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作死起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啊……”暗中观察的暗卫捏了捏手中的药粉,发出了莫名的感叹,随后又收紧了自己随身的包裹,给自己明处的弟兄递出了消息,“这样也好,倒是省了老子下药了,这东西的原材料可不好寻……”
随着暗卫的低声念叨,不远处的柳芝芝已经借着徐家小公子的搀扶爬了起来,面上满是娇羞的红云,每一次抬眼和低头,都是满含深情欲语还休,撩的徐小公子浑身滚烫,直想将人带去自己先前发现的宝地,将事情办了先。
他刚想借着休整的借口,将柳芝芝往回哄,后者存了与他多相处的心思,也是没有拒绝,谁曾想一回身,却是撞见了另一位锦衣公子,竟是一脸严肃周正之相的阮景!
徐小公子当即沉下了脸色,毫不客气的张嘴开怼:“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景也不怕徐小公子,冷哼一声后,也是不咸不淡地顶了回来:“这里又不是什么宫中禁地,在下顺着公公的指引而来休息,有何不妥了?”
眼瞅着两人两看相厌的模样,柳芝芝
心中不住的叫糟!
她是想着将两人都收做自己的入幕之宾不错,只是原先的计划是逐个击破,若是凑了一块,岂不是要被认为是水性杨花之人,在两位贵人心中的形象定是会大打折扣,届时断不能让两人对自己死心踏地,更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坚强后盾了。
柳芝芝心中的算盘打的响亮,当即做出了抉择,转身便是要离开:“既然是公子的熟人,那奴婢便不多打搅了!奴婢离了位置太久,若是叫主子发现了这可不好了,奴婢先行一步,二位慢慢聊……”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一副很是体贴要让出空间的模样。
可柳芝芝是乡村人士,对京中勋贵可谓是一窍不通,她对着阮景与徐家公子的了解,全部是进宫之后,旁的宫女讨论时听来的。
若是寻常还好,可今日却是皇宫的主人做的一个局,针对的便是柳芝芝阮景徐小公子三人,作为皇帝手下的宫女,在柳芝芝身边讨论的时候,说的又怎么可能是真话?
是以柳芝芝以为这两位是不轻易动情,一旦许下海誓山盟便情深不寿的君子
,实际上却是两个混不吝的,最擅长的便是强取豪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上一刻他们可以针锋相对,但在这里遇了柳芝芝,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就这么当她回去了,那他们身下被勾起来的火,又要如何驱散?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志在必得,当即不再多言,一个亮出了手刀,一个伸手捂嘴,三两下便将柳芝芝制住。
柳芝芝还未露出惊恐的神情,便被一头一尾的太客气来,脑袋昏沉间,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真刺激啊……”围观了一切的暗卫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默默地在心中感叹,“这可是在皇宫里头啊,这两个混世魔王可是真的敢……”
虽然是皇帝亲自设计的,但若是传过去,赵覆之少不得要为这目无法纪的世家公子生上好大一通气。
暗卫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有些凉,什么也顾不上便悄悄跟了上去,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下辈子做人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吧,圣上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
把位置放在皇帝自己眼皮子底下
,几次三番强调祈福大会的重要性,这两位家中的长辈,也定是严加教训过无数次的。甚至于临时选上的柳芝芝,女官离去前也叮嘱过不要离开屋子,不要轻易开门。
若他们真的能按照这些提示安分守己的话,赵覆之的计划定然是实行不了的。可惜了,人心底的贪欲是最不能受到检测的,更不是一句“如果”能够挽回的。
现下全部的棋子已经就位,所剩的,表示操持棋局的人,将这浑水搅得更为混乱了。
追思台的铜钟再一次被宫人敲响,沉闷的声音,重重的敲打在人的心上,让人忍不住跟着这低哑的声音,吟诵自己最后的祝词。
当经文念诵到最后一遍的末尾的时候,钟声正好敲完最后一下,沉沉余音之中,百官勋贵及皇族一同收住了嘴中的声音,就连圣上都没有开口,像是不愿意惊扰这难得的庄严神圣的时刻。
“啊――!”后方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之声,虽是没有看到人的样貌,确实能从叫声的颤抖之中,听出那人心中的惊恐与慌乱。
然而最值得慌乱的,应该是现在在追
思台上的大臣们才对。
因着自己母亲的忌日,圣上的心情本就不好,精心准备的祈福大会更是不容出半点差错,现下好不容易结束了,又出幺蛾子,这让圣上如何放过他们?
小皇帝果然沉下了脸色,没等到下人上报,便重重的拍了自己身下的蒲团,肃声道:“国祭之日如此大喊大叫,成何体统?来人,给朕将这冒犯太后之辈拿下!”
守在旁边的御林军当即收敛了神情,一提自己腰间的佩剑,便是齐声大喊:“是!”
大臣们面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心下不住的叫苦,要把这闹事之人诅咒了千万遍。
那些个勋贵没在朝堂上沉浮过,自然不如他们了解,真正的帝王在盛怒之下,能有多么的可怕。
赵覆之平日里一副和善明君的模样,可控制欲却是比以往的皇帝只多不少,若是真惹恼了他,除非见血断不能事了,还有可能会牵连他人。
若是这个叫喊之人不是宫中下人,身后又有什么背景,那他们这些为官的可就完了!加班工作事小,家产全无亲人皆死,那可是真真的比窦娥还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