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回答:“我也懂医,做讼师是机缘巧合,有时候见到一些不平的事,就忍不住出手。”
徐婠在旁说:“我大师兄会的可多了!能文能武,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医术、易理,甚至布兵打仗,没有他不懂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亮晶晶的,满眼崇拜欢喜之色。
谢凤麟瞧了她一眼,问:“婠婠,你跟大师兄还挺熟的?”
徐婠:“当然!我,小只,还有大师兄,都算是同门,经常有机会见到。”
谢凤麟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那挺好。”
就在这时,锦儿过来了,要求见谢凤麟。
徐婠吩咐让她进来,锦儿就跟谢凤麟说:“世子爷,我们姨娘突然肚子疼得厉害,能不能请您过去看看?”
谢凤麟说:“肚子疼赶紧去请大夫呀!我也不会看病。”
锦儿一脸为难:“姨娘疼得厉害,却不让我们请大夫,嘴里就叫着世子,求世子垂怜,去看看我们姨娘吧!”
“锦儿,你没看到这里有客吗?”李娘子皱眉说,“生病了不请大夫,却要世子去看,是什么道理?”
“奴婢知道不妥,但我们姨娘性格挺执拗的。”锦儿说,“如果世子不过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奴婢们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李娘子还要再说,谢凤麟却已经站了起来:“罢了,我去看一眼吧。别真出了什么事!四位兄长,暂时失陪一下。”
他匆匆地去了。
“婠婠,这小子是不是宠妾灭妻?”三堂兄皱眉问,“如果是这样,三堂兄好好帮你教训一下他。”
徐婠:“宠妾灭妻倒是不至于。往日里,那位赵姨娘身子挺好的,今天怕是真的发了什么急症。”
“你还替他遮掩?”三堂兄一肚子不爽,“这会儿在宴请你的娘家人,他还能中途离开去看他的妾室。平时还不知道怎么冷落你。”
徐婠:“……三哥,他真的还好,这里头有些内情,回头我说给你们听。”
“倒的确长得挺好看。”大师兄突然冒出一句,“只是我竟不知道,从来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你,会因为男人的容貌而妥协至此。”
徐婠感觉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既然她有病,你也该去看看。”大堂兄这时候说,“毕竟,你是个大夫。关心家里人也是应该的。”
“就是!”连温容也起哄,“去给她看看‘病’吧!”
说着,她暗搓搓向徐婠眨了眨眼。
徐婠啼笑皆非,说:“行吧,那我去看看。你们自己吃着,我一会儿回来。”
她也起身去了后院,到小凤仙门口,就见她躺在床上,抓着谢凤麟的衣袖,嘤嘤地哭:“……世子,其实,今日是妾身父母的忌日,您不要走,陪陪妾身好不好?”
谢凤麟柔声说:“好。我在这儿陪你,你安心休息吧。”
小凤仙这才破涕为笑,又说:“妾身真的肚子疼,不过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月信。世子帮我暖揉揉肚子,好不好?”
谢凤麟沉默了一下。
徐婠这时走进去,问:“赵姨娘这是怎么了?”
谢凤麟皱眉:“你不在前头陪着你的哥哥们,跑这儿来干什么?”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徐婠说,“我是大夫,你说我来干什么?”
“那你给她看看吧。”谢凤麟站起来,给她腾地方。
徐婠过去,看了看小凤仙的脸色,又伸手去把脉。
岂料,小凤仙却将手伸回了被子里:“怎么敢劳烦三奶奶?妾身卑贱之身,哪配让您帮我看病?”
徐婠:“比你更卑贱的我也看过。手拿出来吧。”
小凤仙:“不劳三奶奶操心。妾身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是老毛病了。等心情舒缓下来也就好了。”
徐婠微笑拿出银针:“我最擅长治老毛病,来!我帮你治。”
说着,她跟谢凤麟说:“夫君,我的四个哥哥还在等着你回去喝酒呢!你先去吧,病人就交给我了。”
谢凤麟:“也好,有你给她治,我放心。凤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福气请到徐生医给看病的,你快让她看看吧,我先过去。”
“世子……”小凤仙泫然若泣。
谢凤麟转身走了。
他一走,小凤仙顿时冷了脸,说道:“三奶奶,妾身不过想让世子陪陪我而已!您至于就追到这里来吗?”
徐婠挑眉:“你真的只是想让他陪陪你?”
“他是我的男人。”小凤仙神态慵懒而自得,“我想让他陪陪我,很奇怪吗?”
徐婠:“我的几位哥哥千里迢迢过来,我们正在宴客呢!你就这样把他从席上叫走,让我的哥哥们怎么想?”
小凤仙:“哎呦!妾身愚钝,没想那么多呢!说到底,还是世子在乎妾身,要是不在乎,妾身就算死了,他也不会来看一眼呀!”
徐婠点头:“嗯……他的确在乎你,为了你,至今不肯跟我圆房,我不得不承认,我输给了你。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更不要越界,否则,我若想要不知不觉弄死你,你是万万逃不掉的。”
小凤仙顿时脸色大变:“你敢!”
徐婠:“你试试呢!”
她淡淡丢下一句,转身走了。
回到前头,她诧异地发现,谢彧居然来了。
他对三人还挺热情,称赞他们的成绩,对他们很重视的样子,主动安排大堂兄和大师兄入族学,跟着重金聘请的先生读书。
他又安排三堂兄拜他的副手:一位姓梁的将军为师。
不过三堂兄拒绝了,他说他最崇拜姜将军,想要拜他为师。
姜将军,是当年徐家军里头很出名的一员大将。
如今,因为腿伤,处于半退隐的状态。
“他是不肯收徒的。”谢彧说,“前也有好些武生慕名而来,想要拜入他的门下,他一律都没收!梁将军不一样,他教导了不少人才出来。”
“晚生还是想试一试。”三堂兄说,“如果实在不行,再拜梁将军为师。”
谢彧:“那行,你们年轻人总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