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归不满,该干还得干。
洛舒宁看着那宫女:“带路吧。”
洛舒宁以为还是凝妃派人来找她,意欲刁难,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去凝妃宫殿的路。
“哪位娘娘找本厂公?”
洛舒宁站着不走了,要是凝妃,她如今倒是不怯,顶多就是受点罪,但其他妃子,她可没打过交道。
宫女连忙朝她跪下,匍匐在地,“厂公大人,是,奴婢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洛舒宁在脑海中过一遍,丽妃是赵太师之女,进宫后一直不得宠。
淦
也不能这么说吧,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权力的牺牲品,就没有一个得宠的。
“走吧。”
虽不知丽妃找她做什么,去看看倒也无妨。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路,才到丽妃的丽和宫,足以见得这个宫殿到底有多偏。
不过,到底是四妃之一,哪怕宫殿偏了点,也依旧富丽堂皇,墙上一块砖,都够普通百姓生活半辈子了。
被宫女领着进门,尚未通报,就见一身艳丽的女子从容走出来。
“这便是厂公大人吧,本宫贸然请厂公大人前来,还望厂公大人见谅。”
说什么晦气话,请都请了,她还能拒绝不成?
“奴才见过丽妃娘娘,不知娘娘叫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丽妃倒是不像凝妃那般,气势凌人,反而温言细语,带着几分亲切。
“厂公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听闻您在宫中事务处理上颇有建树,今日特地请您来,是有一事相求。”
洛舒宁一愣,宫中妃嫔向来没有直接向她求助的,都是眼高于顶,哪里看得上她这个小太监,这丽妃倒是不同寻常。
“娘娘言重了,奴才不过是尽忠职守,有何吩咐,娘娘尽管说来。”
丽妃轻轻一笑,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愁。
“实不相瞒,本宫近日心中颇感不安,宫中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本宫想请厂公帮忙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厂公心中了然,宫中妃嫔之间的争斗向来复杂,丽妃此举,恐怕也是为了自保。
“娘娘放心,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为娘娘查明真相。”
丽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厂公大人,本宫在此先行谢过。此事若能水落石出,本宫定有重谢。”
洛舒宁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思忖,宫中的水,可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深得多。
只不过,她不曾听闻宫中有什么流言传出,难不成,江铉祁还有事情瞒着她?
虽说心中疑惑,不过既然应下,还是决定暗察一番,不动声色地展开调查。
她知道,这背后定有蹊跷,或许牵扯到的不仅仅是妃嫔之间的争宠,还可能涉及到宫外的势力,甚至是朝堂上的暗流。
“不敢,都是奴才应尽的责任。”
当然了,钱多多也不是不行,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嘛。
从丽和宫离开,她直接去了御书房,见她回来也不下去歇着,反而又到需求放来,江铉祁看了她一眼。
“小骡子,这么晚了,怎还不下去休息?朕这里不需要伺候。”
她倒是想休啊,你们夫妻妻妻不是这个压榨一下,就是那个压榨一番,牛马都没这么当的。
只不过……
洛舒宁扬起笑脸,朝里面走进去道:“皇上,奴才刚才丽妃宫里出来。”
江铉祁批阅奏折的手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看奏折。
“哦?她找你何事?”
洛舒宁便将事情原封不动地复述一番,而后,眼神灼灼地盯着江铉祁看。
江铉祁听完,眉头紧蹙,“朕不曾听闻有什么传言,小骡子,你暗中查探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冷宫的哭声可有找到源头?”
洛舒宁摇头,“皇上,奴才带人去冷宫之时,哭声戛然而止,这几日,都不曾出现过,想必,此事与丽妃娘娘所言的流言,有些许关联。”
“那就多辛苦你继续查探了。”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要她办事,算了,谁让她只是个卑微的奴才呢。
“是,奴才遵旨。”
她打算先从宫中的侍女和太监入手,这些人虽然地位卑微,但往往掌握着宫中的秘密。
她知道,要查清真相,就必须耐心细致,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宫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西厂那边,她将近几日的事务安排下去,最近几日,都留在宫中,查明真相。
她发现,有些宫女在私下里窃窃私语,神色紧张,似乎有所顾忌。
决定从这些宫女入手,她巧妙地安排了一次偶遇,与其中一位看起来较为机灵的宫女搭上了话。
“听说宫中最近有些不平静,你们做事都要小心着点。”洛舒宁故作轻松地问道。
那宫女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厂公大人,奴婢听到了一些风声,但这些事情,奴婢不敢乱说。”
洛舒宁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银锭,悄悄塞给了宫女:“哦?是何事,还有本厂公不知道的?”
宫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银锭,小声说道:“厂公大人,最近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冷宫那哭声,其实是丽妃娘娘命人装神弄鬼,就是为了对付凝妃娘娘,她母族与敌国势力有所勾结,而且……”
洛舒宁眉头一皱,示意宫女继续说下去。
“厂公大人,具体情况,奴婢就不清楚可。”
洛舒宁心中一惊,看来这背后的确有更大的阴谋。
丽妃的父亲不过是个太师,手无实权却位极人臣,可以说,荣誉已经至高无上。
她又秘密询问了几个宫女太监,得到的答案,皆是如此,也难怪丽妃睡不安稳。
这搁谁也睡不安稳啊。
她立刻去见了江铉祁,江铉祁听闻,一掌拍到楠木桌上,洛舒宁听着都疼。
“简直荒谬,赵太师清洁廉明,一心辅佐朕打理政务,治理江山,怎会与那些权谋之事沾染?”
江铉祁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消息感到十分不满。
他素来信任赵太师,认为他是朝中难得的清流,如今听到这样的传言,自然心生不悦。
“皇上,奴才也是听闻而已,不敢妄下定论。”洛舒宁轻声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