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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蔓汐头一次见慕南砚这般,她面色苍白几许:“四叔,我绝非这个意思,只是方才我与祖母来找您与四婶婶,见院中无人,还以为您们出了远门。”

    “最好不是。”

    慕南砚冷声应应道,他没兴趣刁难一个女子,到底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老夫人见四子安然无恙站在此处,心下稍安,想到方才丫鬟所言,她到底心有疑虑:“南砚,你身子可有恙?”

    慕南砚温和一笑,向着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我无恙,不过是老毛病犯了罢了。”

    “如此便好,那你便早些休息吧,我与玉安媳妇先回了。”

    老夫人松了口气,不悦睨向许蔓汐:“玉安媳妇,走吧,日后莫要听风就是雨,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祖母,都怪我胡乱听信她人所言……”许蔓汐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却也只能跟在老夫人身后狼狈离开。

    她低垂着头,心中十分不忿,明明老夫人都信了她的话了,他们为何会忽然回来!

    那贱人竟然三番两次运气都这般好!莫非当真连老天爷都站在她那边?

    老夫人领着许蔓汐离开沧澜院,想着今日之事,她本想开口警告两句,怎料一名丫鬟慌慌张张跑来。

    “何事如此慌张?”

    丫鬟磕磕巴巴

    道:“老……老夫人,不好了!四爷他方才吐血昏迷了……”

    “方才不还好好的,怎会忽然吐血昏迷?”老夫人立马调头往沧澜院赶,清明的眼中满是担忧。

    丫鬟:“奴婢也不知,方才四爷与四夫人进了房间后,没一会儿四爷便晕倒了!”

    许蔓汐闻言眼底放光,原本跌落谷底的情绪瞬间高涨。

    真是天助我也!

    她犹犹豫豫道:“祖母,方才四叔瞧着极好,莫非那些丫鬟说的都是真的……四婶婶她在二人独处之时对四叔做了什么……”

    老夫人目露怀疑,却什么也没说,由朱嬷嬷搀扶着往沧澜院方向而去。

    “南砚!南砚!”

    见老夫人等人去而复返,许知念赶忙迎了上去,恭敬道:“母亲,您莫急,夫君暂时没有大碍。”

    老夫人将许知念一把推开:“怎么可能不急,南砚身子这般孱弱,哪里经得起这般三天两头的犯病?”

    许知念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知道老夫人所言都是对的,慕南砚如今毒发频率太过频繁,她只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可也治标不治本,他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见她沉默,老夫人将朱嬷嬷叫进来:“沧澜院不利于南砚养病,朱嬷嬷,你去找几名身强力壮的小厮进来,将南砚抬去听菊

    堂。”

    朱嬷嬷有些犹豫,她快速看了许知念一眼:“老夫人,这……”

    “按我说的办!国公府的一应事宜老身还是做得了主的!”

    许蔓汐在一旁心底快笑开花:“就是,祖母对国公府有绝对的掌家权,朱嬷嬷,您看四婶婶作甚。”

    “四婶婶照顾不好四叔,祖母肯定得把四叔带到听菊堂去请医术高超的大夫来替四叔医治。”

    许蔓汐的话令老夫人茅塞顿开,既然外边的大夫没法子稳住南砚病情,那宫中的呢?

    “将南砚带回听菊堂等着,老身这便进宫求皇后娘娘指派一名太医来替他瞧瞧。”

    “是,老夫人。”

    许知念见状盈盈道:“那便劳烦母亲为夫君病情费心了。”

    她知晓为了自己在国公府的威望与名声,此刻她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慕南砚留下,可老夫人说她会去请太医来替慕南砚医治……宫中太医是伺候贵人的,自然医术高超,兴许能想出别的法子医治他也说不定。

    与慕南砚的性命比起来,她的名声与威望又能算什么?

    思及此,许知念侧过身子行礼:“恭送母亲。”

    老夫人未曾理她,带着乌泱泱一群人离开,许蔓汐故意放慢脚步走到最后边。

    她看着仍旧保持行礼姿势的许知念嘲讽道:“

    四婶婶,看来祖母不太信任你呢……”

    许知念起身面不改色:“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我行的端做得正,不畏惧有些小人的挑拨离间。”

    “四婶婶的意思是骂我乃是小人?”

    “玉安媳妇,你若是要往自个儿身上扣帽子,我亦没有法子。”

    许蔓汐气得牙痒痒,她恨不得撕碎许知念这幅淡定的假面。

    后想到往后许知念在国公府寸步难行的模样,她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哼,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贱人,实话告诉你吧,日后你在国公府的日子可没从前那样好过了,到时候你若是吃不起饭了,跪着来求我,或许我会松口帮一帮你!”

    说完,她冷笑一声扭着腰肢离开。

    亦竹站在一旁面露担忧:“夫人,今日都怪我……”

    许知念淡淡道:“这怪不得你,此乃有心人刻意为之。”

    离开沧澜院,许蔓汐立马让贝儿去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散播出去,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国公府都知晓四夫人谋害四爷,被老夫人当场抓住,如今大势已去的消息。

    清风院。

    林燕清听着贴身丫鬟清影的禀报露出笑容,她夹起一块驴打滚慢条斯理品尝起来。

    “夫人,看来二房少夫人有几分能耐,如今国公府内可否

    传遍了,不少曾经看不惯四夫人的丫鬟婆子都伺机而动想踩上她一踩呢。”

    “没能耐怎能与我合作?就凭她那两句拍马屁的花言巧语和摘星楼的驴打滚吗?”

    林燕清轻笑,随意将手中驴打滚丢进食盒。

    清影适时递来帕子给她净手:“那夫人前面还……”

    “逢场作戏谁人不会?”林燕清上挑的眼尾笑出些许皱纹,“现如今既然已经看到许蔓汐的价值,那咱们也该拿出诚意了。”

    “夫人的意思是?”

    “不是说现在不少丫鬟婆子见四房那个失了势,都伺机而动想踩上一脚吗?咱们便去开开这个先例。”

    林燕清唇边笑意加深:“现如今慕南砚看着是活不了几日了,待他命丧黄泉之时,这国公府还不是咱们大房的囊中之物?”

    清影试探道:“那二房的少爷……”

    “我自然会想法子将他救出来,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夫人不怕将二房少爷救出后,与大房争夺国公府吗?”

    “那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林燕清闻言不屑,“慕玉安与慕南砚不同,岂会对我们大房造成威胁?好了,莫要再提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怪扫兴的。”

    “是,夫人。”

    林燕清理了理发髻站起身:“走吧,咱们且去瞧瞧四房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