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君!”
“嗯...”床上粉嫩的被褥下传来一声哼唧。
“袁小君!!”
“噢...”那个身影翻了个身。
“袁小君!!!”
“干嘛啦!!!人没死,别叫我!!”床上大包中传来一声怒吼,双手一翻,把头也捂上了。
没几息,被子又被她自己掀开:“人死了更别叫我!!”
然后又把被子捂上了。
门口的“小厨娘”暗四:“......”
他一脸委屈,想骂又不敢骂,自个儿哼哧了半天,还是放下了敲门的手。
他直接走向堂屋正在桌边用饭的谢九州,一脸控诉:“哎不是,是她昨天说的,今天一定要早早叫她起床,去排队买酥心记新出的芙蓉花糕的。”
“是她要买的!!”
“还说今天要是没早起买到的话,把账全算我头上。”
“她这赖床不起,买不到怪谁?!”
谢九州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一派泰然地吃着暗四提前准备好的早饭,还不忘慢悠悠地提点急得跳脚的暗四:
“如果我是你,现在我会去直接排队给她买回来。”
暗四不服:“凭什么?!明明是她赖床不起!”
谢九州清凌凌地眼神看了过来,仿佛在嘲笑暗四的幼稚:“按我的长久经验来看,你不去的话,这账还是会算在你头上。”
他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你去,但是没买到的话,这账...还是会算在你头上。”
暗四:“......”
“啊啊啊啊!!太没天理啦!!!~~”
暗四立时飞身出去,声音由近及远,直至消失不见。
只剩巷子里微弱的回声。
然后就听见里屋:“给老娘把嘴闭上!!吵到我睡觉了!!”
谢九州:“......”
君芜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走出里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
一脸刚醒的懵态,右边脸蛋上还睡出了红印子,不过看上去年画娃娃冻疮倒是好多了。
君芜一出门,就看见谢九州坐在书案边,已经开始看书写字,不由汗颜。
不过又想想,自己又不用考功名,也不用养家,于是又开始...打哈欠。
谢九州看着她那睡眼朦胧的样子,不由失笑:“还记得你昨天和安四的约定吗?”
君芜边洗漱边回答:“记得啊,他今天要给我做粉头猪条汤。”
谢九州噎了一下,粉头猪条汤什么鬼??
...不重要。
谢九州本想继续问她,看她洗完又开始打哈欠,便随口问了一句:“昨天没睡好?”
君芜皱眉:“老做梦,梦见有人一直在叫我,总睡不踏实。”
谢九州:“......”
他要不还是闭嘴吧。
君芜坐下吃早饭,左右看了眼,没看见暗四,问谢九州:“哥,暗四饭都做好了,他人呢?”
谢九州:“你真不记得今早和他有啥约定吗?”
君芜很清醒地回答:“知道啊。”
谢九州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她补充:“吃完饭要去找朱大娘,昨天她跟我讲的夫妻之道我还没记完,今天继续,安四负责朱叔。我俩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谢九州:“......”
神踏马的分工明确。
谢九州不解:“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总问人家夫妻间的事做什么?”
君芜:“我在写《论夫妻之道100篇》,书局就这类书最少,我不得挺身而出,造福大众么。”
谢九州点了点头;“那今天过去,是要补充什么?”
君芜吃到喜欢的大肉包子,眼神眯了眯,嘴角微翘地回道:“朱大娘昨天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云雨是修补夫妻关系的关键所在。”
“所以,今日任务,是论述什么是云雨?为什么要云雨?以及怎么云雨?这几个问题。”
谢九州已经麻了:“君芜,你晓不晓得...‘云雨’...是什么意思?”
光是说出这俩字,谢九州都觉得嘴烫。
君芜一无所觉,还奇怪地看向谢九州:“还没来得及知道啊,你不是定了宵禁么。”
谢九州松了口气:“你今日不用去了。”
君芜放下喝粥的勺子:“嗯?为什么?”
谢九州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刚才朱大娘在你睡觉的时候来过了,说今天要跟朱叔回娘家,今儿个不在家。”
君芜有些失望:“哦...”
不过没一会儿,她又开心了:“那我等会儿去找找她儿子和儿媳,他俩刚成婚,肯定正热乎~”
谢九州刚喝水压惊,听到这话一口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别...别...别去...咳咳...哥哥今天不舒服,你留下来陪我。”
谢九州原本以为,君芜写个书终于算是个正常的“正经事”了。
却没想到,竟比之前的“炸药房”“画飞天猪”更加的不正经。
他还是大意了。
看到谢九州咳得一张玉白的脸通红,君芜连忙过去给顺背喂水:“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我去叫爹爹给你看看。”
君芜正准备去医馆找袁胖,被谢九州拦了下来,又装模做样咳了两声,才“虚弱”地说道:“可能是昨天睡着踢被子了,有些着凉,不打紧。”
君芜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哥哥身体一向硬朗,鲜少见他有如此脆弱病态的时候,她有些心慌。
“真的不要紧吗?”
君芜拿手背测了测谢九州额头的温度,给谢九州冰了一激灵。
“好像是有点热...”
“是你发烧了?还是我手太凉了?”
君芜站在谢九州身边,双手抚上谢九州的双颊,慢慢抬了起来,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谢九州的额上,仔细感觉。
坐在案桌前的谢九州,万万没想到君芜会用这种方式来测温,眼睁睁看着她的额头越来越近,直至贴上,谢九州都没了反应。
只看见,近在咫尺的水润明眸,细长弯眉,莹白的皮肤,甚至还能看见饱满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随着自己的一呼一吸轻轻摇曳,正如当下自己的心神。
谢九州愣住了,君芜叫了几声他都没回应。
君芜捏了捏他靠近自己这边的耳垂,叫了一声;“哥?!”
谢九州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君芜做了什么,脸噌一下又红了,耳朵更是红得不正常。
君芜摸着谢九州渐渐滚烫的手,心里更着急了:“哥!你这肯定是发热了!温度还在一直升!手刚才都还好好的...”
“哎呀哥!哥你流鼻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