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谢清珏!”
“不可能!”
云氏脸色都变了。
“他向来不近女色,陛下赐给他那么多美人,哪一次不是给原路退回了?他连陛下赏的人都不要,怎么可能会瞧上娇娇?”
而且娇娇才来京城多久?
他们统共就见过两面而已!
怎么就给瞧上了呢?
阮夕瑶却道:“话虽如此,可娇娇的那张脸,就是最好的理由。”
云氏顿时脸色煞白,僵在原地。
一时无法言语。
阮夕瑶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云氏最得意的就是阮娇娇的容貌,逢人就夸,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女儿倾国倾城,乃天下第一美人。
这下好了,就是云氏引以为傲的这张脸,却给阮娇娇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古人云,福祸相依。
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云氏喃喃自语,“娇娇她还是个小丫头啊,谢清珏怎么就瞧上了娇娇呢?”
阮夕瑶知道云氏不信。
她一脸忧愁:“其实女儿也不信……”
“那你还说!”云氏打断阮夕瑶的话,厉声道,“你知道这话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被斥责的阮夕瑶,脸色微僵。
她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女儿同
母亲一样,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可直到娇娇告诉我……”
“娇娇对你说了什么?”
于是,阮夕瑶就把阮娇娇说的那些话,说给云氏听。
她越说,云氏的脸越白。
阮夕瑶说完后,一脸担忧:“您也知道祖母疼爱娇娇,一直觉得娇娇是个小孩子,肯定不会给娇娇说这些的,所以娇娇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当那真的是凶器……”
“可谢清珏会不知道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您比女儿清楚,向来只有杀人的份,哪里主动出手救过人?而且一救还是两次!再说了,就算他把五妹妹救了回来,还偏偏和五妹妹共乘一骑,还对五妹妹有了……”
阮夕瑶故意把“反应”二字咽了下去。
但云氏却已明白。
不由狠狠一颤。
“五妹妹骑的是匹小马,根本容不下两个人,谢清珏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吗?可他非要和五妹妹挤在一起,共乘一骑,可见他对五妹妹的心思,昭然若揭。”
见云氏的脸一脸惨白,阮夕瑶下了一记猛药。
“当时别庄那么多人,看到侯爷和五妹妹共乘一骑回来,想抵赖都不能。而且谈公子也瞧见了,当时脸色就变了,您以为谈公子能想到的,其他世家公子会想不到吗?依女儿看,他
救妹妹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大家知道他的意图,从而毁了五妹妹的清誉,好叫五妹妹嫁不出去,只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不要说了……”云氏抖着嗓子,“你不要再说了!”
话音未落,泪如雨下。
云氏恨得咬牙切齿:“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那日若非他在长街出手相救,恐怕我与娇娇早已没命……今想来,他哪里是仗义执手,分明是早有意图,蓄意接近!”
一想到自己千娇万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却被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煞神瞧上,云氏肝肠寸断,几欲昏死过去。
“这该如何是好啊!”
云氏握着香拳,直捶床。
达到目的的阮夕瑶,心中舒畅。
嘴上却故作担忧,好生劝了云氏一通。
骤闻噩耗,云氏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她无力地靠在软枕上,目光迟钝空白。
阮夕瑶劝道:“女儿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误,这才说与母亲商量,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法子出来,怎么躲过这一遭才是要紧啊!”
此时云氏脑子一片空白。
她努力理清思绪,却像是一团乱麻,怎么都找不到头绪。
只能精疲力尽地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叫我一个人
静一静……”
她要想想,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阮夕瑶唇角上扬,嘴上却道:“母亲千万要保重身子,此事万万急不得啊!若是惹怒了谢侯爷,恐怕……”
果见云氏吓得一抖。
尔后又假惺惺安慰了云氏一通,这才离去。
此时正坐在窗下,捧着果子吃得正欢的阮娇娇,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倒是青杏心思细腻,问主子。
“姑娘,不是说这位谢侯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么?怎么可能会好心救您?还一连两次,该不会……是瞧上您了吧?”
已经看过话本,自认有了金手指的阮娇娇,闻言嗤之以鼻。
“醒醒!他是不可能瞧上我的!也不想想,这种好事怎会落到我头上?”
青杏点头:“也是……”
那可是谢侯爷!
说是侯爷,地位都快赶上陛下了。
岂是她们能想的!
“不过都说谢侯爷威武逼仄,气势不凡,整个大梁除了陛下,就没有人不害怕他的,难道您就不怕吗?”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真话就是,怕肯定是怕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他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为难几下而已。”
青
杏一脸好奇:“姑娘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阮娇娇气鼓鼓,“因为他每次看我的眼神,跟逗猫逗狗没什么区别!”
正因如此,阮娇娇才生气。
可光生气也没什么用啊!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所以她就在谢清珏的容忍范围内,使劲蹦跶。
正好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听得青杏一愣一愣的:“姑娘您的胆子也太大了,您这可是在玩火啊!幸亏老夫人不在,否则定会骂您的。”
阮娇娇嘿嘿一笑:“你不也说了,祖母没在嘛!还不容许我放肆一回?”
“哎!”青杏叹气,“就是您和谈公子的婚事……”
“再说吧!”风淡云轻的语气。
青杏满是好奇:“您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啊,该来的早晚会来,想那么多干什么。”
青杏却一脸愁苦:“都怪那个破道士,乱说什么胡话,这下好了,还真的给应验了!”
经青杏提醒,阮娇娇这才想起来,当年在江南的时候,曾有道士路过阮家,进来讨碗水喝。
自古以来,佛道本为一家。
阮老夫人向来信佛,对道士也甚是敬重。
连忙命人请到府上,好生招待了一番。
却不想,竟因此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