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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是不是已经没气了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请上座,茶奉上,点心端上,要不是场合不对,捏个脚或许也能安排上。

    袁胖想哭,他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此时的谢九州脑子还算清明,知道到这儿是干嘛来了:“老板给安排3套被子被褥,要好点的。”

    老板笑容满面,忙不迭答应着,又询问二位财神爷需不需要枕头、枕巾、床单、被罩、寝帐、毯子、席子这些床品。

    二位财神爷一脸懵逼。

    敢情还分这么细致呢?

    袁胖是富裕过,没操心过。

    谢九州是穷的,没过手过。

    两人今天领的活计,着实有些超纲了。

    店家一看二位表情,就知道平时不接触这些,店家笑了,这不,撞我本行上了,论床品,我可是专业的,这就给二位普及上了:

    “这床品分席、褥、被、枕、帐,缺一不可。这材质也有讲究,有麻、葛、丝、棉、毛。自然,不同身份的人,所用床品材质不一,您看二位需要什么材质的,本店也好安排。”

    袁胖抢答:“丝绸丝绸丝绸。”

    谢九州:“......”

    “给安排上舒服又保暖吸汗的。再另外安排两床备用吧。”

    谢九州想起君芜睡梦中怕冷紧缩的模样,又让加了厚毛毯,上好的。

    店家嘴都要笑裂了,这果真是大主顾啊,出手就是阔绰。

    连忙挥手让伙计去将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

    店家摸不准贵客喜欢什么款式、花样、颜色,便一一摆在堂间展示桌上,让贵客挑选。

    很好。

    又给俩菜鸟难住了。

    袁胖喜欢大红大紫。

    谢九州...

    过。

    没有喜好。

    至于君芜,谢九州还真不晓得她喜欢什么。

    大意了,当时挖钱的时候怎么没进屋转上一圈。

    谢九州心想。

    可印象中,君芜喜欢穿素色、偏浅色的衣裳,按这个买总不至于错得离谱。

    谢九州看向由浅至深排列的床品。

    选定了最左侧的颜色。

    是的,谢九州全选定的粉红色,包括自己那一套。

    袁胖:“......”

    店家一无所知,直接按谢九州的要求打包。

    得知贵客家中还有个妹妹,店家更是热切了,大手一挥,直接白送了几个上好材质靠枕,同样的,也是粉粉嫩嫩的风格。

    零零总总,摞了满桌,不派人派车肯定是不行了。

    不,他亲自送货上门。

    城西难得一见这么傻萌的冤大头,啊呸,财神爷,怎么能不瞻仰一下贵客的门楣呢?

    嗯,店家自觉想得十分妥帖。

    认个门,聊聊营生,说不定还有合作的可能...哈哈,光想想都觉得美好,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嘛!

    对店家的想法一无所知的二人:“......”

    谢九州专门给店家留下了那张百两银票,找回了几个银锭,省得再去票号换散银。

    装着被褥的马车连着前面送鞋袜的伙计,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濒临凋敝的城西最边上走去。

    店家正奇怪,怎么越走景越破时,突然听见前面不远处嘈杂声不断,瞬间被吸引了注意。

    本在队伍后面闲适漫步的谢九州,耳朵动了动,从前面嘈杂声音中分辨出了君芜吃痛的惨叫,黑眸瞬间变得凌厉。

    两步远的店家突然背后一凉,身侧一阵寒风吹过,自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身后那淡漠俊美少年已不见踪影。

    只剩他和这位老爹面面相觑。

    “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袁胖抖了抖耳朵吸溜了一下问道。

    “你...儿子。”

    袁胖:“哦...这风是有点大啊,把东西都吹...你你你说谁?!”

    “你儿子,就那个刚...”

    店家话还没说完,就见袁胖拖着他那胖滚滚的身躯也开始死命地向前蠕动。

    店家:“......”

    一个两个的,这是咋啦?

    这时候的街道,正是大家外出买卖的高峰,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城西和城北两区物价低,买卖门槛也低,故穷苦人家多聚集,人也比其他两个区多了不少。

    所以,袁胖向前蠕动地尤为艰难。

    和谢棒槌认识以来,唯有两次看见他这副模样。

    一次是君芜冻僵昏迷。

    还有就是这次了。

    也不知道谢九州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肯定,一定是现在的君芜有危险。

    自己也得赶紧跟上趟儿,救人还不得靠我。

    此时的袁胖也不晓得是风吹的,还是肉挤的,眼圈鼻头通红,还吸溜吸溜的:“我香香软软的、刚认的新鲜闺女啊,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如果谢九州在跟前听到这话,这次估计能把红薯塞进他鼻孔里。

    ......

    谢九州自小在深山觅食,自是耳聪目明,行动敏捷。

    他很确定,刚刚的声音和君芜一般无二。

    他看着眼前的人墙厌烦至极,直接一个跃身,在旁边墙上飞快掠过,踩了几个人头,平稳地落在了出事点的人墙外。

    直接拽了前面几人的衣领子往后一甩,围观人墙瞬间破了个大口子。

    “谁呀?干嘛拽我啊?”

    有些人直接被谢九州掀翻在地,十分不满,正准备上前理论,看见拽他们衣领子的手的主人,嗜血黑眸,面带杀气。

    正想找茬的众人:“......”

    “...手...挺好看的哈。”

    ......

    正浑身煞气、目露凶光的谢九州充耳不闻,眼神直接锁定包围圈中心,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君芜和贺娘子。

    谢九州的眼底瞬间血气上涌,喉头紧缩,目眦俱裂,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

    之前还想和谢九州理论的一干人,更是感到眼前这人周身煞气更浓烈了几分。

    识相的一干人等,齐齐后退两步走。

    今日怕是要见血。他们心想。

    此时的君芜已奄奄一息,面色青白,双眸紧闭,背后血色弥漫,衣服破碎,血将刚换上的新棉服都浸透了,看上去无比惨烈。

    若不是她双手还紧紧环抱着身下同样受伤严重的贺巧梅,谢九州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