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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晚过去后的两天,谢长宁再没见到无意,府中像无事发生过一样井然有序的模样。

    只不过有一处不同了。

    这宅邸的主人,李鷇。

    他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或者说去哪里都恨不得带着她一起。

    李鷇不在家也没忘记她,小海棠说她院子外藏匿着四五个暗卫,都是李鷇命令着来保护她的。

    谢长宁有些莫名。

    “保护吗?我觉得更像是监视。”

    她去哪里暗处的人跟去哪里,哪怕她只在府中闲散他们依旧寸步不离。

    先前她还不觉得,眼下有些窒息了,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李鷇豢养在西苑的宠物。

    这么大费周章动用人力,是怕她逃走吗?

    【......确实是怕你逃走。】

    只不过是怕她‘被拐走’。

    谢长宁在院子里荡秋千,望着天自言自语:“越是这样,我反而想逃走了。”

    【够叛逆,我喜欢!】

    小海棠跃跃欲试。

    【宁宁你是有什么主意了吗?我们商量商量逃跑大计?】

    谢长宁还没等回答什么,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位。

    她闻声瞧去,李鷇带着随从踏入了院中,谨言怀里抱着三四个木制的长盒,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他这两日没少往西苑送东西,首饰、衣裳、吃食......李鷇可是紧着她。

    一眼瞧来,他一刻不见就相思成疾的姑娘坐在秋千上对他盈盈一笑。

    风和日丽,满园梨花正盛却不敌她千娇百媚。

    李鷇心中安定,一路来健步如飞的脚步终于是慢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两日他确实患得患失,和她分开一刻都觉得心里不安,只有看到她在、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时,他才是他。

    让谨言将礼物送进房中,李鷇向她走来。

    谢长宁眼眸一弯,笑道:“你回来啦。”

    “嗯,本王不在家你有没有想我?”

    他走到她身后顺手帮她荡秋千,手中力道不大,时刻护着她。

    微风拂面,风中散开的香气分不清是从树上还是她身上传来。

    谢长宁握着藤蔓转头看他:“你出去才一个时辰不到?”

    李鷇一把握住她的手将秋千停下,他幽怨道:“哦,这话的意思是不想?亏本王离府在外一心挂念着你,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把事情快速办妥回来见你......”

    他煞有其事地叹气。

    “哎,结果小没良心的根本不想我。”

    谢长宁被他逗笑:“那要怎么办呢?要惩罚我吗?”

    “罚,自然要罚。”李鷇眯着眼将她一把抱起往房中走,嗓音含笑,霸道地说,“罚你这一辈子都只准想着本王,不准想其他男人。”

    谢长宁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没应声,只是笑而不语。

    回到房中,李鷇本想着将她放在桌子上让她瞧瞧那些买来讨她欢心的小玩意儿可喜欢,没想到谢长宁在他耳边低语一声。

    “放我去床上呀。”

    “......”

    软绵绵的声音娇俏似小钩子勾住他的心。

    她是故意的。

    李鷇抱着她往床边走:“你这两日......”

    很是主动,李鷇喜不自胜可又不免心生几分古怪,他只道是自己多疑不敢多想。

    只不过这几日来只有她第一次主动时没有运功,她的武功增进不少。

    谢长宁被放在床上,李鷇还未有动作,她拉着他的衣襟迫使他俯下身,她主动献上唇的同时指尖勾开了他的腰带。

    李鷇的呼吸变得沉重。

    青天白日,她可真是......

    狐媚成了精,他沦陷的彻底。

    李鷇沉浸在温柔乡中觉得好笑,自己离那些好色成性、荒淫无道的昏君真的不远了。

    情浓时,他怜惜的吻在她呼吸不畅时不舍地离去。

    谢长宁喘了两声,小脸通红,眼眸迷离地望着他,那一颦一笑一个眼神,足以令他神魂颠倒。

    李鷇口干舌燥,吻上她的颈侧,嗓音沙哑:“你这几日,黏人的很......”

    ?

    分明是他黏她,怎么还倒打一耙。

    她迷乱着,听他声音在耳畔缭绕:“宁宁,要给我......生个孩子吗?”

    “......”

    谢长宁颤栗着收紧臂弯抱住他,那字眼当真惊心动魄。

    只不过......可惜。

    谢长宁没回答他而是轻声问道:“这几日来......我们的账算清了吗?”

    李鷇身子一僵,抬眼眉心紧锁:“账?”

    “一万两,我还了多少呢?”

    “......”

    原本还缱绻缠绵的气氛瞬间结了层冰。

    那一句话,李鷇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这几日她反常的主动是为了什么。

    一万两?

    一万两......

    “所以,从一开始你只在还债?”李鷇不敢置信地问她。

    “不是吗?”谢长宁一副理所当然,面上情潮未褪,她说出口的话无情又伤人,“不是你说的吗?卖身还债,天经地义?”

    “......”

    李鷇有一瞬恍惚,他心中酸涩又愤恨。

    “谢长宁!你当本王是什么?!”

    他突然厉声的质问,谢长宁被吓得一抖,她困惑着回答:“债主?”

    “......”

    债主两个字,是事实,但也刺耳!

    甚至重重地扎在了他心头。

    向来哄他有一手的谢长宁今天惹起他来更有一手。

    “好一个债主,好,你想和本王算清账,本王就和你好好算一算。”

    他的话音落下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谢长宁自己干的好事,自己承担了后果。

    自然,下场并不好。

    她饶是有《云雨诀》护体都快吃不消了,李鷇弄得她险些产生了幻觉,他这激烈的架势,谢长宁都感觉自己要怀上他的孩子了。

    事了李鷇离开什么也没说,看得出来在生气,头也没回甚至没给她一个眼神。

    谢长宁没精神去理会那些琐事了。

    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什么?】

    “......是他先惹我的。”

    【到底是谁倒打一耙啊?】

    “他把我当金丝雀,我只当他是债主,有什么问题?”

    【......公平,太他妈公平了。】

    谢长宁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不理小海棠她入梦去了。

    一万两牵扯到一起的关系。

    她怎么可能会给他生个孩子呢?

    她也,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