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的美食，谁也没心思动筷子。
柯满月眯眼，“我确实喜欢他，没骗你。”
宋杳缓缓摇头，“你要是喜欢他，你对我的态度不该是这样。”
“柯小姐，你喜欢的，是陆时序？还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总？”
柯满月沉默下来。
她没查过宋杳，只知道她是宋家大小姐。
半路杀出来，不受待见的那种。
她和宋杳无冤无仇的，不会无端仇视她，甚至觉得她长得很好看，是她一眼看过去会想交朋友的那种，无害的美丽。
早知道她不止长得好看，她该调查调查她，再约她见面的。
“宋小姐好聪明啊，在宋家扮猪吃老虎，好玩吗？”
宋杳笑笑，没回答明显是柯满月随口一提的客套话。
和聪明的人聊天，柯满月乐得多一分坦荡，
“我喜欢的，的确是陆氏集团总裁，我觉得，他是一个很适合我的联姻对象。”
宋杳弯了弯唇。她就说！柯满月一副要跟她谈生意，而不是聊爱情的样子。
“柯小姐要不还是换目标吧，陆时序已经是我的了，我不让。”
柯满月看着宋杳，“如果，我能给你更多的筹码呢？”
宋杳笃定，“不让！”
“而且，柯小姐给不出能动摇我的筹码的。”
“只有让我成为世界首富，才能让我觉得，爱情不过而已。”
她是个俗人。
如果柯满月能让她一夜成为世界首富，男人，没就没了吧。
柯满月：“？”
世界首富？她要是有让人成为世界首富的资本，还用得着找联姻对象？
她一天换一个男人都没人敢说她。
“打扰，告辞，做不到。”柯满月拿起筷子。
宋杳都差点忘了吃饭这回事。
两人静下来吃了一会儿东西，柯满月又说，“宋小姐，我们也许可以公平竞争。”
“不了吧，我还是建议柯小姐换目标。”宋杳夹了一块牛肉，
“柯小姐在陆时序那成功的概率，可能只有0.0001。”
她和陆时序正处于热恋期，她说的，保真。
“是吗？”柯满月陷入沉思。
嚼着风味十足的牛肉，宋杳腮帮子蓦地一顿，想到了一个很损的提议。
认真地深思熟虑过后，她还是没按捺下蠢蠢欲动的搞事之心。
放下筷子，她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殷勤的笑容，“亲，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贺路昀？”
远在贺氏集团加班的贺路昀：“阿嚏——”
柯满月一愣，“他不是也和你关系匪浅？”
宋杳眨巴眨巴眼睛，眸底掠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柯满月又是怎么判断她和贺路昀关系匪浅的呢？
今年25，已经在柯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磨砺了5年的柯满月不可谓不敏锐。
她斟酌着开口，“想来你和陆时序都已经知道，他收到的，关于你和贺路昀的照片是我发过去的。”
不然宋杳不会对她约她来见面一点不惊讶。
“我解释一下，我没有派人跟踪你。”
“是我刚好在医院，看见了你和贺路昀。”
“你也知道的，我想跟陆时序在一起，看见了你和贺路昀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就偷偷拍了两张照片发给陆时序，目的的确是挑拨离间，我的手段是卑劣了点，我承认。”
她们之间是竞争关系，她使手段，也只是想让自己得偿所愿而已。
没更深一层的用意。
“至于我觉得你和贺路昀关系匪浅，就归功于某些不知名的小道消息了。”
“有小道消息传，贺路昀和贺明哲叔侄俩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贺明哲是loser，所以他被丢出国外了。”
宋杳：“……”嘴里的牛肉顿时不香了。
“谣言！那俩没一个喜欢我的！”宋杳翻了个白眼。
没人乐意莫名其妙成为害得叔侄反目的红颜祸水，贺路昀和贺明哲关系不好，和她的关系可不大。
他们的利益冲突是贺氏集团，不是她。
比起小道消息，柯满月当然更愿意相信当事人本人。
更何况，宋杳那愤怒的表情不像假的。
“柯小姐，说真的，贺路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考虑一下。”
压着被造谣成红颜祸水的那口气，宋杳继续强烈推荐贺路昀，
“他现在是贺氏的话事人，贺氏集团的发展你也知道的，和他联姻，柯小姐照样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
柯满月微怔，眸子泛起涟漪。
她想要得到的？宋杳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倒也没有当柯家当家人的雄心壮志，只想要守好本该属于她的资本财产。
找联姻对象，也只是因为，奶奶百年之后，她那些说是血脉至亲，但野心勃勃的叔伯姑姑怕是会内斗，她想最大限度保证奶奶留给她的东西，不被分走。
找个和柯家相配的世家联姻，她多了个威慑那些叔伯的靠山，也多了条退路。
“据我所知，贺路昀贺先生，只是暂时代管贺氏集团，他在国外有家，不一定会留在北城生活。”
“咳！”宋杳被大白米饭呛到。
‘国外有家’听起来，像是贺路昀在国外儿女双全了似的。
但苍天可鉴，贺路昀是单身的。
“柯小姐不想试试吗？说服贺路昀为你留在北城，应该是一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宋杳笑得眉眼弯弯。
柯满月以为看穿了宋杳的小心思，“你想把我推给贺路昀，这样你的陆时序就不会被人惦记了？”
宋杳笑容一窒。
讲真，柯满月说的，她压根就没想到！
她给柯满月推荐贺路昀，只是想给贺路昀找点事情做而已。
“我和贺路昀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我是担心他羡慕发小有甜甜的爱情，所以想帮他争取一下漂亮小姐姐的追求而已，没其他太多的私心。”
柯满月没说信或不信。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深思量。
宋杳不是她以为的，好拿捏、好对付的小女生，她啃不动她，的确想要换目标。
但是贺路昀……
一个出国待了十年，圈子里对他的认知少得可怜的家伙……
柯满月在搜刮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对贺路昀的印象，忽地，听见宋杳蓄着笑意问起，
“柯小姐，你知道，圈子里有谁是真心实意喜欢陆时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