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想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情敌。
闻言，柯满月又拧起了眉梢。
轻咳一声，“有很多真心实意想跟他商业联姻的。”
柯满月是名副其实的柯家大小姐，在这个交际圈众星捧月，能接触到的各类消息自然也多。
“陆时序长得是很好看，但他在圈内的名声不太好。”
想了想，柯满月还是没说得太含蓄，
“花心啊，滥情啊，心狠手辣啊，残忍阴暗啊……这些都是圈子里的家伙堆砌在陆时序身上的形容词。”
“就连想跟他联姻的，都会觉得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总之，就都觉得陆时序不是好人就是了。”
宋杳觉得莫名其妙，“就连贺明哲那种滥情的纨绔都有人喜欢。”
有人曾经因为贺明哲找过她的茬。
“不一样。”柯满月支着下巴，“贺明哲年轻，好拿捏。”
宋杳：“……”贺明哲是年轻，但陆时序才28，也不老啊！！
不过，好拿捏这一点……
看宋杳的神色浮现起少许郁闷，柯满月笑了笑，
“宋小姐，豪门世家砸钱培养了十几二十年养出来的名媛，不会是看脸就能为个男人欲生欲死的蠢货。”
真有这样拎不清的，会被送得远远的，让人懂事了再回来。
毕竟先前有无数惨烈的例子，印证豪门大小姐若为爱疯狂，会连累家族。
手指微动，宋杳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火花。
宋家，也算是豪门吧？
宋心诺，是怎么被养成这样的？
宋展鹏……当真不知道宋心诺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柯满月不知道宋杳的思绪已经歪了，她继续道，
“我们挑喜欢的人，会先选最合适的，家境合适，品性合适，样貌合适，先确定合适，就算最后走不到一起也没什么损失，才会交付感情。”
“陆时序，不合适，光是不好拿捏这一点，就能劝退很多理智的人。”
她们要的拿捏，也不是让对方完全听自己的话，而是在一些小的利益得失上，别那么斤斤计较。
陆时序不行，他不会无端退让，他最先考虑的，只会是他自己。
柯满月之所以选他，是因为她也不需要一段多温情的婚姻，不需要陆时序帮扶，她只需要一个能震慑叔伯的靠山。
“不过，你家陆时序，在他刚崭露锋芒的时候，也有过被狂蜂浪蝶纠缠的时期，后来大家发现他拿捏不住，且做事手段狠辣不留情面，后来渐渐的才没人想招惹他。”
话说得有点多了，喉咙干，柯满月放下筷子，端起茶杯。
宋杳点了点桌面，“你们……不会觉得无趣吗？”
柯满月抬眼，“什么？”
宋杳：“喜欢一个人，还得事先建立在各种条条框框的基础上，不会觉得没意思吗？”
柯满月轻轻‘哎’了声，“还好？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我是觉得，我生活富足，不需要为了车、房这些操心，生活得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福了，这样，牺牲一点对爱情的期盼，无关紧要。”
宋杳：“……”
她好像悟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圈内人愿意联姻。
以及，宋家培养宋心诺的方式绝对有问题！
“宋小姐，我向你八卦一件小事，你别跟陆时序说？”柯满月微微倾身凑近，笑容里多了几分真挚的友好。
宋杳眨了眨眼，照着柯满月的样子倾身，“没问题，柯小姐请说。”
柯满月微微一笑，笑得比她说喜欢陆时序时还要羞涩，
“我听说，陆时序家道中落的那几年，曾经去夜店……打过工，这是真的吗？”
闻言，宋杳扣着桌子边缘的手一滑，脸差点埋进碟子里。
堪堪稳住，她瞪大眼睛，“啊？”
“宋小姐不知道吗？”柯满月有些没八卦成的失望。
宋杳咽了下口水，“他不是18岁就回了陆家？”18岁以前，他也进不去夜店吧，更别说打工了。
“可他不是18岁生日当天就回陆家的，我听说，有人在夜店见过他，那种地方，如果利用得当，来钱最快。”
柯满月温和地笑笑，“我还听说，他大权在握之后，不到一个月，那家夜店倒闭。”
“还有，陆睿齐的父母，避开了一场致命的车祸，那也是陆时序的手笔。”
迎上那双琉璃似的清亮眼瞳，柯满月伸手拍了拍宋杳的肩膀，
“宋小姐这下明白了吧，为什么陆时序的名声那么差？”
圈子里的大狐狸也好，小狐狸也罢，要说手段多温和，那肯定也没有。
只是陆时序，不屑于掩藏。
再加上他从不出手对付造他的谣的家伙。
以至于，某些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敢往陆时序身上安。
某些人，特指——陆睿齐。
宋杳明白了，她点了点脑袋，还是很在意，“所以陆时序真的去夜店打过工吗？”
柯满月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挺好奇的，要不宋小姐去问问？”
宋杳：“……”
“不好吧。”宋杳话锋一转，“柯小姐有那家夜店的地址吗？”
“有。”柯满月说了个地址，那里曾经是夜店，现在已经是游戏厅了。
听完，宋杳微微一愣。
那里……
倒是离她以前的家，很近。
“谢谢柯小姐，等有时间，我带他去故地重游一下，再顺带问问他是不是真在夜店打过工。”
柯满月：“……”这种问题也敢问，看来他们俩的感情真的挺好的。
她，也许的确需要换目标了。
—
过了一周，陆时序才知道，柯满月约他的小女朋友见过面。
彼时，宋杳挽着他站在游戏厅外面，一本正经地询问他，
“你还记得这里吗？柯小姐跟我说，你曾经在这里打过工。”
陆时序低眸看求知欲满满的小姑娘。
四目相对。
陆时序咬牙切齿地捏了一把她粉红的脸颊，
“杳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小道消息？”
他没在游戏厅打过工，但这个游戏厅的前身，是一家不那么正经的酒吧，俗称，夜店。
宋杳坦诚点头，眼里蓄着狡黠的笑意，“所以，小道消息保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