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有病吧,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拿我挡枪。
现在她还只是个太监,都成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是成皇后,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洛舒宁跪倒在地,声音变得惶恐起来,她是真怕啊。
“奴才惶恐,奴才身份低微,还请皇上莫要开此等玩笑,奴才虽不能娶妻生子,但也不能男扮女装,嫁为人妇。”
江铉祁自知说话太过了,因当时说到了洛舒宁伤心之处,语气便软了几分。
“朕同你说说玩笑罢了,你愿意,朕还不愿意呢,若是让以后的心上人知道可不笑话朕。”
洛舒宁面色惨白地跪伏在地上,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皇上…奴才想来也是…西厂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奴才这便先行告退了。”
江铉祁轻咳几声,心想自己这话给小骡子吓成这样吗?挥挥手说道:“你退下吧。”
洛舒宁如蒙大赦般赶紧起身,连连磕头谢恩,转身就走,走的不要太快。
女主边走边骂,他有病吧,越骂心里越堵得慌像是想到什么,顿时停下了脚步。
以往太后和凝妃针对自己,都是直接把自己带去训话,像今天这样,又有人证,又有物证,这背后还有其他人在帮她们,到底是谁呢?
猛的一股子烧纸味儿钻进鼻腔,洛舒宁瞬间哐哐哐的咳了起来。
隐隐约约还有哭泣声传来,洛舒宁朝着哭声慢慢走近,轻声开口道:
“在宫中烧纸是大忌,你不知道吗?”
老太监见是洛舒宁,赶忙擦擦眼泪,开始行礼。
“奴才参见厂公,求厂公饶命,我在为我可怜的侄儿烧个纸钱,活着他没享受到,死了让他在下面过的舒服点。”
说完,老太监顿时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
“没事,你这纸钱可还有,卖些于我,我也想烧给一个故人。”
那个因为自己染上无妄之灾的少年,最后连全尸……
老太监将手中多余的纸钱递给了洛舒宁后,又继续在一旁烧纸,一旁念叨着。
“如果不是舅舅带你入宫坐了太监,你今年就该议亲了都是舅舅的错,舅舅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回,舅舅愧对你的父母啊…”
听到老太监的声音,洛舒宁好像专注什么重点一般,身体变得僵硬,声音开始哽咽。
“你的,侄,子是叫安公,公吗?”
老太监顿时哭的溃不成军,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是的,我的侄子就是安公公,我可怜的孩子啊。”
啪嗒,一滴眼泪从脸上滑落掉进了火堆中,火中之间,洛舒宁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稚气少年。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他遭受了无妄之灾,对不起。”
老太监像是不意外一般,搀扶起了洛舒宁。
“厂公多保重身体,相信小安子也不会怪你的,西厂诸事繁忙,厂公还是快些回去处理吧。”
洛舒宁以为老太监是在责怪自己,心底难受至极。
“对不起,若你日后有需要,你来西厂寻我,我定帮你。”
老太监伏低身下,颤颤巍巍道:
“奴才谢过厂公。”
洛舒宁走后,老太监愤恨的将火堆踩灭,眼底满是怨毒,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呵忒,猫哭耗子假慈悲。”
天气很好,但洛舒宁却像是被乌云笼罩,被雨水打的抬不起头,只能一直低着头朝前走。
“嘶。”
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不得不抬头看向来人。
“洛舒宁,本王问你,你是不是在戏耍本王,本王交代你做的事,你怎么做的!”萧寒江怒目而视,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洛舒宁一脸茫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萧寒江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本王让你安排到矿山的人,为什么都出事了!”
洛舒宁心中一惊,“王爷息怒,奴才不知啊,奴才都是听你安排将人安排进去,其余奴才真不知啊,再说奴才有那么大把柄在你手,怎敢背叛王爷您。
您放心,此事奴才定帮王爷解决好。”
“你最好说到做到。”萧寒江怀疑的看了洛舒宁几眼,随后松开了手。
洛舒宁揉了揉肩膀,“王爷,奴才有一事相告。”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萧寒江,“西厂前些日子得了些消息,奴才恐对王爷不利,便截了下来,您瞧瞧。”
萧寒江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信中的内容竟然是关儋州巡抚与山匪勾结,鱼肉百姓……
“表面上这儋州巡抚与王爷您没什么关联,如若皇上细查,定能查到这个巡抚是王爷您的下属…”
萧寒江看完信后,眼神犀利凝重,将其揉成一团,沉着声问道:“此事还有谁知晓?”
“目前只有奴才一人知晓,但…两日后就得呈给皇上,王爷也知道,奴才现虽为西厂厂公,但西厂内还有众多皇上的人。”洛舒宁低头说道。
萧寒江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侧耳过来。”
……
洛舒宁听完萧寒江的话后,惊讶地捂住了嘴。
窝趣,这摄政王藏的真深啊,江铉祁也太可怜了吧。
萧寒江轻声道:“这些眼线分布在皇宫的各个角落,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去找他们。”
洛舒宁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奴才多谢王爷,奴才定不负王爷期许。”
萧寒江摆了摆手,示意洛舒宁退下。
洛舒宁看了萧寒江一眼,连忙头也不回分离开。
“哎哟皇上,奴才今日有要事要报。”
接收到洛舒宁小眼神的江铉祁,立马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
“大胆,在朕面前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将信呈上来。”
洛舒宁拍了拍身上的灰,将写了萧寒江眼线的信封呈了上去。
江铉祁看完了,大发雷霆,将纸片直接撕成碎片,丢进了一旁的炉火中!
“这儋州巡抚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暗中一个小太监悄然离开。
江铉祁面色愠怒,这摄政王的手伸的真长啊。
“辛苦你了小骡子,帮朕找出了这么多他的眼线。”
“那皇上现在不派兵去捉这个儋州巡抚吗?”
江铉祁缓缓摇头,随后在洛舒宁的手心画了一个乌龟的图样,随后让她紧握手心。