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序坐起来,“我只是想亲亲你,没想干别的。”
宋杳:“……”
信他个鬼!
她鼓着小脸,伸脚就是一个飞踢。
“我要洗澡睡觉!睡醒起来奋斗!”
她用眼神警告他,他要是敢影响她工作,她就把他丢出家门。
陆时序举手投降,“那我也去洗澡睡觉。”
宋杳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时序,决定信一回他的自制力。
分别洗完澡出来,宋杳缩在被窝里,晕晕乎乎地想,陆时序是突然患上了皮肤饥渴症吗?
他又在亲她,还在亲她。
偏偏,也只在亲她。
她谴责他,他就耷拉着眼尾,委屈吧啦地控诉,他没想干别的,只是亲亲她而已,连表达喜爱的亲吻都不行吗。
然后她就会心软,懒得反抗。
宋杳甚至被亲累了,男人还乐此不疲。
后来实在受不了,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丝毫没管,男人的亲吻热情持续了多久才停歇。
—
贺路昀觉得,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好友抱得美人归的人。
因为陆时序丧心病狂特意跑来贺氏集团炫耀!
那容光焕发的模样,像是在爱情海泡了三天,脑子进水了的傻子。
贺路昀等送走好友,果断发信息给宋杳告状,顺带问她:
【拍卖场,你告诉时序了吗?】
宋杳:【没有,我想等他自己发现。】
贺路昀:【……】
那就是他得继续保守秘密,警惕说漏嘴。
宋杳:【莫妮可姐姐最近有联系你吗?】
她真是个好人,没忘记进行回访。
贺路昀:【没有,应该是放下了,挺好的。】
宋杳发过去一个没什么意义的表情包,正打算跟贺路昀说一下,他们之前聊好的合作,谁知一个字还没打出来,思绪被瓷杯磕在桌上的脆响打断。
老人哀切指责,“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宋杳抬眸,眼里挂着不悦的冷意,“周先生,我愿意应邀出来见你,应该是给足了你面子。”
周景山看着那张脸,脸颊两边的肉抖了抖,“你……你……”
他‘你’了半分钟,可能是想到硬的行不通,苦着脸继续卖惨,
“小杳!当年是我对不起宋灿,但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你怎么能雇人破坏我的生意!那是我毕生的心血啊!我,我是你亲爷爷!”
宋杳面无表情,“你说说看,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周景山叹气,“背井离乡,这代价还不大吗?”
宋杳冷笑,“是啊,背井离乡,在国外找了个漂亮的小妻子,生儿育女,原来这对于周老先生来说,是惩罚?”
“既然您说您是我亲爷爷,不如我想办法帮帮您,解决掉对您来说是惩罚的麻烦?”
周景山脸色大变,“宋杳!”
终于不假惺惺喊她‘小杳’了,宋杳抖掉手臂的鸡皮疙瘩,眼底的锐色更重。
周景山能找上她,不奇怪。
奶奶的旧日老友都说她的眉眼神似奶奶,做了亏心事,心有亏欠的渣男肯定也认得出来。
他跟她‘偶遇’后的不久,他的花店就遭人恶意打砸,他肯定会联想到她头上。
再加上,周景山有点小钱,出得起钱雇私家侦探查她,也买得起回来北城的机票。
“周先生,我奶奶不跟你计较,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宋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小白牙。
老人被面前这跟魔女一样的年轻人气得不轻,“你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掺和进长辈的恩怨!”
“哦。”宋杳端起面前的咖啡,“你说没资格就没资格?凭什么?”
“反正我就不想看你好过,你又能奈我何?”
话语权是掌控在上位者手里的。
周景山只能跑到她面前无能狂怒,还不是因为他玩不过她。
如果他有能力压着她打,他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你!”周景山脸色漆黑,“宋灿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没礼貌的小丫头!”
宋杳嗤笑,“你确定要骂我吗?我是不介意更没礼貌一点的。”
她都没牵连他儿孙辈的资产,只是拿他的心血泄愤而已,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周景山脸色一白,饶是不想在宋杳面前低头,也只能咽下喉咙的脏话。
他看得出来,她比宋灿心狠多了,不会像宋灿那样顾念旧情。
宋灿那么温柔随和的性子,怎么会养出这么肆意张扬的孙女来!
离谱!
深呼吸了三口气,周景山才没羞愤到晕过去。
“宋杳,我听说,你现在是宋家大小姐?”
周景山冷静下来,“现在的宋家家主,知道你是宋灿的孙女吗?如果知道,你怕是不太好办吧?”
起初,他查到宋杳是宋家大小姐的时候,还以为宋灿后来回北城抢回了宋氏集团。
后来再细查得知,现在的宋家家主是宋展鹏,周景山又觉得荒谬。
宋展鹏这个名字他知道——坑惨了宋灿的那对夫妻的老来得子。
论起来,宋杳这一脉和宋展鹏那一脉有仇,血海深仇。
结果,宋杳跑进宋家给宋展鹏当了女儿?
“周先生这是在威胁我吗?”宋杳饶有兴味地托着腮帮子,“你觉得你有机会见到宋展鹏?”
周景山咬牙,混沌的眼闪过一丝狠厉,“你在北城无权无势,拿什么拦我?”
宋·身价上亿的生意人·杳惋惜摇头,“我奶奶在北城的好友,不少尚在人世。”
要是让贺爷爷知道周景山回了北城,周景山不受点折磨,是跑不掉的了。
宋杳清晰瞥见,她话音落下,老人眼里浮现的惧意。
“我不见宋展鹏,也有的是法子给宋展鹏传消息,宋杳,你别逼我。”
周景山厉声警告,“宋展鹏要是知道你是宋灿的孙女,你在北城,过不下去。”
宋杳有点想笑,“周老先生,您太久没回北城了。”
他记忆里的宋家,可能还鼎盛,有让人闻风丧胆的魄力。
但现在的宋氏集团,只是一座将倾的大厦。
“宋家早就不是当年的宋家了,宋氏集团也早就不是当年的宋氏了。”
周景山眼里划过一丝茫然。
他知道宋家在败落,但……宋家败落得那么快吗?
堂堂宋家家主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了?
饶是周景山想嘲讽宋杳是在故作不屑,但心底的不安骗不了人。
“您老啊,还是省省心吧,别惦记报复我了。”
宋杳端着咖啡杯观摩了好一会儿,还是一口没喝。
她倒不是担心,周景山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咖啡馆给她下药,只是单纯的闻到了咖啡的苦涩味。
这杯咖啡,味道应该比较一般。
“宋杳!”周景山恼羞成怒,“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似是不明白周景山话里的意思,宋杳疑惑地挑眉轻笑,“我对您的报复已经结束了。”
“怎么可能!”周景山脱口而出。
宋杳:“?”
冰凉的眸光射向心慌得很明显的老人,宋杳凉薄地弯了弯唇,
“我也没对您做特别过分的事啊,给您造成了那么大的心理阴影吗?”
周景山手臂一抖,被那目光摄住,恍若以为是宋灿在审判他。
给他留下严重心里阴影的当然不是宋杳。
是宋灿。
圈子里绝大部分人都以为,宋灿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迫离开宋家的。
起初和他合谋的那些宋家人也这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