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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天大的消息,上次你说的天大的消息便让我自个儿送上门去给那贱人羞辱了一番。”

    许蔓汐不耐,她将手中刚折下的花骨朵扔到地上碾碎成泥:“你说的什么天大的消息,我可是再不敢信了。”

    “不是,少夫人,这次是当真天大的消息。”贝儿喘了口气又道,“而且奴婢瞧着,之前四爷旧疾复发一事应当也是真的。”

    许蔓汐闻言来了兴致,她嫌弃看了贝儿一眼:“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你这半天也未曾说到关键之处,也不知要你来有何用。”

    “是,少夫人。”

    “奴婢照您所说遣人去盯着沧澜院,结果意外发现称病的四夫人竟然不在府中,且听说昨日沧澜院的柴房还走了水。”

    “奴婢斗胆猜测四爷定然情况十分严重,否则四夫人又怎会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出了府?”

    “此消息确认属实?”

    “奴婢确定。”

    尽管贝儿再三保证,许蔓汐还是保持怀疑态度,她想了想拉着贝儿鬼鬼祟祟在沧澜院外观察许久,见果真没有许知念的踪迹,这才露出笑容。

    “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走贝儿,咱们去听菊堂找祖母。”她笑得阴狠,“今日,咱们便可报昨日之辱了!”

    听菊堂。

    老夫人头风已然好全,慕南砚的病

    情也好了些许,难得放松,她由朱嬷嬷陪着在院中欣赏菊花。

    故此,当下人禀报说许蔓汐来时,老夫人几不可见皱了皱眉。

    朱嬷嬷跟随老夫人已久,对她的诸多情绪都颇为了解,见状她道:“老夫人,可要奴婢将少夫人打发了?”

    老夫人摇头:“罢了,她近日倒是安份不少,如今她娘家已然倒台,玉安又被关在祠堂之中,张姨娘是个靠不住的,兴许真有什么事找老身也不一定。”

    “老夫人当真心善,奴婢这便去将少夫人迎进来。”

    许蔓汐一进听菊堂正厅,便行了礼,老夫人神色稍缓:“玉安媳妇,你今日找老身有何事?”

    她故作为难:“祖母,孙媳也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

    “直说便是。”

    “是,祖母。”

    许蔓汐:“祖母,方才孙媳路过沧澜院时,似乎听到院中奴仆说四叔这次外出办差好像旧疾复发……”

    “什么?南砚病情复发?老身为何一点风声也未曾听到?”

    “兴许是什么人故意封锁了消息……”她看了眼老夫人的神色,“而且孙媳听那两名奴仆说,四婶婶昨日放了一把火将沧澜院的厨房烧了后,便偷偷摸摸出了府。”

    听见她提许知念,老夫人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她淡淡问道:“玉安媳

    妇,有话直说。”

    许蔓汐又抽出手帕哭泣起来:“孙媳只是担心四叔,祖母您不知道,现在府中的下人都说四婶婶这次封锁了四叔旧疾复发的消息,还偷偷出府定然是存了谋害四叔之意……”

    老夫人闻言面色还是未曾有太多波动,她现下是关心慕南砚情况不假,可是前几次她已然冤枉了许知念多次,因此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她实在是没有老脸说什么……

    见老夫人仍旧面不改色,许蔓汐心下有些慌乱:“若是祖母不信的话,可随孙媳一道去沧澜院瞧瞧。”

    老夫人点头,默认了她的说法。

    沧澜院。

    亦竹跪在许知念寝屋门口恭敬道:“老夫人、少夫人,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适,此刻已然睡下。”

    老夫人冷睨了亦竹一眼,身后奴仆立马将人拉开,寝屋房门推开,见屋内当真没有人,她面色阴沉了些许。

    “走,去厨房瞧瞧。”

    厨房的火虽早已扑灭,可因着火烧的缘故,屋内墙壁留下了明显的印记。

    老夫人见此情形,心不住往下坠,对慕南砚的处境越发担忧起来。

    许知念当真包藏祸心,有意谋害南砚?

    偷摸打量老夫人神色,许蔓汐知晓她已然信了大半。

    她轻微扯动嘴角,朝贝儿使了个眼色,贝儿立马

    悄悄退了出去。

    现在她只需让贝儿出去散播谣言,让老夫人亲耳听到旁人所说来推波助澜。

    甭管许知念究竟有没有谋害慕南砚的心思,众口铄金,说得人多了,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

    老夫人至今仍不敢轻易下了定论,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十分头疼,由朱嬷嬷搀扶着往沧澜院外走。

    还未走两步,一墙之隔传来两名丫鬟的窃窃私语。

    “哎,你说四夫人谋害四爷一事是不是真的?”

    “依我看八.九不离十,你想啊,四夫人嫁进国公府前,四爷的身体可是十分稳定的,可自从四夫人嫁进来后,四爷便三天两头不适……”

    “也是,毕竟每日四爷的吃食都是由四夫人一手准备的,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就是,这次四爷我估计凶多吉少了……”

    两名丫鬟越走越远,声音也逐渐消失。

    老夫人此刻面色已然难看到极致,她也想说服自己不要轻易下结论冤枉了许知念,可如今竟连沧澜院的丫鬟都这般认为……

    这还让她如何坚定信任许知念?

    许蔓汐心底快要乐开花,她假惺惺道:“祖母,方才所听到的说不定是那些丫鬟胡诌的,兴许四叔旧疾复发与四婶婶无关也不一定……”

    老夫人冷哼一声没有说

    话,快步往沧澜院外走。

    她得抓紧找国公爷商量一番,也不知南砚如今情况如何了……待找到南砚,她定然要让他休了许知念,经过今日之事后,她总觉得许知念留在南砚身边便是一个定时炸弹,叫她时时提心吊胆!

    许蔓汐高兴计划成功,心中笃定要不了多久许知念便会被扫地出门,届时她定然好好磋磨她!

    还未高兴太久,她的笑容便僵在了面上,只见沧澜院门口精神气颇好的慕南砚与许知念并排站立,两人似乎颇为恩爱,双手紧紧握在一处。

    她诧异无比,干巴巴道:“四叔,四婶婶,你们怎会回来?”

    许知念瞧院中这阵仗,便知许蔓汐又在背后使了什么坏心眼,她挑眉正想说话,手心却被挠了挠。

    她看了眼身侧之人,慕南砚回以安心的笑容。

    她几不可见点了点头,心中淌过一股暖流,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

    慕南砚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平日向来温和的面庞变得冷淡至极。

    他虽体弱但身量颇高,此刻他低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看着许蔓汐轻嘲道:“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你闯入我沧澜院还本末倒置问我们为何会回来,我且问你,沧澜院乃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住处,难道我们何时回来,还需向你这个外人禀报一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