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功?你什么意思?”
“公主可能有所不知,那阮听雪系出点香之家洛氏一门,她自小就习得一身媚骨,又善用调香,故而终年身带异香,时常能招蜂引蝶,也能以此体香魅惑人心;就连襄王,也难得抵挡,曾被她魅惑而不自知。”
“身带异香?”哑然的嗓音,看着四下了盯着她的表情。
阿舍娜儿攥了攥手中的鞭子:难怪她第一天来镐京的时候,冬日迎蝶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到了第二天就烟消云散了。
敢情是因为在镐京也有一个身有异香的女人……
思索间,她忽然想起那日游街的时候几名侍卫追出去的女人已经随着尸首回来的那封书信。
又是身带异香,难道说灵云国这种女人很多吗?
那怎么可以?她可是要成为唯一一个能吸引人注意的带香美人……
想到这里,她泯灭的眼神,背后的男人早已有了抽刀的动作。
“公主,这阮听雪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如今仗着家中长兄不在,她就以权谋私,四下勾引皇子,若是不加以教训,以后还不知有多少像擎王殿下那般青葱的男儿会被她蛊惑。”
“你说得对,
那种女人死不足惜!”
脸颊上隐忍的一股弑杀的快意,阮花鸢却又故作体贴的说道:“公主,我以为,不如你就光明正大与她进行一番较量,到时候在世人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也好让擎王殿下回心转意。”
“对,你说得对……不对,什么叫回心转意?擎王殿下那是被那个妖女迷惑了心智,只要本公主当众将那贱人揭穿,他就一定能够清醒过来。”
“公主说得极是,只是……到时候,襄王殿下那边……”
终于将视线再次落在了阮花鸢的脸上,阿舍娜儿一脸施舍的说道:“本来就不是我要的,赏给你又如何?”
对于她心心念念之人,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轻视,总有一日,她会让这个女人跪在她面前忏悔。
心有戚戚,阮花鸢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湿泞的衣衫只换来众人的讥笑,狼狈逃离的时候,心中却又着几分得意之色。
关在房中研制了几日的曼陀罗香终于有了一点儿收获。
阮听雪抻着懒腰从房中走出来,迎面就看到一张精瘦的尖嘴猴腮。
“奴才给鸾凤郡主请安啊!”
“朝夕公公,您怎么来了?”
“呵呵,郡主这些时日一直不进宫,皇上与太后都有些想念了呢!”
皇上会想念她?自从上次将她丢进戾华堂之后,皇帝对她似乎有些为数不多的愧疚与尴尬,恨不能几年不见她倒是真的。
脸上挂着暖慰的笑容,看了桑枝一眼,随即又低声道:“朝夕公公,最近天气渐冷,我这儿正好刚刚调和了护手膏,这就孝敬给您一瓶吧。”
听闻太后宫里的于娿现在是越来越年轻,这都是出自眼前这位郡主的手笔,眼下自己也平白得了便宜,朝夕公公难掩喜色,手上却是连连退让的动作。
“这怎么好呢?这都是咱们做奴才该做的。”
“朝夕公公,你不收,是不是因为这东西不值钱?你也知道,如今镇国公府家道没落,听雪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哎哟喂,折煞死老奴了,郡主这是哪儿的话?郡主能将自己亲手调配的宝贝给杂家,那是瞧得起杂家,那杂家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老大不客气的将护手膏急急忙忙踹进腰包,脸上顺带着又神秘兮兮的说道:“郡主,老奴在这儿多一句嘴,这次皇上突然召见,那是因为听了
阿舍娜儿公主的话。”
阿舍娜儿?她还没急着去找她算账,她倒是先找自己了?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
绞尽脑汁也没得思路,但朝夕公公早已收了桑枝拿上来的好处,心满意足的回宫复命去了。
翌日清晨,阮听雪罗列了不少奇珍异香进了宫,直奔太后的云合宫。
远远便看到阮听雪的于娿就连叠皱在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她笑着从台阶上一路奔了下来:“瞧瞧,奴婢说什么来着?郡主与太后娘娘就是心有灵犀,昨儿个太后刚说想念郡主,今儿您就来了。”
微微一笑,并未点破于娿的心腹事,转身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嬷嬷,我记着您的养颜膏与护手膏也快要用完了,就顺便帮你又拿了一些。”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
说笑间,倒是身手如电的直接将东西揣进腋下,那熟练的动作令人叹为观止。
“嬷嬷,那我先进去拜见太后娘娘了。”
“嗯,快去吧!近来那南疆的公主也常来,但是你也知道,似那种蛮夷之地出来的女子,说话做事的风格,总是会让娘娘心生不快的。”
这是在提点她注意阿舍娜儿?
看来自己这些时日在后宫中所做的收买人心,倒是算得上是大获全胜了呢。
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前低语:“阮听雪给太后娘娘请安来了。”
近来几日总是时常面对着那阿舍娜儿,虽是万般厌恶,却为了君应天的未来不得不佯装欢喜的太后闻听阮听雪求见,多日来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她慈爱的笑声传递出来:“听雪吗?快进来,外面冷。”
进门退了身上雪白的狐裘,笑靥弯弯的走进内殿:“太后娘娘近来头疾可曾还有发作?”
“没了没了,见了你这开心鬼,哀家什么病都没了,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张开的手臂,面带微笑,阮听雪乖巧听话的走了过去,顺手将准备的玉颜膏递给了其他伺候的嬷嬷。
“瞧瞧你这丫头,每次进宫都要给哀家准备礼物,做什么这么见外?”
“太后娘娘,自我镇国公府没落之后,若非有您老人家悉心呵护,指不定多少人要踩踏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了呢。”
“瞧你这孩子说的,哀家不疼你谁疼你?”
呵笑的温馨画面,却被门外突兀的一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