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阮娇娇道:“我确实挺喜欢谈表哥的。”
长得好看,彬彬有礼不说还体贴入微,关键对他很有耐心。
“那你方才还把人往外推?”
毕竟那位柯姑娘身份贵重,乃当朝太傅的嫡亲孙女,身份尊贵不说,还知书达理,才情了得。
若柯府真有下嫁之意,谈家难道还会拒绝不成?
谁会傻乎乎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富贵呢?
柯太傅为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是大梁真正的纯臣。
他不止教导过陛下,还教了不少读书人,桃李满天下。
谈鹤鸣日后是要在朝为官的,走的也是纯臣忠臣之路。
若是能娶柯太傅的孙女为妻,日后有柯太傅从中牵线,谈鹤鸣必定仕途坦荡,平步青云。
反观阮娇娇……
秦氏叹气。
凭阮文昀的才华,能爬到从四品的中大夫,已是极限。
虽说阮家几个公子倒还不错,可他们自己也要慢慢往
上爬,需要人帮,哪里能为谈家带去便利呢?
反倒是谈鹤鸣,若是同阮娇娇在一起,少不了要照拂阮家。
两厢比较,就是谈鹤鸣自己愿意,恐怕谈家也不愿意。
秦氏就是偏心想帮阮娇娇,怕也困难。
不想阮娇娇却道:“柯姑娘对谈表哥的心意,全都写在了脸上,傻子都能看出来,何况那种情况,她都快哭了,确实需要谈表哥出面。”
毕竟对柯姑娘来说,谈鹤鸣的关心和安慰,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兰姨您已经问过谈表哥,他也表面自己没有心仪之人,想来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在此之前,谈鹤鸣并未见过阮娇娇。
如秦夫人所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比不过柯姑娘。
谈鹤鸣那般聪明,怎么会为抓芝麻而丢掉西瓜呢!
所以阮娇娇相信,谈鹤鸣是真的对柯姑娘没有男女之情。
明白阮娇娇心中所想,秦
夫人道:“话是没错,可女追男隔层纱,若柯姑娘不放手呢?你这不是硬生生的把人往外推吗?”
“那就成全他们啊!”阮娇娇一脸认真,“能被抢走的早晚都会走,既如此,何必去留?”
秦夫人满眼诧异,没想到阮娇娇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其实兰姨,我确实挺喜欢谈表哥的,觉得和他相处很安心,若他真的能处理好他和柯姑娘的事,一心求娶我为妻,我必定对他掏心掏肺,好一辈子。若他最后选择了柯姑娘,我也祝福他,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好事,莫说是他,就是给我,我都觉得无法拒绝。”
就像一个世子侯爷家的公子,对你情深义重,非你不娶,另一个是刚刚认识的芝麻小官的少爷,平平无奇,若是给你你选哪个?
这么一想,阮娇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秦夫人摇头失笑,无奈道:“真不知道你哪
里来这么多理由!”
偏生还有理有据,听得人一愣一愣的。
“算了,你自己都看得这么开,我还能说什么?”秦氏看着阮娇娇的脚,满是怜惜,“只是叫你受罪了,好好的怎么就惊马了呢!”
看着肿成馒头的脚,秦氏就忍不住心疼。
阮娇娇笑眯眯道:“大夫说了不碍事,恢复好的话,十天左右就能下床了,兰姨不必担忧。”
“等过段时日,你母亲能下床了,我们一起去万佛寺上炷香吧!”秦夫人道,“短短几日,你和你母亲先后受伤,必定是冲撞了什么,必须得去佛祖那里求一求,以保你们家宅平安,你婚姻顺遂。”
阮老夫人也爱敬神拜佛。
还在府上专门修了个佛堂呢!
受祖母熏陶,阮娇娇对神佛也很是敬畏,闻言乖巧点头答应。
“兰姨说的是,确实得去拜拜佛祖了。”
那厢柯锦书一直到无人处才停下,
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若不是她的婢女听阮家的下人说起,她还不知道,师兄今日来别庄是相亲的。
她和师兄相识数载,早就情根深种。
年后她终于忍不住,对师兄表明心意,可师兄却说他无心儿女之情,一心读书只想立一番事业。
柯锦书知道师兄心有抱负,虽然被婉拒,有些失落,却并不灰心。
因为她知道,她定会嫁给师兄。
而且她相信师兄心里是有自己的。
万万没想到,师兄悄无声息地,竟同旁的女子去相亲了!
在看到阮娇娇那张脸时,身为女子的柯锦书,太清楚那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厉害!
尤其师兄对阮五姑娘低眉轻笑的时候,柯锦书顿时僵在原地。
她从未见过师兄对哪个女子,流露过那般温柔的神情,宛若稀世珍宝,天上明月,小心翼翼,满腔柔情。
那一刻,柯锦书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