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红雪听了这般婉转地呼唤,当即好一阵反胃,险些当众骂娘,整张脸气得通红:“这人怎么能这般不知羞耻!咱们王爷是寻常人能攀附的吗?”
许岚秋也是被柳芝芝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吓得不轻,手早便不自觉的攥紧,面上也收敛了笑说话间满是刺骨的寒意:“柳姑娘可不是寻常人,自然可以攀附了……”
人家可以裕亲王亲自带进京城,又塞进宁国公府的一等丫鬟,与寻常人相比,不仅多了副得天独厚的皮囊,更是与裕亲王结了段缘分,如何不能攀附了?
明知道以柳芝芝的性子,做出这等事情完全不奇怪,许岚秋还是好一阵恶心,心中更是起了一股五名的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玄璘,只看这高高在上的王爷要如何处理他的烂桃花,大有承接不顺心意,便要重罚的架势,看的一旁的红雪都忍不住为自家王爷点一排蜡烛。
除了许岚秋,被柳芝芝吓到的人可是不少,裕亲王妃萨雅与许岚灵自然是其中之二。
前者当即火冒三丈,抽了自己身上的鞭子,便要狠狠抽向这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
:“你这贱人,大庭广众之下胡扯些什么!”
但是这鞭子没能落了实处,而是被赵玄璘差人人,在半路便拦截了下来。
瞧着停在一旁的长鞭,柳芝芝忍不住心下一喜,裕亲王果然记得自己,果然心里有自己!今日自己定是有救了!
比起身无实权的裕亲王,柳芝芝自然更想嫁入皇宫,成为大魏主人的妻子。
然而赵覆之一丁点为自己动心的迹象也没有,而坐在旁边的昭仪娘娘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个时候选择与自己“有意”的裕亲王,于柳芝芝而言,自然是上上策。
原在宫门处,萨雅公主便已经听到了这声娇滴滴的亲昵呼唤,那时萨雅公主还以为是许岚秋这个不知羞耻的挑衅自己,还气了好一阵,未曾想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下人。
她一个身份高贵的和亲公主,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了个勋贵之女,还不能处置了这么个下贱的下人?
萨雅公主满心以为自己愤恨一击,能带来另自己舒心的血腥场面,竟是被自己的夫君揽了下来,当即火冒三丈:“赵玄璘,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等赵玄璘回
答,旁里却是传出了娇柔的轻笑声,是许岚灵:“没想到皇叔身子骨弱,却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听到柳芝芝的时候,许岚灵也是被狠狠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止不住的狂喜。这柳芝芝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居然敢去撩拨裕亲王,真当后头那个脾气火爆的萨雅公主是摆设?
这人啊,总是想着自己送死,自己若是不推上一把,当真是要辜负了这柳芝芝的“好意”?
想到这里,许岚灵也是不忍了,当即眯起了眼睛,拖长声音调侃着:“仔细一瞧,这丫头长的也不差,倒真有几分我见犹怜,与裕亲王站一块,还真是有些郎才女貌。”
萨雅公主果然爆了火气,大喝道:“你放屁!”
“闹够了没有!”旁里的赵覆之终是找到了自己合适的发作时机,当即沉下了脸,怒斥着,“一个个这般放肆,可还有将朕放在眼里?”
皇帝直接甩了袖子,长长的布料划破空气的声音过分刺耳,重重地敲在人的心上,莫名便生出了畏惧,竟是没人再敢出声。
直到这时,赵玄璘才深深地看了许岚灵一眼,像是
在惋惜,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解释的意味:“太后祭礼,不宜见血。”
短短八个字,却是将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承受能力差的,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他们怎么忘了,他们现在可是在孝贤太后的祈福大会之上啊,就是那小太监竟然了圣上,这才拖来了三个秽乱后宫的罪魁祸首,圣上本就心情不好,现下看了这般闹剧,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赵覆之果然半点辩解的余地都不再留,挥了手便指挥了御林军上前:“来人,将这几个大逆不道之徒给朕拿下!”
徐老爷子本还想自己的小儿子,能靠着利索的嘴皮子诡辩一番,博出条生路,未曾想还是没有逃出被捕的命运,甚至连他自己都要晚节不保。
在御林军整齐划一的声音下,赵覆之的视线又投递到了宁国公府之后,颇为厌恶地扫了眼徐老爷子和阮家,又命令道:“皇商徐氏,勋侯阮氏,教子无方,懈怠职责,着大理寺拆办!”
一时间,方才还威风不已的徐家与阮家变成了众矢之的,周遭之人皆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生怕自己与徐家阮家走
的近了,要被牵连。
祈福大会之前,徐家与阮家还因着圣上的重视,得了不少家族的钦羡,才过去一个时辰,竟是毁在了两个纨绔手上,当真是事事难预料。
小皇帝显然是气得狠了,半点解释也不听,挥了手御林军便直直地将人拿下砸走。
直到喊冤的声音在偌大的追思台消失不见,众人也是不敢出一声大气。
闹成这副模样,午宴定是举行不了了,他们只盼皇帝能直接摆架离开,好让他们快些回府,好生安排今后的事宜。
没想到,赵覆之却半点移动的意思都没有,眼看着罪人消失后,只转个身,盯着许岚灵瑟瑟发抖的身影,意味深长地开了口:“昭仪,你御前失仪了。”
一句话,几乎是直接给许岚灵宣判了死刑,让的后者面色惨白,眼中逐渐露出了绝望之色。
众人也是猛地记起了许岚灵先前的所作所为,心瞬间吊了起来。这昭仪娘娘哪里是失仪啊,分明是失德!
她不过一届小小的后妃,如何敢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评判一个超品亲王!甚至是将人与那般腌臜之人牵扯到一块?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