。
柴芙之竖起耳朵听了又听,最后从身后掏出了北蒙送的玉串
,她的灵宠的项圈。
原来云泉在替她守家。
小家伙走近,把玩着玉串,声音清心悦耳甚是好听。
楼中的声响忽然停止,半炷香之后大门从内破开,一只四耳巨猫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猫一人对视良久,云泉忽得朝着空中喷火,后仰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求摸摸。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柴芙之小手一甩,玉串便飞到了云泉脖子上。
一众百姓看得瞠目结舌,甚至有人下跪叩首。
司月衫面色难看,可想到能做个国师,把姓金的顶下去,心里到也好受了许多。
对于继任南夏国主一事,柴芙之颇为惊讶,她知道这是南夏的规矩,但也没想到司月衫会真的让出皇位。
一国之主可不好当,“这皇位还是你来吧,毕竟你有经验。”
司月衫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半点不曾推脱,正打算开口应下。
却被金国师极力阻止:“不可啊,规矩不可破!”甚至还煽动平头百姓,“诸位亲眼所见,这位小姑娘便是下一任国主。”
“是啊,这小丫头年纪虽小,本事却大。”
“那灵兽竟然还会喷火……”
“正是这样的人,
才有资格当国主……”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飞扬,叫司月衫的脸色分外难看。
柴芙之两耳不闻,全当没听见,牵着云泉便要离开,她本就不愿意来南夏,对国主之位也没兴趣,再者她还有事要办。
司月衫最终还是做上了皇位,毕竟老国主的名声有口皆碑。
可她还未登基,城门口就出现了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五脏六腑不翼而飞。
柴芙之并不意外,她知道角铝没那么容易就死,当年一剑把她的通天楼一分为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不过她也做好了应对准备,只要将那些腑花尽数毁去,角铝日后想要复生也难。
小家伙即刻让舅舅修书一封,传往西幽……
“阿娘,你还记得当年是在药王谷哪发现的腑花吗?”小家伙找遍了整个山头也没寻找半分踪迹,更没闻到一丝臭味。
陶氏摇头,时隔多年,她当真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是在一个山沟里,我也是上山采药,无意之中发现的,如今路都找不着了……”
“阿娘可有印象?”陶氏看向老夫人。
陶老夫人望着周边的树木,沉思良久,雾虽然已经退去,但草木变化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