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云氏说完,秦氏就道:“所以我这不亲自来了么!知道你去不了,今日特地来跟你说一声,到时候我带着娇娇去,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云氏这才喜笑颜开:“真是麻烦你了。”
秦氏挥了挥手:“少说那客气话,时辰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我家老爷快下朝了,我得去接他。”
话音未落,人就不见了身影。
周嬷嬷笑道:“秦夫人还真是孩子心性,风风火火的。”
谁能想到她竟是一脸严肃,刚正不阿,满身傲骨的,秦大人的心头宝。
云氏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艳羡:“是啊,她才活出了真正的自己……”
见夫人眼底难掩落寞,周嬷嬷连忙转移话题。
“那奴婢这就去请姑娘过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好啊!”云氏这才笑道,“她听了肯定会开心。”
阮娇娇来的时候,云氏正在用膳。
她这几日胃口不大好。
阮娇娇知道,母亲是因为她才会这样。
还不等她开
口,云氏就笑道:“你知道方才你兰姨来了吧!”
娇娇.点头:“我才听到消息,就说兰姨已经走了,母亲该早些叫我过来,兰姨这么疼我,我该给她请安的。”
云氏直奔主题:“不妨事,她今日来就是为了你的婚事。”
“哦?”阮娇娇猜测,“莫非又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嘴这么快。”
“哪里,是女儿自己猜到的。”
“你猜的不错。”
云氏笑着将谈鹤鸣的事,说给娇娇听。
“我以前也去过兰姨府上,怎么没见过他?”
“他在琅琊郡,只有夏日有时间,你又是每年除夕才会回京,自然碰不到一块儿去。不过你们马上就能见面了,届时你再好好瞧瞧。”
有了一次先例,云氏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是叮嘱女儿。
“务必要看他人品如何。”
阮娇娇.点头:“女儿明白的,您就算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兰姨吗?”
“也是,你兰姨最疼你
了。”
“母亲啊……”阮娇娇依偎在云氏身侧,犹豫半晌,还是问道,“长姐去吗?”
“你长姐自然是要去的,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若非你父亲一直压着,恐怕早都定亲了。”
至于为何压着,阮娇娇听祖母提过一嘴。
自然是父亲想为长姐寻个高门世家。
她想起来,梦里的长姐就是成了楚王府的世子妃,最后还成了皇后。
若她的梦是真的,那长姐何止是高嫁。
简直是天生凤命,富贵泼天呢!
只是隐约记得,梦中他们也不断吵架。
而且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一个女子。
具体是谁,阮娇娇也记不清。
思及此,阮娇娇问道:“那长姐自己呢?”
她怀疑长姐是被逼的。
为何那么好的姻缘,却总是吵闹不休呢?
可话本却说这是苦尽甘来,是本甜宠文。
阮娇娇实在不懂。
“你长姐是个有想法的,一心想往高处走,她日后的亲事肯定差不了,母亲只担心你。”云
氏叹气,“日后你父亲若逼你做什么让你不高兴,或者不愿意的过分事,你可以告诉你祖母,叫你祖母为你做主。”
老爷虽疼爱娇娇,到底比不上夕儿在他心中地位。
好在老夫人疼娇娇,老爷又是个孝顺的。
云氏突如其来的叮嘱,叫阮娇娇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又这般疼我,他怎么可能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呢?”
云氏笑了笑,却不肯多说。
阮娇娇便也作罢。
临了,云氏特地叮嘱道:“你若是再遇到谢侯爷,千万要礼数周全,不可与他起冲突,更不能与他来往过密。”
虽说那位煞神眼高于顶,目下无尘。
但兰儿说的对,她的娇娇这般倾国倾城,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她实在是担心。
阮娇娇也不想跟反派扯上关系,但想起那日还是他救了自己和母亲,犹豫半晌,还是开口。
“我觉得他倒是个好人……”
“好人?”不等阮娇娇说完,云氏立马激
动道,“你见过好人张口就杀人的吗?”
那么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纵然十恶不赦,却哪里像他那般心狠手辣。
那哪里是杀人,分明是杀猪!
“别忘了,你那天回来吓得一晚上没睡,还起了高热,吃了好几剂药才好,这些你都忘了?”
说起这个,阮娇娇有些不好意思。
她当时看着血溅当场的郑公子,和那把滴血的长剑,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回了府,入夜后,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吓傻了。
连饭都吃不下去。
看碗里的菜,都一股子血腥味。
眼下被云氏一说,阮娇娇不由缩了缩脖子:“我记住了。”
“真的记住了?”
莫看这孩子胆小如鼠,偏生有时候是个死大胆。
一不留神,就能给你闯出踏天大祸来。
对上母亲不放心的眼神,阮娇娇重重点头:“听见啦听见啦!两只耳朵都听见啦!您放心,我肯定离谢清……谢侯爷远远的,绝不会和他扯上半点关系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