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清和张根花刘四水来到医馆,果然看到医馆里躺着的都是人。
薛婉清认识医馆的老大夫,赶忙迎上去问:“怎么回事?请问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老大夫哎了一声,回答道:“这种症状老朽也没见识过啊,也不知道是生病,还是中毒,若是瘟疫的话就……”
薛婉清定了定神,又问道:“他们都是一种症状么?”
老大夫回答道:“确实如此。”
薛婉清迷惑了,为何突然之间,这么多人出现这种症状?还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或许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传染性的瘟疫,要么就是集体性中毒。
薛婉清又问:“我们村子的村民也出事了,能不能抽个大夫来给我们去看看?”
老大夫自己都忙的焦头烂额,哪儿还能管得着别的:“薛娘子,你看看我这医馆,躺着的都是人,哪儿还有心思顾别的村子?”
“这城里的医馆都一样,早就被病人占满了,现在想找个大夫出来,难哦。”
刘四水和张根花哭道:“这可怎么办啊……”
薛婉清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赶忙说道:“你们先去酒楼等我,我去找个人。”
她还记得之前古小武受伤的时候,田元吉找来的那个陈御医,既然是御医,肯定见识比一般的大夫要广。
现在连老大夫都诊断不出来这究竟是病还是毒,看来只有请那个人出马了。
薛婉清赶忙去找田元吉,却发现连山海书院也出事了,里面的先生,学生全都病
倒了,正聚集在一起接受诊治。
薛婉清怕他们得的是瘟疫,因此,带了个面纱进去。
见到田元吉的时候,幸亏他没事,两位院长倒是没见到人,听说已经在家里卧床了。
薛婉清急切道:“田老,上次给古大哥看病的御医,您还能联系到么?我们顾家村也出事了,跟这些学生的症状一模一样,能不能请他来。”
田元吉赶紧拍了一下脑袋:“对哦,我怎么一着急,把他给忘了!”
田元吉写了封书信,交给徐春城,让他带去给陈御医,并说明情况。
让薛婉清有些意外的是,田元吉后来又补充了一句:“让许逸也跟着去吧,你们俩在路上好有个照应。”
薛婉清没有多想,还以为是田元吉生怕徐春城年纪小,不顶事,所以才让许逸跟着照应一下。
她辞别田元吉,回到酒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说是瘟疫的话,为什么她和顾简书以及顾简枝都没事?
这城中和村子里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出事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薛婉清回到酒楼中,发现郑大山和薛婉云也来了,薛婉宁也抱着自家孩子在哭,还告诉薛婉清,柳文涛和她家婆婆都病倒了。
薛婉清安慰道:“田老已经去请御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们先别着急,先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跟我讲一下。”
明明昨天在村子里的时候,大家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还是几个村子,
甚至包括南坪县同时爆发,薛婉清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张根花首先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我做完了饭,就让两个孩子先吃了,我跟你四水哥忙,又要打理粽子,又要弄猪肉,饭都没吃上一口,就看到俩孩子突然倒地了,我俩一着急,就想送孩子来城里看看,结果刚出门,就看到其他家乡亲也出了事情。”
“我和你四水哥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就赶紧来找你商量个对策,妹子,你向来聪明,可知道这是咋回事啊?”
薛婉清又转向薛婉云和薛婉宁问:“大姐,三妹,你们呢?”
薛婉云哭着道:“我今天早上在忙着给你包粽子,你姐夫在忙着做家具,也是先做完了饭,让两个孩子先吃,结果孩子就出事了……”
薛婉宁也说道:“我……二姐,你是知道的,我们家离这儿远,我都是来你酒楼里才吃饭的,只有婆婆和相公他们才在一桌吃饭。”
“我早上刚想出门来酒楼做工,就看到他们出事了……”
薛婉清思忖起来,突然发现一个规律——
张根花和刘四水没吃饭,而两个孩子吃了饭,只有孩子出事了。
薛婉云和薛婉宁也是如此。
难道……是饭的问题?
可家家户户做饭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会突然同时出现这种变故?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大家共用的?
这时,顾简书忽然说道:“井。”
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分析出了结果:“肯定是井水出了问题。”
薛婉清这
才缓过神来,她和顾简书顾简枝早上也吃了饭,但是他们家的井,是建造在院子里的,有围墙拦着,别人也进不来。
所以,他们家的井水是干净的,而外面那些井水……是被人动了手脚?
薛婉清忽然想到顾大柱和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前些天她和顾简书就怀疑这几个人有可能对村里的井水动手脚,可是因为写信给常宁王,常宁王没有回应,他们也就以为没事情,是他们想多了,可如今看来……
此事,十有八。九跟顾大柱有关系。
等到下午,徐春城和许逸才将陈御医请来,得知南坪县这边病情严重,陈御医还带了好几个门下的弟子前来帮忙。
薛婉清对陈御医千恩万谢,又拉住许逸问:“许逸,你真的把信送给常宁王了?”
许逸懵了一下,嘴硬道:“是啊,怎么了?”
薛婉清狐疑:“亲手交到常宁王手上的?”
许逸迟疑地点了点头,又心虚地问:“薛娘子,怎么了……”
薛婉清疑惑起来,她相信常宁王得知奸细的事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可为什么会对那封信置之不理?
薛婉清总结道:“其实对于今天的事情,我和简书早就有怀疑了,只是写信给常宁王,那边迟迟没有回应,就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这下,轮到许逸蹦起了脸色,半晌才说道:“薛,薛娘子……我其实,其实……”
薛婉清看出他的不对劲,问:“你没把信亲手交给常宁王?”
许逸简直
想扇自己一个耳光,只能扯谎道:“薛娘子,都是我坏事!你当日让我把信送给常宁王,我在半路上遇到了熟人,就偷懒了……”
“我把信交给认识的人,让他捎带给常宁王来着,也不知道他到底送没送……”
薛婉清沉痛地闭上了眼睛,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许逸咬了咬牙,说道:“我这就去找他确认!”
他转身想走,却被薛婉清伸手拉住:“你先别走,我有事吩咐你。”
薛婉清把顾简书徐春城和顾简枝也叫了过来,说道:“现在十有八。九确定是井水出了问题,简书简枝和徐春城,你们几个先去通知城里和各个村子里的人,让他们先不要用井水,通知的人越多越好,千万不要遗漏。”
她又转向许逸说道:“许逸,你去齐州城,通知王爷这里发生的事,顺便让他查一下,军中有没有一个叫顾大柱的人,曾经立下战功被封官回乡的。”
安排完这些,薛婉清带着陈御医等人赶去顾家村和郑家村救人了。
刚到村子,就听到王春花铺天盖地的骂声——
“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到底在哪儿啊……”
“你们谁把我们家狗蛋抓走了?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家好,就想抓了狗蛋威胁我们?”
薛婉清低声向张根花问:“出什么事了?”
张根花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道:“他们家狗蛋昨天晚上失踪了,就以为是咱们村子里的人绑了去,要威胁他们家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