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衫看着来禀的宫人,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什么?父皇死了?”
直到她亲眼见挂在殿中,那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浑身早已无力支撑,“父皇,父皇……”竟连个全尸都没有。
“小方子!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名唤小方子的太监,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奴才也不知晓,方才国主说要浇花,不许人在一旁伺候。”
“浇花?什么花?”父皇什么时候喜欢养花了?
“长公主,奴才不知呀,国主对此花一向宝贝,奴才也没见过。”方公公哆哆嗦嗦话都快说不清楚。
“罢了现在也不是花的问题,来人,给我搜,哪怕把宫里翻过来也要找到刺客!”她就不信这么多人,连个邪魔的踪迹都发现不了。
柴芙之看着一大批侍卫涌向四方,悄无声息来到司月衫身后,眯着眼睛瞅了一眼尸体,这不跟外头那些百姓的死法一模一样。
越靠近南夏国主的遗体,小家伙越能感受到当年的那股熟悉的气息。
当年以食人脏腑换取永生的邪魔,角铝复生了!
微风轻轻拂过,柴芙之隐隐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熟悉却又无法想起具体是何气味。
“公主殿下,还请节哀
。”奶声奶气说着肃穆的话。
司月衫跪在尸体前痛哭,“父皇好不容易才长生不老,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就……”
柴芙之微微一愣,长生不老?怕不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对了,父皇喜欢的那些花,下葬的时候一并埋了。”
方公公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那花种在哪,平日里都是国主一人打理的,只知道,是西幽陛下送来的。”
这话说的柴芙之都来了兴趣,什么花这么神秘,可听到后半句,她浑身打了个颤,结合刚刚闻到的味道,难不成就是腑花?
再加上南夏国近来发生的命案,五脏六腑全被掏空……
莫非,是拿那些人的脏腑来滋养此花,再食之以达到长生不老?
这仅仅是柴芙之的推断,百年不见,或许那角铝又有了新本事。
“长公主,此处可有密室?”
司月衫缓缓抬眸,“你寻密室做什么?”
“或许公主要找的花,就在这密室之中。”
“密室那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还能养花?”司月衫悲伤地笑了出来。
“那就得看是什么花了,西幽陛下送的花,肯定不是俗品。”
有了柴芙之的提醒,司月衫倒也觉得有理,她使了个眼色
,方公公自觉退下。
小家伙倒是对这个方公公多了一丝探究,明明从头到脚都陌生无比,可却总有股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头。
片刻后,密室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阴面扑来。
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的是一大片腑花,五脏六腑一应俱全。
其中有几株就跟成精了似的,巨大无比。
若非积年累月,那就是土壤肥沃,看得出来南夏国主是下了血本。
外头那些死于非命之人,怕都是他的手笔。
司月衫亦是被如此场面吓到,腐味更是叫她做呕。
柴芙之将她扶到密室外,又退回放了一把火,这些害人性命的东西就不该留着!
然而火还没烧完,外头就短兵相接。
柴芙之刚出殿门就被一股黑影带走。
待她醒来时,是在一个山洞中,头顶的月光亮的渗人,周围长着几株腑花。
“小孩子的脏腑虽未长成,但若有灵气,做成的养料会比大人更肥沃。”方公公目露贪婪,这个小丫头片子但敢烧他的花,即刻就将她做成花肥。
“你不会就是传闻中复生的角铝吧?”柴芙之语气平淡,并无恐惧之意。
方公公眉头微扬负手而立:“你听过我
的大名?”
“不愧是公主啊,果然见识远大。”
“不错,我就是角铝!”
柴芙之嘴角抽了抽,都到这个节骨眼了,瞎子都能看出来。
“你不是在东海吗?怎么跑到南国来了?”
角铝轻哼一声,脸上尽是不悦,“要不是海水污染了,我也用不着离开老巢。”
小家伙拍了拍身上带着血腥味的泥土,“你不是吃人脏腑就能长生吗?怎么现在改花匠了?”
“你懂什么!养花比吃人脏腑更能长生,否则我又怎么会在百年后死而复生,哈哈哈……”
角铝狂妄无比,“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又突然顿住,“你不会……”
唰的一下,他掀开了小家伙脸上的面具,黑色的印记之下,是并不熟悉的脸庞。
“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眨了眨眼,“我叫此木芙之。”
角铝眉目间满是困惑,此木?皇室的姓氏还真是奇怪,芙之?许是凑巧了,反正不是芙元就成。
“你到底是怎么长生不老的,能不能把方法告诉我,我父皇也想长生呢。”
若是不能弄清楚他到底是如何长生的,那就不能轻易动手。
“哼,皇帝?呸,他也配!”角铝相当得意,
“当了皇帝还想成仙,贪得无厌!”
柴芙之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那你怎的又把这法子,告诉南夏国主。”
“那个老匹夫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而已,天下能用此法长生的只能是我一人!”
“不仅是南夏国主,西幽那个老东西也一样……”
柴芙之思索了一番,西幽陛下应该是最先种腑花的人,那……
“你早就潜伏在西幽皇宫了?”
“是又如何,你都要死了少废话!”
“等等,我再问问西幽皇子巫齐逸,他是我朋友,身边还跟着一对双胞胎,你可有见过他们?”
柴芙之倒确实有些好奇,钱意珠现在过得如何了。
角铝半眯着眼睛,小不点还挺重情义。
“你放心吧,巫齐逸已经登上皇位,至于你说的双生子……”
“双生子没见着,但皇后是有位毁了容的姐姐。”
柴芙之惊叹抬头,钱意珠毁容了?
角铝看着小家伙微张的五官,果然年纪小经历的也少,毁个容就被吓着了。
“我这还有更让人惊讶的消息,毁容之事乃是皇后授意。”
柴芙之小小的眼睛中藏着大.大的疑惑,若是此生的钱箬灵哪里会这么狠心,除非她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