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序默了默，“保真，但跟你想的，应该不太一样。”
“哇哦——”还真在夜店打过工啊。
陆时序瞅着小姑娘满脸兴奋的模样，有些郁卒。
他幽幽叹气，语气委屈起来，“你怎么就不担心，我打工的时候被人欺负过？”
“不会，我相信你的能力。”宋杳仰起脸，笑意盈盈。
她央他陪她出来逛街，直接报的是游戏厅的地址。
他要是在这留下过心理阴影，绝对会在出发之前，先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他什么都没问，她要是不言语暗示，他压根想不起来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证明他对这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走吧，这不是我今天真正想带你来的地方，只是路过而已。”
宋杳晃了晃被男人牵住的手，带着他转身，顺着人行道往前走。
哪怕看得出来她的信任和不在意，陆时序还是觉得，他该解释一下，
“夜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向他借了很大一笔钱，他为了名正言顺把钱转到我名下，不引起当时的陆家话事人注意，只能叫我去给他打工，他给我发工资。”
“那你当时的工种是什么？”宋杳顺着陆时序的话问。
陆时序回想了一下，眼眸半眯，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男模。”
宋杳猛地侧头，“这跟我想的，好像一样。”
“不，不一样！”陆时序捏了捏掌心握着的纤细手指，哭笑不得，
“我只是挂个名，没出卖过色相，没以这个身份‘伺候’过谁。”
“那你没意思意思学一下男模的职业素养？”宋杳笑得不怀好意。
那看在陆时序眼里，也是可爱。
男人的眸色深了深，开始睁眼说瞎话，
“学过，杳杳想体验感受一下吗？我可以为爱做鸭……哦，不是，是为爱重操旧业。”
陆时序的那句‘为爱做鸭’出来，宋杳瞳孔都地震了。
她低头，看了眼他的鞋子，到底还是没一脚踩上去。
她拽着他的手臂，压着他往她这边倾斜，她凑近他的耳朵，不可置信地幽幽提醒，
“陆总，在外面，您能克制一下您的骚包么？”
这烈日当头的，就算人行道没几个人，也不能张口就是虎狼之词吧。
男人无辜地抿着薄唇，“可是，不是杳杳先说起这个话题的么？”
宋杳被哽了下。她只是想跟他探讨一下他的职业，没有要开车的意思好吧！
陆时序垂眸，看着她的耳垂悄然变红，他也没继续逗她，贴心转移话题，
“杳杳想带我去哪儿？”
宋杳松了一口气，松开男人的手臂。
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带你去看看我以前住过的地方。”
陆时序顺着宋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他知道这个楼盘。
这个楼盘落成的时候，他爸买过这边的房子。
这不算是顶奢楼盘，但无论是地段也好，设施落成度也罢，都还不错，附近又有公立的幼儿园和小学。
房价不是普通家庭承担得起的。
陆时序知道宋杳的父母闹掰的原因，他还以为，他们之前过得不好，住的地方很不堪，所以于兰梦才会什么肮脏手段都用上，要和叶和卿离婚，跟宋展鹏结婚过好日子。
直到宋杳摁了指纹开门，走进宽敞开阔的房子，陆时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杳杳，你母亲，觉得住这样的房子，是你父亲委屈了她？”
这虽然不是三四百平的大平层，但也是高档小区内的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
环境，没什么可指摘的。
附近有学校有医院。
父母又不跟着住，一家三口住这样的房子，应该已经算得上幸福富足了。
“嗯。”宋杳淡定应声，拉开紧闭的阳台门通风。
陆时序沉默了两秒，“叶叔叔，还……挺可怜。”
“而且，当时奶奶没把她名下的产业转给父亲，这套房子，是他靠自己买下的。”宋杳邀请陆时序来沙发坐。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陆时序打量客厅的布置，“这些……”
宋杳接话，“都是曲姨买的。”
陆时序一愣。
宋杳解释，“父亲母亲离婚后，这套房子到了母亲的名下。”
叶和卿跟她说了，把房子转给于兰梦，是因为他希望于兰梦能好好照顾她，有房子傍身就不用带着她四处奔波。
“后来，母亲用住在这里，总会想起父亲家暴她为理由，带着我搬了出去，把这卖了。”
现在她知道了，家暴是借口，她的母亲，只是想卖了这套房，拿这笔钱而已。
“再后来，曲姨把这套房买了回去，重新装修过，新年前后才把这事跟我和父亲说。”
曲姨担心她日后想留一个念想。
像这种小区，除非北城的市中心要偏移，不然二手房的房价也只会越来越高。
与其以后当冤大头，不如早早出手。
“杳杳以前住的是哪个房间？”陆时序问。
宋杳起身，拉着陆时序到最大的次卧，“这。”
“以前我的床是靠墙摆的，书桌在那，衣柜和书柜相对。”她用手给他比划她以前的房间的大概样子。
陆时序看着她，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
“以前我很喜欢抱着毛绒玩偶睡觉，我的床上有只棕色的，和我一样高的熊。”
后来搬家，母亲哄着她，不让她把小熊带走。
她小时候，懂事极了，觉得带个和她一样高的毛绒玩偶，确实挺麻烦的，没有任性。
长大了，她才发现，和当时的她一般高的小熊，对于大人来说不算什么，不难带。
找个大点的袋子装起来，多拎一个袋子的事而已。
这样，母亲依然不肯。
想来是因为，那只小熊是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母亲不希望她惦记着父亲，她能记恨他最好。
“喏，这是我父亲母亲以前的房间。”宋杳带陆时序到主卧。
现在的主卧，和她记忆里的主卧当然也是不一样了。
“爸说，我3岁以前是睡在主卧的婴儿床的，那时候……”
“叮咚——”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宋杳的话。
宋杳：“？”
陆时序：“？”
两相对视，是如出一辙的茫然。
“谁那么大的本事，跟踪我们跟踪到这里来了？”宋杳觉得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