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项是比赛马,并不是如寻常那般,比谁骑得快,而是比谁骑得稳,对马的操控力更强。
首先上场的有六个少年郎,皆才十五六岁,一个个站在那里,挺瘦昂胸,斗志昂扬。
看着那些少年郎英俊不凡,桑枝觉得十分养眼,不过她还是将注意力落在了右下方,因为池宴正坐在那里。
一袭白衣如雪,面如朗月,跟周围的人好似隔了一个世界。
察觉到桑枝的望过来的视线,池宴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桑枝立马就羞涩的低垂下了头。
虽然场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场上六位少年郎的身上,但还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幕,那就是百里昊跟百里长归,两人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赛马比赛开始,六位少年郎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在场上设置了很多障碍物,他们要策马成功的穿越这些障碍物。
这些障碍物单拿出一个来,就比较简单,但组合在一起,就难了,有高有低,有左有右,有上有下,全程必须一点失误都不能有。
第一场的六个少年郎只成功了两个,第二场又上来六个。
桑枝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眉眼弯弯,这少年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一些。
接下来的比赛中,桑枝一直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见他控制着身下的马儿成功的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障碍物,最后稳稳的停在桑枝等人的面前。
“好。”
百里昊不由得拍了下手,就连百里长归看少年郎的眼神都是充满赞许的。迄今为止,眼前人是所有少年郎中表现最好的。
桑枝从其他人的议论中得知,这少年郎姓裴,是户部侍郎之子,名叫裴显生,今年才刚十五岁。
面对众人的称赞,甚至是来自一国之君的赞赏,他表现得不卑不亢,荣宠不惊,只控制着马儿退了场。
接下来还有一场赛马,但因为裴显生这个珠玉在前,其他人的表现就略显暗淡失色。
毫无意外,此次赛马,裴显生得了第一名,虽然也有很优秀的少年郎,但都不能跟他相比。
坐在下面的裴侍郎,受着众人对他的恭贺,笑的嘴都合不拢,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但嘴上却还要说几句谦虚的话。
“谢谢,谢谢,犬子也并没有各位说的那么厉害,就是平日里爱骑马而已。”
比完赛马的裴显生坐在父亲身上,神色依然淡淡的,这幅淡定自若的模样,让裴侍郎更为骄傲,他家祖坟冒青烟,终于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
第二场比赛是射箭,这一场裴显生依然是第一,他几乎百发百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中靶心,引得所有人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今年的冬猎,裴显生成了焦点,自然也引起很多少年郎的嫉妒之心,其中便有大将军之子宋书豪,若是没有裴显生,他应该就是最出色的,只可惜优秀如他,还是被裴显生给比下去了,心里的不甘可想而知。
两场比赛比完,已经是正中午,所有人皆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因为下午临时增加了一场比武。
裴侍郎被同僚拉住闲聊,裴显生只能自己一人回去,猎场距离别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走至半路,裴显生被宋书豪带着几个人给拦住了,裴显生冷眼看着明显不怀好意的他们,问道:
“你们想干什么?”
宋书豪后面一个少年走上前,用力的推了一下裴显生的肩膀,把他推得往后趔趄了一步。
“今天你挺出风头啊!摄政王都为你鼓掌,皇上也对你赞赏有加,怎么?觉得自己厉害,就开始嚣张了。”
站稳之后的裴显生反驳那少年的话。
“我没觉得我厉害,只是你们太弱了而已,还有,嚣张的不是我,你们几人聚在一起,把我堵在这里,意图对我动手,到底是谁嚣张。”
那少年被怼的哑口无言,想辩驳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求助的看向宋书豪。
宋书豪一直紧盯着裴显生,见他如此牙尖嘴利,不由得冷笑一声。
“看来你嘴上的功夫也很厉害。”
裴显生无畏的对视着他。
“多谢夸奖,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让让,我还得回去休息,下午有一场比武,你们要是真心有不甘,就在上面赢过我,别再这里玩这些幼稚又腌臜的手段。”
瞬间,宋书豪也被怼的无话可说。
见他们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其他的举动,裴显生想要绕过他们离开,可在经过宋书豪身边的时候,他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裴显生转脸,面无表情的看他。
“你还想做什么?”
宋书豪也敛目看着比他矮半个多头的裴显生,一字一句的道:
“下午的比武,我一定会赢了你的。”
裴显生淡声道:
“但愿吧!”
话罢,用力挣开他的牵制,走了。
宋书豪盯着裴显生离开的背影,拳头紧攥。
之前那个少年走到他身边,咬牙切齿的道:
“这人简直目中无人到天怒人怨,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骑马厉害了一些,射箭厉害了一些吗?看他那小身板,下午的比武肯定不是宋兄的对手,到时候宋兄在台上,好好的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那么嚣张。”
宋书豪也正是这般想的,等下午比武之时,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回到自己房间的裴显生似乎没刚路上发生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先喝了杯茶水,又洗了洗脸,简单的吃点东西就上床躺着了。
比武之前他要养精蓄锐,先好好休息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睡着的裴显生瞬间就睁开了双眼,再一次清洗了下脸,洗去睡意之后,便前往比武场地。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裴显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抬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宋书豪,还有其他的少年郎。
之前那个找他麻烦的,更是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挑衅的收势。
裴先生回他一个不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