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九州和君芜解决了他的鼻血问题,已经是一刻钟后。
“是不是最近天气太干燥了?!”君芜看着谢九州被擦得通红的鼻子,嘴里嘀嘀咕咕。
“哥,我等会儿和安四出去买个小炉子,专门放桌子边上煮茶,这样你既能喝茶补水,鼻子也能水润润的,应该就不会流鼻血了。”
谢九州垂着眸,捂着鼻子“嗯”了一声。
突然想起朱大娘的事儿,他还没来得及串词儿,赶紧拦住君芜:“别!别去!我好多了。”
君芜:“哦,那我下午日行一善的时候给你捎回来。”
谢九州现在一听她说话,就头疼。
他把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不烦鼻子不流血。
这边刚告一段落,大门就传来了暗四幽幽的声音:“我回来了...”
君芜扭头望去:“你一大早饭都没吃去哪儿了?”
瞥见他手中的食盒,脑子突然就清明了:“我的芙蓉花糕!!”
她飞速跑到暗四跟前,打开盒子看,又是一声惊呼:“我的芙蓉花糕呢?!!”
暗四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说:“去迟了,没排到...”
君芜有些抓狂:“你为什么不叫我?!”
就差拽着君芜耳朵叫的暗四:“......”
君芜一脸气愤:“你完了我跟你说!”
暗四一脸冤枉:“我明明叫了!不信你问你哥!”
君芜双手抱胸:“问谁都没用!你叫不醒不会进屋把我拉起来啊!我只要坐起来清醒了就完全不会困了。”
暗四磨拳擦掌,一脸凶样,但在他的娃娃脸上,反而有些可爱:“那我明天就进屋薅你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君芜:“你要明天叫不醒我,咱可新账旧账一起算!”
暗四一脸自信:“可以!!”
唯有一旁观战的谢九州,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暗四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情。
......
今天一天,谢九州借口有事儿,将君芜托付给袁胖看着。
自己去了朱大娘家,送了一筐子鸡蛋,外加两只鸡,目的只有一个:千万千万不要给君芜讲有关“夫妻之道”的任何事情!!
朱大娘看见一向少言寡语、生人勿近的谢九州,亲自上门来解释,吓了一跳。
听完原委也是哭笑不得,立时答应,并拍拍胸脯保证通知到各个街坊,让她们注意不要在君芜面前乱说。
这一趟下来,谢九州的脸更红了。
回来路上,倒是又收获了不少倾慕的眼神。
平素一向淡定来淡定去、目不斜视的谢九州,今天也有些不自在。
君芜要是个弟弟,他何至于如此,直接吊起来打一顿。
可她不是啊。
他有点害怕君芜那双求知的眼睛,更害怕她拽着他的袖子左摇右晃地撒娇。
要了命了真的是。
他心里活动翻江倒海,面上仍是平静无波。
傍晚去医馆接君芜,又是收获了一张张打趣的眼神。
谢九州不明所以,拽了袁胖来问:“君芜今天又怎么了?”
袁胖老脸一红:“她饭后休息的时候,叫了成婚的叔伯过去,上来就问:‘夫妻云雨是什么?’”
千防万防,没能防住后院着火的谢九州:“......”
见到正教十一画“飞天神猪”的君芜,他一个字都没说,直接薅了衣领子给拽回了家。
身后一片哄笑声,笑得他的脸更黑了。
君芜一脸莫名:“哥,你病好了?”
力气还挺大。
谢九州快气炸了,反应到脸上,又黑又红。
君芜一无所知地摸了摸他的脸,一脸关切地问道:“哥哥的病是不是又重了?我瞧着脸比早上还黑了怎么?”
快气炸的谢九州:“......”
想训她,可低头看着君芜懵懂的眼神,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从小天生地养,哪里晓得这些隐秘之事,父母如何教的?
就连他也是在这多半年里多看多听,左右联系,才慢慢懂得的。
他总不能把她丢到自己听说的那个环境里,让她习得吧?
不行!
绝对不行!
谢九州看着眼前纯粹清澈的眼眸,坚决不忍让它蒙尘。
谢九州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君芜说道:“有关夫妻之道的书别写了,若明天天气好,哥带你去采药。”
君芜一脸雀跃:“好呀,那书回来再写。”
原本期待打熊能转移她注意力的谢九州:“......”
计划失败。
谢九州冷静了一会儿,拉了君芜的手腕,去桌边坐下,幽深黑眸直视着君芜的眼睛,谨慎说道:
“夫妻云雨之事较为隐秘,是夫妻之间才可谈论的话题,你和外人讲...不太合适。”
君芜了然:“嗯嗯,我知道啊,今天下午贺婶儿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谢九州松了口气,他怎么把贺婶儿给忘记了。
那他就不用硬着头皮跟君芜讲了。
他正准备趁热打铁,让君芜直接放弃写那本什么《夫妻108式》,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君芜接着说:
“不好和外人讲,所以我今天下午去买了这个。”
君芜从胸前内衬里取出来厚厚两本包装精美的书籍,上面大剌剌写着:“春/闺/秘/史,龙/阳/艳/戏。”
谢九州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丝毫没注意身边人的反应,一旁的君芜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刚买回来我还没来得及看。”
“书局的老板说,这可都是夫妻之道的集大成者,里面应有尽有,让我多多地学习借鉴。”
此时的谢九州已经不纠结君芜如何如何了,他只想知道这个杀千刀的老板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会卖给君芜这样的书?!
他们之间都说了些什么?!
不敢想。
一想,谢九州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君芜正准备翻看手里的书,谢九州眼疾手快地将书抢走,藏在身后。
面无表情地同君芜说道:“我今天刚认识几个成语,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这些有关夫妻之道的词,想必现在的我比你更需要这两本书,等我看了,我讲给你听。”
君芜虽有些不解,却也没纠结。
她心里还在挂念着明早的芙蓉花糕,就去早点睡了。
谢九州松了口气,看着手中烫手的山芋,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贺家天刚亮...
“啊啊啊啊!!!袁小君!!你不起就不起,怎么还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