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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拉氏房里出来,砌玉脑袋还是大的,特别是听说月末人事嬷嬷要来教她人事后,她郁闷的早饭都懒得吃了。虽说在现代□小说满大街都是,她也不是没看过,可自己一个看,和听别人讲怎么伺候男人那是两码事,更何况对象还是弘晖。

    当年那个包子脸的稚嫩小家伙,哪怕是现在比她高,哪怕是已经成长为一位颇玉树临风的少年,她也觉得下不了手。砌玉再次叹了口气,青梅竹马就是这点不好,不论对方长多大,自己多饥渴,看着他,总会第一时间遥想到从前,继而有种对小包子下手的罪恶感。

    其实她也知道,这种心情只是源自她对弘晖还不是那种爱。可这世上有多少是相爱结婚生子的?现代尚且没多少,更不用提三妻四妾的古代了,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砌玉得出结论,也就不再纠结。想着冬笋煲汤养人,便找了绿锦要了个小铲子在苑里挖竹笋,准备晚上煲汤给弘晖喝。

    绿锦也过来帮忙,两人不一会儿挖了一堆,仔细挑选了些好的洗洗,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

    用过饭,砌玉正准备睡会儿午觉,起来再去看看耿氏。便见弘时身边的丫鬟果苗一脸欲哭无泪地跑来说,弘时掉水里了,让她赶紧去看看。

    砌玉也没注意她神情不对,只想到这天气掉水里,人受不了,忙起身去了弘时房里。

    “这是落水的效果?”砌玉指着床上那个装着昏迷,就袖子鞋子有些湿的混世小魔王,没好气地瞪了眼还在夸大其词的果苗。

    果苗心里苦得跟黄连似的,她见砌玉转身就准备走,忙跪下去小声地求道:“少福晋,你就亲亲三阿哥吧,他都弄湿五套衣衫和鞋子了,奴婢都拦不住。”

    “把他扒光了,衣衫全拿去洗了,以后就让他光着。”砌玉扶额,脑袋又开始大了起来,弘时这两天也不知哪根筋抽了,动不动要她亲亲,亲额头还不愿意,非要亲嘴巴。

    弘时听着以后都要光着,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指着砌玉就是一番控诉:“你偏心,你对二哥比我好,你能亲他,换成我你就不愿意了,我讨厌你,恶狠狠地讨厌你。”

    砌玉满头黑线,她就不该为怕讲给弘时听的睡前读物带坏小孩子,将那狗屁的王子吻醒睡美人换成花蝴蝶吻醒小蜜蜂,这可好,小动物吻来吻去也带坏了小孩子。

    “谁说我亲过他的,别乱说话。”砌玉无奈地走过去,一边帮小家伙脱着湿衣服,一边拉过被子裹着他,防止他冻着。

    弘时扔开果苗拿来的干衣衫,还是愤愤地看着砌玉,“你亲过,大哥也知道,你别不承认。”

    砌玉嘴角抽了,“谁说的?大阿哥说的?”

    “大哥不让我告诉你。”弘时说完,哼哼了两声,接着又道:“我要是说了,他就不买糖葫芦给我吃了,我是很讲原则的人,所以不能告诉你。”

    这次,砌玉不光嘴角抽了,脸也跟着抽了,她打赌弘时连原则怎么写都不知道。这两个字肯定是弘晖在哄他的时候说的,他当是夸人的,所以拿来用了。

    “三阿哥要是告诉我,我就买两个糖葫芦给你,而且也不会和大阿哥说,你还可以吃到他买的那个糖葫芦,怎么样?”

    弘时低着脑袋算了算,觉得很划算,当即卖了他哥,“是上次阿玛去五台山,你和大哥送人从外面回来,我跑去后面玩,大哥去找我,正好听见有两个奴才说你亲过二哥,还说你是浪蹄子,滋味什么的,大哥很生气,让人打了那两人好多板子,还把人赶出了府。”

    砌玉扶额,她就说那天晚上弘晖怎么突然不理自己,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关了门睡觉,要不是早上他梦遗的事,东菱找了她去,说不定为这事他还得几天不理人。

    什么都不说,就知道自个儿生闷气,真是有够别扭的。

    弘时换好衣服,就拉着砌玉出门,说要亲自去选糖葫芦。砌玉拗不过他,便去和那拉氏说了声,带了两个家丁和两个丫鬟出了门。

    因为不是双集市日,卖东西的不太多,砌玉领着弘时走了半条街,才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

    绿锦付了银子,弘时拿着两根糖葫芦,两边各咬了一口,然后把半颗的糖葫芦送到砌玉嘴边,小眼睛晶亮晶亮的说道:“嫂嫂,我给你吃糖葫芦,你亲我一口好不好?”

    “不好。”砌玉瞥了眼垫着脚往她嘴边举着糖葫芦的小吃货,掉头就往回走。

    弘时追上去,抓着她的衣袖抱怨道,“为什么不好,二哥整天眯着小眼睛,呆呆的,你都亲过,我长的比他好看,你为什么不能亲我?”

    砌玉强忍着想抽他两巴掌的冲动,苦口婆心地说道:“我那不是亲二阿哥,是他落水闭气太久,没了气息,需要渡气。嘴对嘴吹气,在按心肺两侧,能让没气息的人活过来。若是有天三阿哥遇见过这类事,也可以照这法子救人。还有,和不喜欢的人嘴对嘴,那叫人工呼吸,同喜欢的人嘴对嘴,那才叫亲吻。”

    弘时其实并不能理解人工呼吸的原理,但他有强力的模仿欲,和探知欲,所以砌玉话音刚落,他就嚷嚷道:“那下次嫂嫂落水,我就给你亲吻,让你像小蜜蜂一样醒过来。”

    ……满头黑线,和整张脸抽缩已经无法表达砌玉内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情形,要不是还有丝理智尚存,她都不是想抽弘时两巴掌,而是准备上脚。

    七年的教育,结果却教出这么个小混蛋,砌玉不得不承认考个幼师资格证是必须的。

    深吸了口气,砌玉正准备矮□好好教养一番弘时,不期然看见对街一身骑马装的少女扯着一个披着银白色披风的青衣少年,笑脸如花的模样。

    她怔了一下,莫名眉头皱了起来。

    “唉,那不是大哥吗?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干嘛扯着大哥笑得那么讨厌……”弘时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很不满地看着那还扯着弘晖不放的少女。

    砌玉难得觉得弘时说了句中听的,因为她也莫名觉得那谁笑的好讨厌。

    弘晖今儿就上了早课,下午的骑射师傅家里出事没上成。十七爷说要去马场骑马,几个皇孙正愁射箭无趣,便跟着去了。途中正好遇见也要去马场散心的八福晋和其堂兄的女儿郭络罗格格,少年人本就比较能玩到一块去,没多久功夫,便熟起来。

    那郭络罗格格虽然还没满十三岁,样貌却已长开,是个美人儿,加之又是出生名门贵族,也颇得那帮皇孙们喜欢。

    不过她貌似比较中意安安静静地弘晖,总是有事没事在他面前晃两下。

    八福晋估计也希望她能和这些皇子皇孙们混熟点,好等明年选秀时被指个好人家。遂遛了两圈马,便寻了个理由,留下郭络罗格格,先行回去了。

    弘晖骑了两圈马,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忙下了马披上披风。他在亭子坐了会儿,不觉想到早上砌玉说的话,有点想先回去。

    正想去和十七爷说,便听郭络罗格格也说要回去。

    八福晋走的时候特别交代过十七爷要将人安全送回府,小美女既然说要回去,他自然也不好不走。而其他人虽然觉得马场骑马惬意,不满兴致被打断,但看在是美女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让人收拾收拾也都回去了。

    说来也巧,回来途中几人又正巧遇见办差回来的十三爷和十四爷,全体被拉去茶楼喝茶。

    弘晖和他们寒碜了几句,便趁人不注意偷溜了。只是他运气颇为不佳,刚走出来,就被郭络罗格格拦了下来,说看他骑射不错,想让他空闲得时候教教自己。

    弘晖很不想理她,只因为这两年他骑射虽然没落下,却因为身体状况并不是多出色,况且刚才在马场他根本没骑两圈,何来看他骑射不错之说?

    不过郭络罗到底是八福晋的内侄女,他即便心里再不想搭理,也不好露在面上。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孩子扑了过来,抱着弘晖的大腿就喊道:“阿玛,你不要我们了吗?我再也不要吃糖葫芦了,你别不要我们了好不好?”

    弘晖是好脾气的,但他的好脾气根本无法忽视自家弟弟用吃了一手的糖葫芦扯着他不放,更过分的,这小混蛋抹完他衣袍,还想染指他家小媳妇的披风,不可原谅。

    “别抹在我披风。”他冷冷瞪眼。

    弘时向来是个不可为偏为的主,弘晖这么一说,他更坚定向那披风伸去魔爪。只是没等他伸去,就听弘晖缓缓又道:“这是你嫂嫂的。”

    他豁然收回手,眼睛溜溜一转,身子一歪就对着郭络罗格格身上招呼过去。

    郭络罗还震惊着弘晖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根本没来及反应,只好眼睁睁看着弘时用那满是糖稀的手糊了她一身。

    她厌恶地退了两步,想发作,又碍于弘晖没敢。

    三人正你瞪我一眼,我横你一下,身后突然有人笑着说了句:“唉哟?弘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四哥知道可要高兴坏了。”

    “不好,是十四叔。”弘时连头也没回,直接拔腿往对街跑,一边跑还一边叫道:“不好了,被揭穿了,嫂嫂快跑……”

    砌玉背站在对街一个胭脂摊位前,听见弘时的叫声,慌忙回头,刚好看见一辆马车急速从街头跑来,那马夫不知是不是没想到有孩子突然跑到街中间,连马缰绳都没拉便直冲过去。

    “弘时,快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