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知道宋灿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的周景山:“……”
他只顾着查宋杳,查到的也多是宋杳和宋家相关的资料。
他甚至没查出宋杳和宋灿的关系的证明。
他也只是依靠‘宋’这个姓氏,以及宋杳和宋灿相似的眉眼,判断宋杳是宋灿的孙女。
至于别的人,他觉得不重要,没多花一笔钱去查。
周景山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现在的呼吸都是痛的。
蓦地,灵光乍现。
眸光闪了闪,周景山突然想到了破局的方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儿子叫什么名字!叫宋成业!”
宋灿的儿子,肯定姓宋。
名字随口胡扯一个就行。
难不成宋杳有法子证明宋成业不是她的父亲?
只要让宋杳陷入自证的陷阱……
周景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正响呢,眼神一凝,看见,宋杳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子。
周景山:“!”
就近原则,宋杳随机选了两三位看起来不怕事的吃瓜群众。
把户口本给他们传阅。
找完人证之后,宋杳将户口本翻到叶和卿的那一页,举起对着周景山,“你在说什么屁话!我父亲甚至不姓宋!”
“您以为随口胡诌个名字就管用了?连姓氏都没说对!”
周景山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离吐血就差一点点了。
为什么!宋灿的儿子,宋杳的父亲,会不姓宋?!
他自然不会脸大到觉得宋灿会让儿子跟他姓周。
那还能姓什么?
偏偏,户口本上的字太小了,周景山这把岁数了,什么都看不清。
更另他觉得荒谬的是,宋杳随身携带户口本?!
神经病啊!!
前几天转户口,今天才拿到新户口本的宋杳看得出来周景山的震惊。
她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展示完户口本,证实周景山是个连儿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跑来跟孙女哭惨的人渣,宋杳合上大红本,揣回兜里,“您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周景山脸色青白交加,差点原地昏阙。
最后,周景山是顶着周围人讽刺、嫌弃的眼神,灰溜溜离开的。
他不是没想过,说,户口本上的父女关系不代表宋杳和户主就是亲生父女,他咬死了他的儿子叫宋成业,未必不能重新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但是!他怕啊!
这小丫头连户口本都随身携带,掏出张亲子鉴定也不奇怪!
热闹落幕,周围的行人纷纷散去。
那位给宋杳递喇叭的好心女士还站在原处,浑身洋溢着愉快的气息。
宋杳双手把喇叭还回去,“谢谢姐姐的工具,非常好用!”
极大程度上保护了她的嗓子。
不然她可能会选择跟周景山对嚎。
好心的女士接过喇叭,塞进包里,笑容满面地摆摆手,“不用客气。”
宋杳瞄了眼瞬间鼓起来的名牌包,突然很想跟对方交个朋友。
感觉这么爽利的性子,应该会很好相处。
宋杳想交朋友的心蠢蠢欲动,突然就听见面前人问,“小姑娘,要交个朋友吗?”
“!”
愣了愣,宋杳当即扬起大大的笑容,“我的荣幸!”
“我姓宋,唐诗宋词的宋,叫宋杳,绿水悠悠天杳杳的杳,姐姐你怎么称呼?”
被一口一个‘姐姐’那样叫着的人摘掉墨镜,“我姓师,老师的师。”
“其实按辈分来算,你喊我阿姨更合适,或者,宝贝你直接叫我妈吧?这样更好。”
陆夫人兴奋得眼睛在发光。
宋杳:“?”
怔怔看着那张艳而不俗的芙蓉面,宋杳后退半步。
师这个姓氏,在北城不是常见姓。
她在北城生活这么多年,只认识一个姓师的人——她的闺蜜,师蔓漫。
而且……这位女士长了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眉目莫名有点像……
看小姑娘懵懵的,陆夫人有些懊恼,心想,她难道把人吓着了?
要不,挽救一下?“咳咳,我……”
“您是……陆时序的母亲?”宋杳大胆开口。
她越看,越觉得她的眉眼熟悉。
陆夫人摸了摸脸颊,“是。时序那臭小子那么不招人待见么?怎么猜到我是他母亲,感觉你整个人都僵硬了?”
的确紧张到僵硬的宋杳恍恍惚惚。
还真……是啊。
她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啊!
陆夫人上前,轻轻挽住宋杳的手臂,“宝贝,知道我是时序的母亲,你该不会就不想跟我交朋友了吧?”
宋杳全靠本能反应,“不会!”
陆夫人笑颜逐开,“那,要不你还是喊我姐姐?我喜欢这个称呼。”
小姑娘喊她姐姐,好像能更放松一点。
更何况,没人会不喜欢,被20出头的年轻小姑娘当姐姐。
宋杳咽了咽口水,耳垂悄然变红,“不好吧?我,我其实是陆时序的女朋友,喊您姐姐,不是乱套了吗?”
陆夫人大手一挥,“没关系,我们各论各的!”
宋杳:“……”狠狠心动了!
犹豫再三,还是没抵抗住长辈分的诱惑,宋杳小心翼翼地小声开口,“姐姐。”
陆夫人笑眯眯地应了声,“杳杳!”
这句亲昵的‘杳杳’出来,宋杳心头的紧张瞬间淡去大半,“刚刚……”
话刚出口,突然,被人打断。
两位挽着手臂的贵妇人翩然走近,“陆夫人不是说去趟卫生间么?怎么在这跟别人聊上了?把我们留在包厢,让我们一通好等。”
陆夫人脸色不变,也没松开宋杳的手臂,
“我遇到朋友了,本来想发信息跟你们说一声的,你们出来了正好,省得发信息了。”
“我跟我朋友有事要聊,要先走一步,等下次,我再约两位出来喝下午茶。”
“朋友?”两人上下打量宋杳,“你怎么会跟这种年轻小姑娘交朋友啊?”
“该不会——是借着交朋友的名义,给时序相看对象吧?”
宋杳皱了皱眉。
这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人,说话绵里藏针的。
话里藏着深深的恶意。
陆夫人不动声色地把宋杳往身后护了护,面上挂起无害柔软的假笑,
“为什么我要以交朋友的名义给时序相看对象?时序不结婚又不会死,我替他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两人被反驳得一愣。
陆夫人继续发力,“照我说啊,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就不该对晚辈的生活指指点点,享受好自己的生活不好吗?何必替晚辈谋划他们的人生?太霸道的长辈,很讨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