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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世子妃做的事可不像吓傻了能做出来的

    “世子妃。”

    霜序欲言又止,自幼跟随自然知晓这些画作虞初以前多珍惜、爱护。

    如今竟然是要……

    “火折子。”虞初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霜序不敢再劝将火折子递过去,“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虞初没有丝毫犹豫,将火折子放在画边。

    裴瑾舟浑身僵硬,怒不可遏看着火舌一点点吞噬画作。

    烧到一半虞初随手一抛,犹如弃之敝履。

    她一幅一幅将画像丢进火堆,伴随着每一幅画燃烧殆尽,与之的感情仿佛也被剥离。

    火光摇曳,将虞初眼底的平静漠然照的十分清晰。

    相伴二十载,只余下一地灰烬。

    裴瑾舟目睹全部脖颈血管暴起,双眸布满红血丝。

    扫了一眼灰烬,虞初淡声说了一句让人收拾便折返回屋。

    只有裴瑾舟站在墙边,注视那堆灰烬良久。

    脸上的阴沉戾气慢慢消散,逐渐被笑容取代。

    只是那笑容,叫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漆黑摄人的眸子深深看了一眼寝房,裴瑾舟大步离开。

    这一夜,裴瑾舟注定无眠。

    不止他,太傅府也有人难眠。

    早该回来的人迟迟未归,太傅夫人久违的有些紧张,心中生出不好预感。

    一道急匆匆禀报的身影,证实了她的猜想。

    “老夫人,虞初回侯府了。”

    太傅夫人手中转动的佛珠一顿,“回来了!?”

    “嗯。”一直蹲守镇北侯府外的小厮犹豫一瞬,还是如实禀报,“小的瞧着是玄王殿下跟御林军送回侯府。”

    “哒哒哒!”

    太傅夫人手中手持断裂,一颗颗佛珠滚落地上发出一阵密集清脆声,仿佛一下下敲击人的心。

    “玄王?你可看清楚了?”

    “白发白袈裟,确定。”

    太傅夫人整个人似被抽走了精气神,瞬间老了几岁,“玄王主管大理寺。”

    玄王送虞初回去,那派出去的那些人岂不是……

    慌乱的又何止太傅夫人一人。

    在护国公府等好消息传回的云青棠也收到了消息。

    “虞初竟然没事!?玄王还掺和到里面了!”云青棠先是愤怒,再是后怕。

    今日调动死士她是偷偷做的,若是被外人发现痕迹……

    云青棠急的在闺房打转,太傅府的人也是废物!竟然让虞初平安回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明白具体情况,云青棠整夜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翌日

    大清早就爆出昨日玄王殿下被刺杀的消息,顿时在皇城引起一片热议。

    之前大规模刺杀一事还历历在目,这才多久玄王又遭到刺杀。

    一夜未歇息的太傅夫人听到消息,瞬间晕厥。

    云青棠一直让人关注外面动静,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知。

    整个人更加慌乱,不知道误刺杀玄王的是太傅府的人还是她派出去的人。

    焦躁难安时国公夫人推门而入,脸色很是凝重。

    “青棠,事情同我们没关系,你也暂时不要对虞初动手了。”玄王殿下遇刺非同小可,如今不适合引人注目。

    云青棠面色苍白,嘴唇嗫嚅,“可是……我、我昨日还派出了死士。”

    “什么!?”护国公府雍容贵妇的架子几乎端不住,“你想拉着整个护国公府死无葬身之地吗!?”

    “你知不知道私自豢养死士是抄家灭族之罪!”

    “你竟然!”

    云青棠被吼的缩了缩脖子,“母亲我错了,你别骂我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刺杀玄王的是太傅府的人,还是我们。”

    国公府夫人面色严厉,“你好好待在家里闭门思过,最近哪里都不许去。”

    云青棠望着护国公夫人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许多人着急上火一晚未眠,虞初却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

    一觉醒来阳光都刺目,昭示着时间不早。

    今日要去大理寺一趟,虞初起床洗漱沐浴更衣,收拾完就同霜序直奔府外而去。

    钻进马车虞初吩咐,“去大理寺。”

    “是。”马夫驾车,行驶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虞初手肘撑在小桌上假寐闭目,消化霜序刚才带来的消息。

    玄王被刺杀,地点正好在昨日停车附近。

    所以,太傅府针对她的人认错了,刺杀她变成了刺杀玄王?

    虞初脑速运转,感觉不对劲。

    太傅府派人刺杀她,必定是做了功课。

    而且她的马车跟玄王的马车规格模样也不同,如何能认错呢?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刺杀玄王的是太傅府的人。

    如此一来,清算就无须她亲自动手了。

    这次太傅府政敌肯定大做文章,刺杀皇亲国戚,就算是太傅府不死也要脱层皮。

    “到了。”

    马车停下,霜序虞初二人一前一后下马车。

    走到大理寺外,昨夜见过的一个侍卫快步迎接,“世子妃,这边走。”

    虞初点头跟上,霜序进了大理寺明显拘谨很多。

    带到一处客厅,侍卫道,“王爷刚审完刺客正在沐浴更衣,世子妃稍候片刻。”

    虞初眼珠微动,“好。”

    侍卫离开,庄严肃穆的客厅便只剩下两人。

    虞初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弧度。

    还有活口,若是指认了太傅府那可就是好戏了。

    “久等了。”

    赢时声音清冽,如泉水击石,似玉珠落地。

    虞初赶紧起身,一改刚才自然态变的有些拘谨,似乎是不适应这里环境,“没有,我也刚到。”

    赢时点头,“不必紧张,就是询问一下昨日的事。”

    “你把遇到的事详细说就行。”

    “是。”虞初应声,这才瞧见赢时褪去了以往常穿的白色袈裟,改为一袭白衣。

    内敛清冷,高岭之花。

    虞初敛眸,将昨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省去树林部分稍微润色了一下。

    “那车夫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把我们带到那里就呼喊,好似还有谁埋伏。”

    “他没喊出人就说自己也能杀了我就拿着匕首向我刺来,我当时都吓傻了。”

    似乎又想起了昨日情形,虞初小脸苍白,眸中余惊未消。

    赢时将倒一杯茶推过去,意思是喝茶缓缓。

    虞初双手端起茶盏,门边却突兀响起一道声音,“世子妃做的事可不像吓傻了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