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白痴的去帮一个无用之人;但眼下这个头脑简单的阮花鸢却是她手头上的一把双刃剑。
有了这个倒霉催的背锅侠,到时候我可以轻而易举的一箭双雕。
深沉的心机掩藏在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之下,红萼从地上将阮花鸢拽了起来,而后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阮花鸢将信将疑的看着红萼,嘴唇蠕动之间,红萼早已转身离去:“要不要照着做,那是你的事……不过,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路茫然着看着那条背影逐渐模糊起来,阮花鸢最终攥紧了帕子,决心试上一试。
本该在枝头上傲然怒放的红梅此刻却凋落在冰冷的雪地上,一地寂寥。
手中疯狂的挥舞着鞭子,阿舍娜儿因为运动而坨红的脸上浮现一层怒气:“他怎么敢躲着我?我可是南疆的阿舍娜儿。”
“公主,若是你想要见那擎王,属下这就派人将他给你抓来。”
身侧高大威猛的男子忠心耿耿的手握拳头放在胸口。
反手一鞭子抽在他的手背上:“蠢货,他可是擎王,你是要他以为我阿舍娜儿是那种粗俗无礼的女人吗?”
“是,公主教训的是!”
男人一向听话的低下顺从的头颅。
“蠢货,都是蠢货,怎么就不能帮我……”
“放开,放开我,我要见阿舍娜儿公主。”
驿站外面传来惨绝人寰的女人哭叫声,引起阿舍娜儿的注意。
身侧服侍的下人眼见着,急急忙忙朝着院落外面走去。
不大一会功夫,下人又匆匆原路返回,规规矩矩的小声回禀道:“公主,外面有个自称是镇国公府三小姐的女人求见。”
“不见,什么镇国公府?我一向最讨厌他们汉人女人的那种矫揉造作的德行……”
“可,公主,她说她能帮公主缓解心中焦虑。”
“放屁,本公主何时焦虑过了?还不快将她轰走。”
大跨步踩在石墩上,脸上骄纵狂放之色让她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她。
“公主,我有办法能让你嫁给四皇子。”
这一声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喊出来的话,却将已经准备回房的阿舍娜儿叫住。
她微微迟疑着转身看向门外,随即又摆摆手轻咳了几声:“算了,本公主一向不与这种女人计较,她既然想要进来,那就让她进来算了。”
众人似乎早已对她这种心口不一的态度习以为
常。
另一名下人走出去将喊话的阮花鸢领了进来。
微凉的冬日暖阳普洒在面前女人的头顶上,映照着她那顶尖尖的金色毡帽,恍惚间让人看不真切她的样貌。
“你就是那什么公府的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一出口的低俗让阮花鸢不知可谓的努努嘴,看清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面孔之后,她随即心底一阵讥笑。
就凭这种粗鄙的姿色,殿下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呢?
心中又有了几分成竹在胸,阮花鸢缓缓下拜,脸上是一味讨好的乖巧笑容:“花鸢见过公主殿下。”
“行了行了,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们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你刚刚说你有办法帮我,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怎么一点儿客套与规矩都不懂?似这种粗鄙之物,怎能成为襄王妃?
再次唾弃了几下,阮花鸢撑着脸上的笑容抬起头去:“听闻公主殿下此番进京,有意与我灵云联姻?”
“所以呢?”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头,阿舍娜儿手中的鞭子已经被拽的啪啪作响。
忍着纷乱的心跳,阮花鸢怯懦抬头,脸上浮现楚楚可怜之色:“公主殿下,我
知你素来心善,还请你不要将襄王殿下从我身边夺走。”
“谁?”
“皇六子,襄王君应俦!”背后的男人满脸鄙夷的喷出这个名讳。
不等阿舍娜儿开口,阮花鸢又梨花带泪:“实不相瞒,我原本已经与殿下定了亲的,但是殿下现在有意想要迎娶公主,所以就与我退了婚……”
本以为女人之间会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岂料她话音未落,凛冽的鞭子夹带着阴风朝着她的面颊席卷而来。
惊恐之余,阮花鸢抬手遮面,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伴随着她狼狈倒地,浑身疼得麻木无法动弹。
一步步走到阮花鸢的面前,长鞭勾起她的下颌,女人脸上阴刴的寒笑:“你是说我抢了你的男人?我呸,也不撒泼尿看看你自己的德行,莫说本公主瞧不上那东西,就是看上了,也轮不到你跑到这儿来对我指手画脚。”
怎会这样?这个女人怎么比阮听雪还残忍?
此刻的后槽牙有些不确定的开始不停打颤。
耳边响起阿舍娜儿残忍的话语:“他不要你,那是因为你无能,他喜欢我,那正好能说明他有眼光;算他还有点儿本事,可惜……本公主可瞧不上
他。”
“公主喜欢的可是擎王殿下?”
被外人揭穿了心事,阿舍娜儿难得露出娇羞的神情,随即又恶狠狠的瞪着阮花鸢:“本公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但是公主,你可知擎王殿下早已有了意中人?”
“你说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敢与本公主抢男人?”
阿舍娜儿咬牙切齿的跺着脚,阮花鸢趁此机会轻飘飘开口:“正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皇上亲封的鸾凤郡主,我那好二姐啊!”
“你说什么?”被人硬是扯着衣领从地上拽起来。
阮花鸢差点儿喘不过气的翻着白眼儿,又被人无情丢弃在地上。
“你说擎王看不上我而去喜欢一个郡主,你以为这种话本公主会相信?”
“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擎王对阮听雪可是情深义重,,至死不渝;而且我那二姐一向善妒,她决计不可能会允许擎王殿下做那种娥皇女英之事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本公主同意与她共事一夫,她都不允许?”
“是,阮听雪一向骄纵跋扈惯了,更何况……她一身媚功,任何男人都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