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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本将军不育,谁愿随往京都

    张嬷嬷接过。

    滴了几滴在手心,前后尝了十几次,才歉意地对李云仪开口。

    “回长公主,这药水太过神奇,老奴不但做不出,就连这药水是如何做出来,用什么药材做出来的,都无法猜出。”

    “长公主,老奴学艺不精,实在是愧对您。”

    张嬷嬷心中愧疚,李云仪内心震撼之余却不会说什么。

    过去把张嬷嬷扶起来,“张嬷嬷不必妄自菲薄,是本公主太过强人所难了。”

    谁能想到,这药水,居然这般神奇又神秘。

    还是有点不死心,李云仪问道:“张嬷嬷,您手里可有能令伤口无法愈合的药?”

    不能辨别小瓷瓶的药水,已是让张嬷嬷汗颜不已。

    若再拿不出令伤口无法愈合的药,那她这个老人家,还不如现在就回家种田。

    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纸包着的纸包,双手奉给李云仪。

    “长公主,这里面的药粉,只要沾上些许,无论什么样的伤口,半年之内,都无法愈合。”

    李云仪难得地露出了格外满意的笑容:“不必太多,有一点就行。”

    张嬷嬷随手给李云仪一个小瓷瓶。

    李云仪会心一笑,果然是大夫,身上随时都带着瓷瓶。

    青画过来,将瓷瓶装满。

    张嬷嬷言,这一瓷瓶,足够上千人用

    了。

    张嬷嬷还要将剩下的全都给李云仪,李云仪拒绝了,让张嬷嬷继续忙她的去。

    那一小包,指不定都是张嬷嬷所有的,她不能都要。

    摩挲着手里的两个效用完全相反的瓷瓶。

    李云仪毫无波澜的双眼中,森寒冷意如破土而出的尖牙,乍然迸射。

    将林舒语的药水交给青画保存起来。

    李云仪把张嬷嬷的药粉给了幻冥。

    “幻冥,把这药粉,想办法撒在那几个人的伤口上。”

    “除了林舒语。”

    林舒语,你毒如蛇蝎,连尸体都能不眨眼地剁碎。

    这辈子,本公主会让你好好尝尝本公主的“偏爱”,就看你,能不能承受的起了。

    幻冥接过药粉,看向李云仪的眼神,全是崇拜和意外。

    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李云仪被幻冥这眼神看的却是无地自容。

    上辈子,从幻冥眼睛里,只看到了一潭死水。

    她还以为,死士便是那样死板无情。

    到如今才知,原来,死士也有自己的感情。

    他们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跟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一样……

    青画在旁边看着也是眼热的厉害。

    眼眶里,不知不觉便有泪水溢出。

    长公主,这才应该是真正的长公主啊!

    主子

    啊主子,您若是在京都,该多为长公主感到自豪啊!

    找了个时间,青画将这几天李云仪做下的事情,着人快马加鞭给桐城的主子送去。

    此时此刻,边疆桐城。

    巍巍山峨,广袤河川,南国的边疆,一道高约四丈,宽约六丈的城墙之上。

    身穿银色铠甲的赫连畅,正在看着青画送来的密信。

    凛凛风声从耳边吹过,描绘着他冷峻如刀的面容,在他斜飞入鬓的双眉上肆意飞舞。

    随着信件慢慢读完,那如冰山上不染尘埃的清透双眼中,瞬间染上了闪亮如星子般的光泽。

    他已然语无伦次:“长公主,云仪,本王~~我~你~你,居然~你居然……”

    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话到嘴边,竟是化成这蠢钝如猪、话不成话,句不成句的浅短词语。

    他激动的双手颤抖如久渴逢甘霖的沙漠鹰隼,捧着那信件,如捧着稀世罕见的宝藏。

    泪水不知何时从脸庞滑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的身旁的将领和将士们都是为之震颤心慌。

    到底是什么密信,让他们的将军激动到如此模样?

    还流下了泪水!

    要知道,堂堂赫连王,与敌军交战数不胜数,多年来,即便无数次九死一生,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次。

    如今只是看了几

    封信件,就哭的像是个孩子。

    “啊!啊!啊!”

    正是担忧时,只听得几声似是压抑许久终于发泄出来的大吼之声,从赫连畅嘴里发出。

    连绵山川都似为之震动,脚下的城墙都为之一抖,整个世界都好似回荡着这声声的激荡。

    任由泪水疯狂滑落,赫连畅连擦都不擦一下。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明白他的感受。

    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云仪,等我……

    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京都。

    穆清珏这个狗胆包天的狗东西!

    我赫连畅连长公主一根头发丝都不敢碰,远远看一眼都生怕亵渎了她。

    穆清珏这种人面兽心,吃里扒外的货色,安敢欺她如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赫连畅一把抹掉满脸的泪水。

    八岁那年,花会一瞥,长公主救他于危难。

    他便发誓,定要在这偌大的南国站稳脚跟,好保护那个明媚张扬的姑娘。

    谁知,他前脚离开花会,后脚,她便被千夫所指。

    堂堂长公主,生生被撕下尊严,踩碎骨气,成为皇室的耻辱,百姓口中丢人现眼、合该自尽的女子。

    可恨他无兵无卒,无能无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后。

    得知她与穆清珏成亲,他将唯一信

    得过的青画,安插在穆恩侯府。

    为的,就是保护她。

    他曾交代青画,若长公主不需要她,她不可暴露身份。

    若长公主需要她,她便是失去性命,也要护长公主周全。

    摸爬滚打多年,他在桐城已然拥兵三十万。

    在桐城人眼里,他这个赫连王,守护桐城的同时,亦是桐城的地头蛇。

    看在穆恩侯夫妇是长公主公婆的面上,他有意谦让,想给穆恩侯夫妇留一丝余地。

    是以,在他的默许下,穆恩侯夫妇将他十万大军,轻易收入囊中。

    他给他们最大的便利与帮助,从不曾派人监视过。

    他们,竟任由穆清珏在桐城,与那林舒语鸾凤颠倒,还生下一对龙凤双胎。

    若不是青画传信过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呵!

    当真是给他们脸了!

    一家子厚颜无耻,卑鄙龌龊的狗东西!

    一身铁甲包裹下,自内而外散发出一股英气勃发的豁然傲气,将那眉宇间的严寒酷暑遮挡的半丝不见。

    白色披风烈烈飞扬,站在此处,连将帅之间的说话声都无法听清。

    赫连畅震荡如雷的声音,却清清楚楚敲响在每一个城墙将士的心上。

    “本将军不幸患上了不育症,早已上书皇上,明日便回京都治病,哪位将士愿意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