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烟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卑微到这个份上。
而且对方还是周泠。
空烟看着周泠，对方的眼神太过真诚，她竟然有些不忍再看。
周泠这般认真，她要怎么拒绝呢。
许是她眼里的犹豫之色被周泠捕捉，周泠又说：“你说要我上门，我可以，我不会觉得丢人，你只要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是夫妻，哪怕是以后我跟着你姓夏也无所谓。”
“婠婠，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他们曾多次提起这个事情，空烟总是找了各种理由躲过去，不愿意说这些。
而在之前，周泠也愿意顺着空烟，如果她不愿意多说，周泠就不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可是今日他不想了，他想要一个最准确的回答。
“你若是现在不愿意，那你什么时候愿意？你给我一个时间，只要你告诉我，哪怕是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我都等你。”
“周淮澈，你这又是何必。”
空烟伸出手去贴在周泠的脸上，她这才发现对方的脸很凉，像是摸到了一块冰。
她用指腹很轻地摩挲着周泠的脸，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亲密了，是二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
周泠当即愣在原地，似乎是石化了，做不出来一点反应。
空烟问道：“你真的想娶我？”
周泠毫不犹豫地点头。
空烟有过一时间的纠结，她的身上还背负着很多事情，她还没有让周修尘他们一家惨死，她还没有查清楚夏家当初灭族的真相，这两件事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中，她只觉得儿女情长实在是抬扰乱她了。
可是对方是周泠。
从她重生的那一日起，她和周泠就像是有了羁绊一般被强行锁在了一起。
她想做的、做不成的，都是周泠来帮她完成。
那些她不能言说的秘密和黑暗面，也是周泠在帮她遮掩。
后来空烟最疑惑的问题也得到了解答，从此，好像他们二人之间坦诚无比。
空烟觉得，如果是和周泠成亲，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说：“好。”
周泠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却忽然间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空烟，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只见周泠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他像是忽然间反应过来了一般，一把抓住了空烟的手。
他问：“婠婠，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语气实在是有点太激动了。
空烟打趣道：“没有听到？那我就当没说了。”
“不行！”
周泠急急忙忙地说：“你明明同意了的，好婠婠，你再说一遍，再说给我听一遍，好不好？”
他扑过去，抱着空烟的腰，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空烟看着周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对方眼神中的情绪，她忽然间笑了起来。
“周淮澈，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很不像你吗？”
周泠说道：“这就是我，我在你面前就是这样的。”
空烟不置可否，她笑着扯了扯周泠的脸。
“我说我愿意，但是要你上门给我当夫君。”
她说的很认真，周泠听完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随后他抬起头，按着空烟的后脑勺，然后他狠狠地亲了上去。
得偿所愿，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